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王五接下來的話，打斷了我猶豫的念頭。

“鬼王說了，陸帝空的鼎鼎大名早有耳聞，可他的徒弟到底實力如何，鬼王挺好奇的。”

“這句話是死人将軍讓我轉述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電話裏傳來王五的聲音直哆嗦，看樣子也被鬼王的名頭吓壞了，我也挺好奇的，鬼王是怎麽知道我師傅是陸帝空？

看來，我師傅的名頭真不小。

我可不能丢了他老人家的面子！

還有，鬼王既然提到了師傅，那話裏話外的意思，是保證我的安全，至少他不會出手對付我，否則就是打他鬼王的臉，甚至得罪我師傅。

那麽，除了鬼王，我又有什麽好怕的，死人将軍嗎？

正要找他算賬呢，他前有玩鬼把戲試探我，後有抓王五威脅我，真當我好欺負嗎？

我下定決心前去赴鬼王之宴，見見傳說中的鬼王不說，至少也打掉死人将軍的嚣張氣焰。

不過鬼王設宴，我想宴無好宴。

所以，按照我的打算，女鬼老婆玉郁蘭，以及新收的妹妹白曉薇，不必陪我冒險了，等我的好消息即可。

奈何還不等我說出這話，偷聽了電話的白曉薇，嚷嚷着同去同去，陪哥哥見識一下鬼王的威風。

一邊的玉郁蘭也是躍躍欲試。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既然白曉薇這麽相信我，我又怎能讓她失望，大不了一起闖一闖鬼王所在的龍潭虎穴，不，盤山公路。

爲了方便兩隻女鬼下午出行，我從外頭租了一輛車，直接開進賓館的地下停車場，讓她們上車，避免太陽。

我沒想到，開車的司機竟然不是陌生人，而是盤山公路上，遭遇靈異事件的巴士司機。

我記得怨氣奪走了劫匪頭子性命後，車上的所有醒來的人裏最恐慌的就是司機，我安慰了他幾句，說是陰祟作怪，我已經解決。

甚至提醒他，爲了安全，以後少走夜路。

想不到這麽快又見面了，等待兩隻女鬼的時候，我跟他聊了幾句，倒也知道了他的一些情況。

原來，他是臨近城市的一位老司機，叫劉凱，開車近二十年了，人到中年也有許多煩惱。

我聽劉凱說，走盤山公路的夜間巴士，他也開了幾年，期間離奇之事遭遇了一件又一件，他也漸漸開始害怕，結果又撞見靈異事件。

聽了我的勸告後，他回到公司立即要求換一輛車開，但經理死活不同意，其他司機也不願接手。

他終于醒悟，晚上開車經過盤山公路果然危險，思前想後，尤其想到我對他的勸告，咬了咬牙決定辭職，改當了一個小車司機。

想不到我的一次善意提醒，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

老實說，我當時提醒劉凱少走夜路，第一個原因是死人将軍，我看死人将軍也不是安分的鬼，活人也不知吃了多少個。

死人将軍又說，鬼王派他巡邏茶樓附近，我估計盤山公路的一大段，劃歸在他的巡邏範圍，那麽夜晚走盤山公路，就很危險了。

第二個原因，是我看劉凱印堂發黑，大概是常年開夜間巴士，休息不是那麽充足，加上以前的遭遇，或許後頭會有更大的災難等着他。

不過一切沒有發生過的事，我也不敢妄下結論，隻是本着善意的提醒，讓他少走夜路，想不到他竟然辭職了。

幾天時間不見，我看他精神狀态好了許多，滿面紅光，至少他本人，應該不那麽容易再遇見靈異事件了。

說我一言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真的不爲過。

也是因爲劉凱的提醒，我忽然想到盤山公路，可是附近多個城市之間的重要交通樞紐。

白天的車流量就不說了，晚上依舊有許多客車、貨車等通行。

據我了解，從盤山公路修建，到一步步完善，以及車輛正式通行後，不少人喪命盤山公路，那輛九十年代的長途汽車就是證據。

到底有多少鬼徘徊公路附近，我也說不清楚。

那晚我也是匆匆而過，加上怨氣十足的長途汽車乘客，停在路中央的巴士，恐怕很少有鬼敢接近。

尤其這鬼王的來曆，我一直猜想，他是誕生在盤山公路，還是外來者，又或者很早以前出現，如今占據盤山公路自稱鬼王？

再想想死人将軍，也被鬼王收服，我懷疑鬼王十有八九是死了多年的老鬼，一二百年亦或是四百年前？

來曆成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盤山公路的态度。

倘若鬼王有不理智的命令，恐怕很多經過盤山公路的人會沒了性命，我想想就不寒而栗。

所以，即使鬼王設宴抱着歹意，宴無好宴，我也要闖上一闖，問問他的态度，了解他的想法。

到底是跟活着的人保持相安無事，還是重用如死人将軍這等，愛吃活人的鬼怪，我認爲這是兩種不同的選擇。

偏偏，現在的盤山公路，一邊是鬼王重用死人将軍，另一邊公路也沒有發生太大的災難，矛盾而又奇怪。

想再多也是無用，我估計隻有到了鬼王設宴的地方，見着鬼王問上一問，才能明白一切真相。

放下對盤山公路的擔憂，我看到劉凱欲言又止的模樣，正想問問他是怎麽了，讓他有話盡管說。

我忽然聽到了小胖的叫聲，是玉郁蘭、白曉薇進了地下車庫，我趕緊打開車門讓她們進去，也就忘了詢問劉凱。

“大師，你養的狗真聰明，會自個坐電梯找主人，可比我家裏的哈士奇聰明多了。”劉凱說。

我愣了愣，搞不明白他說話的重點，可看他表情神态，好像在恭維我似的。

狗，聰明？

我拍拍額頭，差點忘了，普通人看得見陰祟化身的小胖，外表跟二哈差不多，可看不見牽着小胖的兩隻女鬼，

明明是玉郁蘭、白曉薇牽着小胖走進地下室，我估計落到普通人眼裏，是一隻很乖很乖的聰明狗，自個乘坐電梯找主人。

這誤會鬧的，我又不能解釋，解釋也解釋不清，看看笑成一團的玉郁蘭、白曉薇，像狗一樣喘氣的小胖。

我也無語了，展露一個勉強的笑容，含含糊糊的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