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周府的男主人,周易在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退縮的,緩緩的站起身來,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離開座位迎了上去。
那年輕男子在看到周易的時候,眼底不易察覺的閃過了一抹嫉妒。
一是嫉妒他有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二是嫉妒他生了一副好相貌。
别以爲這是在說笑話。
周易在築基成功的時候,便已長到了八尺左右,其後随着修爲的日漸高深,體型雖是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卻自有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氣勢,哪怕他的表情再溫和,也會令人産生壓迫感。
别看他外表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可要是脫去身上的衣服,就會露出裏面一塊塊結實而充滿了力量美感的肌肉。
而這些肌肉會由内而外的散發出一種陽剛之美,連帶着周易原本隻能算是中等偏上的五官長相也顯得提升了一個檔次。
那年輕男子雖是衣着華麗,油頭粉面的貌似富貴公子,可不論是外貌還是氣質,往周易面前一站,那就完全是天壤之别啊,無異于是白天鵝面前的醜小鴨一般!
所以,他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冷冷的盯着周易哼道:“你便是那個什麽周易嗎?”
“正是周某,不知這位公子有何指教?”周易在他身前三尺之外停住,居高臨下的問道。
感受到周易身上傳來的淡淡壓迫感,他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然後仿佛是爲了給自己助威一般,大聲說道:“本公子乃是養吾城城守……的兒子潘守義,你……你待如何?”
周易有些好笑的打量着他,眼前這位城守之子,身高不過六尺有餘,生得是瘦小枯幹,偏偏還要身穿華服,塗脂抹粉搖搖擺擺,教人一見之下便會想起一個詞來——沐猴而冠。
潘守義的話才一出口,便意識到自己貌似有些丢醜了。
明明是他主動跑到别人家裏,現在卻像是個受害者一般氣勢完全是被壓制住了啊!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便一咬牙挺直了身體,瞪着周易說道:“聽說你家裏有人慶生,本公子特來祝賀,你不會不歡迎吧?”
周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從他身後那一夥壯漢臉上掃過,平靜的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不過潘公子,周某也得有言在先,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可就是刀箭了!”
在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周易猛的加重了語氣,潘守義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險些沒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潘守義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那群打手,這十幾号人都是他花了不少時間才籠絡過來的,每一個都是拳頭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馬的力量型大漢。
這些人都是他平時胡作非爲的底氣,雖然他有城守之子的身份,但有時候把人逼急了,天大的身份也不好使,所以有這樣一群能打善戰的打手在後面,便能令他底氣十足的去幹壞事兒。
回過頭之後,潘守義惡狠狠的叫道:“姓周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本公子今天來你家是看得起你們,難不成,你打算不給面子麽?”
周易哂然一笑,“面子啊,是别人給的,卻也是自己丢的。潘公子若是真心前來道賀,那周某自然會敬上一杯水酒。可若是存着别的什麽心思而來,那就請恕周某不能接待了。”
聽了這話,潘守義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他今晚突然闖将進來,分明是不懷好意的。
眼下見到周易果然不給他面子,潘守義便往後一蹿,揮手叫道:“來人啊,給本公子砸了這處宅子!”
随他而來的那一夥打手聞聲立刻嗷嗷叫着沖了出去,這些人的體格強壯,精力旺盛,每天不惹點兒是非都會覺得渾身難受,如今跟了潘守義混,就算惹出什麽事情來也有人兜着,他們哪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就在他們剛剛沖出去的時候,潘守義仿佛記起了什麽,連忙扯着嗓子又叫道:“千萬别傷那小娘子啊,不然本公子扒了你們的皮!”
打手們的腳步微微一滞,随即再度沖出。
對于主子的性格和習慣,他們這些當打手的早就已經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今晚爲什麽大張旗鼓的跑來這大羅鎮上,還不就是因爲聽人說起周家夫人長得如何如何漂亮,勾得這個色-胚心動了麽。
在他們看來,這個任務實在是太簡單了。
大羅鎮上雖然民風也還算彪悍,可架不住這位潘大公子的惡名實在太響,加之潘城守的家族和妻族在百桑郡中都極有勢力,一般的平民根本得罪不起潘家。
更何況,他們這些人都算是練家子,專門學過功夫的,哪裏是鎮上那些普通的莽夫可以抗衡的。
所以,在他們眼中,今晚的結局基本上已經是注定了的。
潘大公子成功抱得美人歸,而周易被亂棒打個半死,周家值錢的财産都被送回城守府中,而他們則是拿着潘大公子賜下的大筆賞銀去大吃大喝順便再逛逛青樓什麽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是與他們的預計完全不同。
在他們眼中除了個子高大一些别無是處的周易忽然化身爲一頭殘暴的惡魔,向着他們露出了獠牙和利爪。
凡是沖上前去的打手,全都被周易一招放倒在地,而且全都捂着被擊中的部位慘叫不已,再也站不起來。
幾乎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和潘守義同來的打手們就已經全數倒在了地上,抽搐着,慘叫着。
這一結果令在場之人全都驚掉了下巴。
潘守義回過神來,兩條腿如同篩糠一樣抖個不停,一股臭臭的黃色液體悄然在他的褲腿上淌了下來。
周易看了看在場的衆人,無論是普通的鄰居還是那些想來抱大腿的官員士紳,全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沒有一個人敢正視他的目光。
反倒是那些曾經被醫館救治過的病患們,此時還有勇氣和他對視。
于是,他的唇角輕輕一挑,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