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殺人動機?”這是破案關鍵因素之一,一旦掌握了動機,就可以推斷出嫌疑人,案子就算是破了一半了。
賈六神秘兮兮的說道:“當然,我的消息可是特别的靈通的,聽說那個線人費……”
葛雷不耐煩的說道:“隻要破了案子,少不了你的,你先說說你掌握的情況!”
賈六故意将嗓音壓的很低,小聲說道:“老謝的被殺很有可能和一件古董有關!”
“古董?”這倒是和我在謝平安家中的推測相符,做爲本市最出名的收藏家,肯定有不少有價值的的古董。
葛雷問道:“什麽樣的古董?你能具體的描述一下嗎?”
“我也沒見過,但是我聽說有這麽一件東西!”賈六說道:“你們是知道的,現在市面上假貨太多了,想拿到好貨,就要有點特殊的渠道,有一夥人,他們能‘拿到’百分百的好貨,價格還不會太貴。老謝的東西就是從這夥人手中弄到的。”
“你說的是盜墓賊吧!”我興趣大增,謀殺案會牽扯出盜墓賊,這是案中案連環案。最近幾年上面對盜墓案抓的也很緊。
賈六不太願意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很敷衍的略過了盜墓賊的事情,說道:“反正有這麽一夥人,老謝從這些人的手中弄到了一個鼎。據說價值連城,還是一件很有曆史價值的文物,要是一般貨色老謝也看不上眼。有幾個關系不錯的藏友想要看上一眼。老謝開始答應了,但是很快又反悔了。誰都沒親眼看到,但是大家都相信,真的有這麽一件東西。沒過多久,老謝就出事了。這肯定是有關系的?”
我把這些線索都記錄下來,唯一能證實消息是否真實的人在精神病院裏,不過胡女士說過鼎和腦袋之類的話,也提到了鼎,那就有可能真的有一個鼎。
葛雷從桌子上的文檔中找出證物清單,仔細的看了一遍,中間确實有幾件古董,是從謝平安家中中帶回來的,有幾件是擺在卧室裏的,上面沾染了一些血迹,但是單子上并沒有鼎一類的收藏品,就連青銅器都沒有。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鼎是重要的物證,意味着我們要重新回到恐怖的鬼屋,尋找一個不知道是什麽模樣鼎。
葛雷盯着賈六,這家夥一看就屬于特别精明的人的,我覺得他并不隻是來提供線索那麽簡單。他更像是在試探我們。
我問道:“你還知道什麽?”
賈六愣了一下,遲疑了幾秒鍾說道:“剩下的就是小道消息了,我不保證消息是否可靠,你們要聽麽?”
“說來聽聽。”我的目的是讓賈六盡可能的多說,所謂言多必失,說的越多我們越容易找到破綻。至少試探出賈六的用意。
“眉間尺你們知道吧?”賈六問道。
“什麽東東?”我和葛雷對視一眼,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葛雷說道:“你說的是兩道眉毛之間的距離嗎?”
賈六的表情很痛苦,他很想笑,但是又不敢當着我們的面笑出聲來。
“眉間尺是幹将莫邪的兒子。”老神棍推開們走了進來,看了賈六一眼,轉身對我們說道:“你們的小學語文老師很悲哀,怎麽教出了你們兩個學生。”
老神棍一出現,賈六就變得很拘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低着頭不敢看人,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幹将莫邪是古代漢族神話傳說,出自志怪小說集《搜神記》中所記故事。幹将莫邪爲吳王鑄劍,劍成之後,幹将爲吳王所殺,其子眉間尺長大之後,終于爲父報仇。賈老六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這和謝平安的案子有什麽關系!”
老神棍身上氣勢一變,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壓力。
賈六說道:“眉間尺複仇的故事裏還有一個關鍵道具,就是一個用來煮腦袋的鼎。眉間尺爲了給父親報仇,讓勇士的把腦袋砍下來。吳王将眉間尺的腦袋放在鼎中煮,煮了三天三夜也沒煮爛,勇士趁着吳王來到鼎邊的時候,抽出寶劍砍掉吳王的腦袋。兩顆頭你咬我撲,一時難分勝負。勇士砍掉自己的腦袋進入鼎中幫忙,三顆頭顱被煮得稀爛,分不清你我了。人們隻得把鍋裏的東西分成三份,葬在三個地方,修了墳墓,通稱‘三王墓’!”
老神棍有些惱怒的說道:“我問你案子,你給我講傳說故事,你是皮癢了吧!這和謝平安的案子有什麽關系?”
