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雷不以爲然的說道:“她都五十多歲了,能有什麽危險,難道還咬我不成?”
花姐也不說話,沖着我們一笑,就不說話了。
我拉着葛雷離開了辦公室,直覺告訴我,這個專案組的人都不簡單,我們初來乍道,什麽都不知道,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出了警局大門,我們打了一輛出租車,用了二十分鍾就到了精神病院。
下了車一看,眼前所有能看到的建築都是灰白色的,院牆有兩米多高,上面還纏着鐵絲網,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監獄一樣。大門禁閉着,整個讓人覺得很壓抑。
我和葛雷走到鐵門前,門邊上有個門鈴,按了幾下。鐵門邊的小門開了,一個老頭佝偻着背,出現在門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們。
“你們找誰啊?”老頭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葛雷亮出警官證,裝着老道的樣子說道:“我們是警察,來了解一下情況。”
老頭隻是掃了一眼,說道:“進來吧!”
我和葛雷都是第一次進精神病院,覺得什麽都好奇。裏面很幹淨。在門口不遠處就有一個小花園,幾名病人正在曬太陽。再遠一點就是一棟三層高的小樓。
老頭指着小樓說道:“醫生就在那裏邊,你們自己去找吧!”說完他回自己的小屋子裏去了。
我和葛雷到走到辦公樓下,一名三十多歲的醫生從樓上跑下來,直接跑到面前,抓起我的手說道:“你們就是刑警隊上的同志吧,來得可真快!”
“爲了案子麽!”我直接問道:“嫌疑人在哪?我們現在可以去見她麽?”
醫生說道:“接到你們的電話,我就去看了病人的情況,胡女士今天的狀态還不錯,你們可以去見她,但是……”
葛雷看醫生欲言又止,問道:“但是什麽?”
“你們還是小心點吧!”醫生說道:“我見過的精神病人不少了,但是像胡女士這樣的還是第一次。你一靠近她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連氣溫似乎都低了幾度。”
我有些困惑,到底是什麽樣的病人能讓醫生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可是每天都要面對精神病人的。
在醫生的帶領下,我們到了女嫌疑人的病房門口,病房不大,是一個單人間,房間裏的擺設很簡單,隻有一張床。胡女士穿着醫院的病号服,安靜的坐在病床上,背對着我們。
醫生拿出鑰匙就要打開病房,我小聲說道:“等等再開!”
從門上的小窗戶看過去,女嫌疑的皮膚非常的白,呈現出一種病态的灰白色,可以清晰的看到皮下的青色的血管。她的頭發雜亂的披在肩膀上,像是雜草一樣,黑色的發絲中夾雜着很多的白發。
我們觀察了大概有一刻鍾,女嫌疑人動都沒動一下,隻有在呼吸的時候能看到她的肩膀微微的有些起伏。不然我就會以爲她是死人。
葛雷小聲問道:“醫生,她一直就這樣嗎?”
“基本上就是這樣,除了睡覺的時候。半夜醒了也會這樣,大多數的時候都挺好,但是犯病了就很吓人,有次把查房的護工吓了個半死!兩天了都沒來上班。”
“還有這樣的事?”我說道:“護工的膽子也太小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醫生解釋道:“護工是個壯漢,在我們這工作好多年了,膽子很大。也不知道看到什麽了,吓得不行了。”
我們的說話聲驚動到了女嫌疑人,她猛的轉過身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和葛雷生生的被吓了一條,隻不過幾天的時間,女人就變了一個樣子。照片上的胡女士,年齡雖然很大了,但是保養的不錯,還能看出曾經是個美女,風韻猶存。
而我們面前的胡老師,眼窩深陷,黑眼圈很重,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微微的張着,口水順着嘴角正往下滴。面容已經脫相了,與其說是人,還不如說是蒙着一層肉皮的骷髅。
關鍵是她的眼睛,那就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雙眼放着兇光,像是野獸一樣,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去!”葛雷叫道:“這個老女人的眼神好兇啊!”
我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幾天前交給你們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麽,怎麽才幾天就成了這個樣子!你們虐待她了?”
“當然沒有!”醫生很苦惱的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醫生和營養專家來看過了,也沒找到原因,我們也不想這樣!”
