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這句話什麽意思呀?”我将書本攤在靜書頤面前,問他。
靜書頤拉過書本,輕輕讀道:“今法律賤商人,商人已富貴矣;尊農夫,農夫已貧賤矣。故俗之所貴,主之所賤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下相反,好惡乖迕,而欲國富法立,不可得也。”
靜書頤看着我,一字一句道“陛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而今的律法輕視商人,商人卻已富貴;尊崇農夫,農夫卻已貧賤了。所以世俗所尊貴的,是君主所輕視的;官吏所貶低的,是律法所尊重的。上下的人思想相反,好惡不同,而想國家富強,法制建立,是不能行的。”
我點了點頭,繼續看我的書,而靜書頤則坐在我的身側陪着我,如今的感覺很好,隻要我努力忘記靜書頤的傷。我突然有一種感覺,好像我與他已經認識很多年,很多年。
不知過了多久,便是靜書頤換藥的時間。看到靜書頤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我便稍稍放寬了心,可一想到這個疤痕将在靜書頤的臉上停留一輩子,我便愧疚的很。
“太醫,這個臉還能好嗎?”我問太醫。
太醫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陛下,恕老臣無用。不過陛下,雖然老臣對這疤無可奈何,然這腿,卻是可以治好的。”
“真的嗎?”太醫的回答雖然不能如我想的一樣完美,但是好歹還是有些驚喜,至少腿能治好。
我很是哀愁的看着靜書頤的臉。太醫似乎看出了點什麽,隻聽太醫補充道“陛下,老臣依稀記得,離宮的林太醫似乎在消除疤痕上有很高的造詣。”
聽了這話,我是虎軀一震,“那還不趕緊宣林太醫?”
“陛下,這林太醫出宮至今未歸。”
“那他去哪裏了?去多久了?”
“陛下,林太醫離宮一年有餘了,至于去哪裏恕老臣不知。”老太醫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他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這老太醫搖頭。
“那他還回不回來啊!”我真是要瘋了!
這老太醫又是一陣搖頭,眼神裏竟有一些怪怪的,我半天沒回過味來,這麽看着我是什麽意思?難道那個林太醫失蹤又有我什麽事?
“陛下,這事不急。”靜書頤開口。
是唉,連太醫在哪裏都不知道,就是想急也急不來啊。煩躁。
太醫一走,我也沒了看書的心思,書本一丢,直接趴案上了,這都什麽事啊,給了希望,又把這剛燃氣的希望的火苗瞬間撲滅。你說這林太醫吃飽的撐的出去散步的話,散這麽久也該回來了吧?
“陛下,莫要煩心,小生給你彈上一曲如何?”靜書頤輕聲問。
我點了點頭,靜書頤便附手,一曲彈罷把我聽的是如癡如醉“靜靜呀,你這古筝彈的是真真的妙呀!”
“陛下,這不是古筝,是古琴。”靜書頤糾正。
我“……呵呵,那什麽…原來是古琴,那什麽…我先撤啦,明日,明日再來聽你彈,彈古琴…呵呵。”我去,趕緊尿遁,羞死個人,古筝古琴都搞不懂,艾瑪,沒臉了。
我這一路逃跑,似乎聽到了黑後傳來一陣低笑,淺淺的、輕輕的、短短的。聽到這一聲笑,再多的尴尬也煙消雲散。靜書頤已經在偏殿住了多日,卻始終沒看到他的一絲笑意,就連高昂的情緒都不曾出現過。
當下我便有個更加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找到那個姓林的太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