“有關系!肯定是有關系的!”賈六搶着說道:“謝平安家中的鼎就是傳說中煮腦袋的鼎,又叫熬頭鼎!”
我和葛雷面面相觑,怎麽也像不到進了零号專案組之後查的第一個案子竟然如此的傳奇。
老神棍顯然對賈六的回答并不滿意,瞪着賈六說道:“少拿故事忽悠我,你要是說不出點幹貨,今晚就睡在警局吧。”
“我說!我說!”賈六說道:“據說最近出了一個非常一夥人,他們找到了三王墓,熬頭鼎就是他們從墓中拿出來的。有幾件東西他們想要賣個大價錢,熬頭鼎就是其中之一,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老神棍滿意的點點頭,拍拍賈六說道:“這還差不多,等案子破了,我找你喝酒。這段時間你給我盯着一點那夥盜墓的,有消息了立刻通知我。”
“好,沒問題!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賈六答應了之後,站起來就跑了。
老神棍對我們說道:“對于這種老油條你們就不能給他們好臉。”
我們點點頭,我說道:“組長,今天的案子有些情況要向你彙報,我們發現……”
老神棍收一揮說道:“案子交給你們了,我相信你們的實力,一定能破案的。要是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再找找我。”
畢竟初出茅廬,我們對自己都沒有多大的信心,不知道老神棍從那裏來這麽大的信心。
老神棍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我走了。這個案子就當作是對你的考驗吧,再見!”
“呃……”我剛張開口,話還沒說出來,老神棍夾着它的背包就走出了辦公室,吹着口哨走了,看起來心情還特别的不錯。
這一切都告訴我們,隻能靠自己了。
葛雷看了一邊賈六的口供,氣憤的說道:“這口供屁用都沒有,難道我們的嫌疑人是一口破鼎!這要是讓同學們知道了會笑掉大牙的。”
我把口供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邊,用紅筆把盜墓賊圈起來說道:“你覺得會不會是這夥人?”
葛雷說道:“可能性不大吧,謝平安可是盜墓賊的金主,在圈内影響力非凡,爲什麽要殺他?”
我點點頭,這是比較合理的解釋。這個案子肯定和盜墓賊有關系,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賈六也試圖讓我們相信是這樣的。
咕噜……
葛雷的肚子發出一聲響,在安靜的辦公室裏聽得特别清楚。我這才意識到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忙碌了一天,我們的肚子早就餓了。
“出去吃飯吧,來頓大餐,慶祝我們第一天上班!”我提議道。
“那還等什麽,走吧!”葛雷放下檔案就往外走,對于一個吃貨來說,填飽肚子才是最要緊的事。
我們走出辦公室,外面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黑暗籠罩了大地。警局裏很安靜,隻有幾個加班的辦公室還亮着瞪。
走廊居然沒有等,微弱的光線從窗戶照進來,光線十分的黯淡。我向前走了幾步,一股冷風從背後吹過來,特别是脖子後面,涼得非常厲害。
我停下腳步,扭過頭來一看,黑暗中似乎有一個人形的影像,搖搖晃晃的向我撲了過來。
“走啊!你怎麽又發呆!”葛雷看我不動,拍了我一巴掌。
被葛雷一打斷,我回過頭來再看,怪異的人形的影子不見了,走廊更加黑暗了。
“算了,可能是我太累了!”我們走出了警察局,在路邊找了個小店,美美才吃了一堆,一人喝了兩瓶啤酒,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如果能一覺睡到天亮,那一定是件非常美妙的事情,結果到了半夜,我就被手機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号碼打來得。
我接起電話,電話那邊急切的說道:“警察先生,出事了,有人闖入了謝先生的房子。”
“等等,你說慢點,你是誰?”我從床上爬起來,腦袋還有點不清醒。
“我是上午和你們見過面的保安,剛才在巡邏時發現有人闖進了謝平安先生的家,現在還沒有出來。”
我一下從床上蹦起來,大聲說道:“現在什麽情況?對方幾個人?”
“我們也不知道,剛才從房間裏傳出兩聲慘叫,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你們守好現場,我們馬上就來。”我挂了電話,把睡得正在打呼噜的葛雷弄醒。
“幹什麽?”葛雷很不滿的叫道。
“謝平安的家出事了,我們要盡快趕過去。”我拉着他沖出了宿舍,在路邊打了一輛車,直奔謝平安的家。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小保安和他的同事們吓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你們總算是來了,剛才裏面傳出很恐怖的叫聲,現在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