醫生說道的大概是真話,女嫌疑人離開了病床,一步一步的向我們走了過來,嘴裏還念念有詞的說着什麽,聲音太小了,根本就聽不清楚。
“她經常這樣自語麽?知道說的是什麽嗎?”我問道。
醫生搖搖頭說道:“根據我們的觀察,自言自語的情況特别的少,可就算是開口,也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麽。”
等我扭過頭來在看,女嫌疑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臉幾乎就貼在了門上的小玻璃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葛雷調侃道:“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别瞎說!”葛雷這貨嘴裏沒有把門的,說話很不着調,我早就習慣了。
女嫌疑人靠近了我才注意到她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整個眼球都是血紅色得,眼球有點外凸,像是金魚的眼睛,我擔心眼球會爆掉。
“嘿嘿嘿……”女嫌疑人突然發出陰冷的笑聲,吓了我們一跳。
葛雷抱怨道:“這貨怎麽笑起來這個動靜。”
女嫌疑人用惡毒的聲音詛咒道:“死,你們都會死得,死得很慘。他會來收你們的人頭的!”
開口說話就是好事,我急忙問道:“他是誰?”
“他無所不在,他就在你們的身邊,随時會來取走你們的腦袋。”女嫌疑人大聲咆哮着。幾乎就在同時,我感到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從我們身邊吹過,讓我打了一個冷顫。
葛雷大概也有同樣的感覺,臉色一變。
“壞了,這是要犯病了。”醫生叫道:“來人,病人犯病了。”
一群強壯的護工沖了過來,門還沒開。女嫌疑人的表情變得很奇怪,嘴一張開,一大口鮮血噴在了玻璃上,血水順着玻璃往下流。
“對不起了,病人的情緒有點激動,不能回答你們的問題了。”醫生對我們下了逐客令。
我說道:“不打擾你們了,這是我們的電話,有情況和我們聯系,這個女人對我們案子非常重要。”
醫生哦了一聲算是答應了,病房門大開了,女嫌疑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被幾個人擡出了病房。
我盯着女嫌疑人,陽光從從旁邊的窗戶照進來,嫌疑人從我們面前經過的一瞬間,我看到女人的影子裏有一個古怪的東西,就在她腦袋旁邊,像是一顆人頭,但是卻有三個角。
葛雷看我發呆,拍了我一巴掌問道:“你看什麽呢?”
“你剛才沒看到嗎?”
“看到什麽?”葛雷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我扭頭再看,人都被拖走了。
算了,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麽,和葛雷離開了精神病院。
時間正是中午,太陽十分的毒辣,剛出大門葛雷就說肚子餓了。這附近也沒吃飯的地方,地方稍微有點偏僻,等了一會兒才打上車。
在路上葛雷問道:“你說剛才的女嫌疑人說的它是誰?還要來取我們的腦袋,會是兇手麽?”
“可能不是!她說話的語氣不對。”再說一個精神有問題人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那我們下午去什麽地方查?”葛雷查案的興趣正濃,大中午的都不休息了。
我想了想說道:“下午去案發現場看看!”
照片是無法給人身臨其境的感覺,兇案現場對破案是非常關鍵的。可一想到那地方死過人,心裏還是有點瘆得慌。
葛雷皺着眉頭說道:“現場在星海小區,挺高檔的一個社區,離這裏不遠,先給花姐打個電話?”
我拿手機打回辦公室,是花姐接的電話,知道我的意圖之後,說道:“到了星海小區直接找物業就行,房門鑰匙在保安手中。”說完就直接挂了電話。
“怎麽樣嗎,可以嗎?”葛雷問道。
“讓我們過去找保安!”我和葛雷向着星海小區走去。作爲本地區最出名的小區,星海小區位置靠近市中心,都是大平米的房子或者是是小别墅,一句話,住在星海小區裏的都是有錢人。據說光修大門就用了一百萬,我們每次路過都要看上幾眼。
到了小區門口,保安攔住了我們,葛雷拿出警官證,很牛逼的說道:“警察,我們來調查謝平安兇殺案的。”
保安剛才還是面無表情,聽了葛雷的話,臉色大變,一把抓住葛雷的手說道:“你們總算是來了,我們就快要吓死了,警察同志快去好好查查是怎麽回事!”
保安的反應很不對勁,我問道:“出什麽事了麽?”
“鬧鬼了!可吓人了!”保安把我們拉到一邊說道:“自打那房子出事之後,那房子就一陣陣的冒寒氣,晚上巡邏路過那裏,就覺的脖子後面涼飕飕得,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你。有時候還能聽到房間裏傳來慘叫聲,叫的那叫一個瘆人。周圍的鄰居都吓壞了。這兩天都不在家裏住了!”
“還有這樣的事?”我覺得怎麽有點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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