斷裂的骨片刺穿了動脈,血一下就噴了出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們來不及救他,醫生和剩下的護工來不及躲避,被鮮血噴了一身,整個人都被血浸透。
“這……這……”醫生張開雙手,手上都是鮮血,他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咔嚓!
胡女士的腦袋又扭向了左邊,力量非常大,根本就沒有要停下來的迹象。
我和葛雷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整個病房都被染成了血紅色,血腥氣撲面而來。
胡女士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她的脖子就快要扭成麻花了,而這一切就發生在我的眼前,而我們什麽都做不了。
咔嚓!
胡女士的脖子第四次旋轉,擰向了另一邊。接着就像是螺旋槳一陽旋轉起來。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散開,留在房間裏的兩人成了血人,還有一些鮮血甩到了門外。葛雷反應速度快,把我推到了一邊。
護工先精神崩潰了,慘叫一聲向門口跑去,跌跌撞撞的跑出門口,腳下一滑重重得摔倒在地上。這一下可摔得不輕,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繼續跑。
醫生的反應稍微冷靜一點,他一步一步的走出病房,看了我們一眼,眼神相當的淩亂,張開嘴想要說什麽,嘴唇動了幾下,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我和葛雷讓開一條路,讓醫生過去。他受了不小的刺激,精神狀态也不穩定。
走廊的盡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醫院的人正在趕過來。
胡女士的腦袋幾乎就要掉下來了,隻有一點血肉還連着,血還在冒出來,但已經下了很多。
腦袋無力的垂在胸前,左右晃動幾下,一雙無神的眼睛盯着我。這一幕實在太恐怖了,我胸口如遭重擊,雙腿無力,向後退了幾步,撞在了牆上。葛雷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死了!胡女士就這麽死了!案子的知情人又少了一個。
時間似乎靜止了,就連呼吸都停止了,一條鮮活的生命雜用這種最殘酷的方式在我們的眼前消散,而我們卻無力阻止,對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葛雷慢慢的回過神來,低聲自語道:“就這麽……死了?”
整個病房都被染成了血紅色,沒有凝固的血液順着牆壁流下來,這是地獄中才有的畫面。
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這都将是我的夢魇。我掙紮着想要站起來,才發覺身體不聽使喚了。我進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态,像是做夢一樣,意識确是清醒的。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我被吓暈過去了?暈過去怎麽還能看到感覺到周圍的一切?
就在我十分困惑的時候,病房裏發出奇怪的聲音。
咔嚓!咔嚓!咯咯……咯咯……
我艱難的轉動眼球,看到死得已經不能死的胡女士居然動了,光天化日之下活見鬼了!
胡女士的屍體還被束縛帶牢牢的綁在床上,屍體猛的跳了起來,束縛帶被啪的一聲争端了。
屍體落在地上的血泊中,軀幹正面對着天花闆,四肢彎曲,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趴着,就像是一隻巨大的蜘蛛。
我大腦海裏就一個念頭,屍變了!速度竟然這麽快!
屍體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口的,兩支胳膊向前,幾乎靠在了一起,兩條腿卻最大幅度的分開。骨頭斷裂發出啪啪的悶響,聽上去就很恐怖。
兩條腿已經開到了極限,并沒有要停止的迹象。這一幕就發生在我的眼前。
啵的一聲輕響,屍體被撕裂開來,吧唧醫生内髒流了出來,屍體呈現出三足鼎立的姿勢,搖搖晃晃的向我移動過來。
“不,不要!”屍體越來越近,那顆搖晃的腦袋幾乎就要貼在了我的面前,可我就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
屍體的腦袋是倒垂着得,嘴巴長得很大,有血水從嘴角滲出來,流得滿臉都是。樣子十分的恐怖。屍體的腦袋離我很緊,我甚至感覺到從嘴中噴出的冷氣。
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就在我覺得要完蛋了時候。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喊道:“喂,你沒事吧!”
意識瞬間回到了身體裏,我搖晃幾下腦袋再看,胡女士的屍體還在病床上。我剛才看到的那一切像是幻覺。
把我喚醒的是一名老護工,我回過神來掃了一眼,葛雷和我一樣,也是一臉的茫然。
病房的門口聚集一群人,都被眼前慘烈的景象吓得臉色大變。
“都向後退!不要破壞現場。”我出示了警官證,努力維持住現場秩序。
“警官,怎麽會這樣?”一名滿頭白發的老醫生問我。
我被問道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好搪塞道:“這是警方的秘密,暫時不方便透露。”
醫生們都不相信,就算是傻子都不會相信。但是圍觀的人群都離開了門口。
葛雷走過來問道:“剛才你也看到了嗎?”
他的額頭上還帶着冷汗,我猜到他看到了什麽。還是小聲問道:“會動的屍體?”
葛雷輕輕的點點頭。既然我們兩個都看到了,那就不是幻覺了。
“現在說話不方便。”我拿出手機,再次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還是花姐接的電話。我把這裏的情況簡單的彙報了一遍。
“你做的很好!維持好現場秩序,我們會派人處理的。謝平安财産情況已經調查清楚了,發到你郵箱了。”
“這麽快!謝了!”距離一個小時還有一刻鍾。
“都是我應該做的。”花姐直接挂了電話。
還要等待一會兒,現場情況基本上控制住了,血腥味太濃了,圍觀人受不了,都退到了遠處。這個場面太血腥了,我們也不太想看,背對着房間。
這會兒時機差不多了,我低聲問道:“你看到屍體變策劃稿了什麽樣?”
“像是的三足鼎的樣子。”葛雷脫口而出。
可以肯定我們看到的是相同的畫面,是一種死亡幻覺。或許老神棍知道是什麽原因。
走廊的另一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我扭頭一看,來了一隊法醫,帶頭的是熟人,就是昨天遇到的陽法醫。
法醫也看到了我們,一臉痛苦的說道:“怎麽又是你們,見到你們肯定沒有好事。”
葛雷說道:“你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
陽法醫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辛苦你了!”我注意到陽法醫眼睛布滿了血絲,黑眼圈也更重了。昨晚肯定沒有休息好。
陽法醫無奈的一聳肩說道:“誰讓我是吃這碗飯得!”他幾步走到門口,還是驚訝的叫了一聲。“我靠!這是開了一個大染坊嗎?”
我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就沒說話。
陽法醫放下工具箱,從裏面拿出一副鞋套戴好。進去之前問道:“你們不介意透露一下是怎麽弄成這樣的麽?”
“她自己弄得!”我如實說道。
陽法醫扭過頭來盯着我,眼睛瞪得大大。那表情分明就是你他大爺的再逗我?
“我說的是真的,至于信不信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陽法醫擡腳走進病房裏,濃稠的血水差點讓他滑倒。嘴裏說道:“你們零号專案組的案子就該少接,做多了會折壽的。”
接下就我們的事了,我浏覽了花姐發給我的檔案,相當的詳細,在他們的名下隻有一棟房子,就是我們去過的兇宅。在謝平安妹妹的名下有一棟老宅,但是她妹妹已經出國很多年了。
很有可能就是這棟老宅,我們必須要到現場去探查一下。在離開之前,我想到了一個問題。說道:“在你還沒有開始具體工作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賈六的案子?”陽法醫已經猜到了。
“屍檢結果出來了吧?”
陽法醫沒好氣的說道:“我通宵弄了一夜,剛弄好,正準備睡一會兒,就又被你們吵醒了。”
這麽說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可結果對我們很重要,隻有厚着臉皮繼續問。
“從死者身上提取的DNA和賈六親戚的DNA進行了對比,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就是賈六!”
我再次表示感謝,這一點對我們很重要。證據表明真的賈六早就死了,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們見到的假冒的賈六。這真是應了他的姓,是假的。
時間很緊急,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謝平安的囑托沒有完成,胡女士給我們的提示不能再浪費了。我們必須走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大法醫,這裏交給你了,我們要去下一個現場了。”
“去吧!”陽法醫頭也不回的說道:“真心祝願你們在下一個現場不會發現屍體!”
“我也希望是這樣!”我們快步走出了病房,離開了精神病院。我們沒有配車,隻有靠出租車趕到下一個地方。
出了醫院大門,我們走了有一段距離才打到了出租車。
“帥哥,你們要去哪?”司機很熱情的問道。
我照着郵件的地址念了一邊。
“好偏僻的一個地方。”司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