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候卻聽另一個聲音:“不行,這女的雖然臉蛋兒不錯,可是這體形看上去似乎太魁梧了點。不合适不合适,我們哥倆玩玩就行了。”
我…我摔,我到底哪裏魁梧了!我很腼腆别逼我出手啊,我深呼吸,我是淑女,不能罵人,淡定,淡定。
“喂,你們到底商量好沒?要不要把我綁走?你們再不快點拿定主意,等下我同夥回來,你們就想綁都綁不了了!”我有些急了,磨磨唧唧的等下魏嚴照過來就白瞎了這麽好的機會了。
眼前兩個小混混被我這麽一催促居然愣住了,而後摸了摸下巴嬉笑道:“喲呵,沒看出來這小娘子還挺心急的呀。不過還真是要命,自從這女帝登基後,咱南閻國的女子是越來越生猛了,降不住,完全降不住。”
我去,女人翻身做主,男人自己沒出息降不住,也能說到女帝頭上來?又是我的錯咯。
“磨磨蹭蹭的幹什麽,是男人嗎?”我也顧不了許多,直接朝他們走去,想他們能别磨磨唧唧快點綁了我,可是眼前這倆慫包,見我朝他們走來,他們居然開始後退,嘴裏還喊道“喂!你幹什麽?别過來。”
我…我去,“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吃了你們不成?”我無語。
隻聽那倆混混尖叫一聲“你們别過來!救命啊!”于是便一溜煙的跑了。
這小混混一跑,我隻覺得背後一片涼飕飕的,他們剛才爲什麽要說,你們…,一直都隻是我一個人好嘛……一想到他們剛才連滾帶爬的模樣,吓的我是頭皮也麻了,站在原地不敢動,媽媽,我後面該不會真的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吧?哦多克…魏嚴,我錯了,我剛才不應該躲着你。
“陛下?”這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那聲音滿是凄涼,我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腦袋像充了血一樣,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眼眶熱熱的好像有什麽東西流了下來。感覺我的思緒已經不由我自己控制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爲什麽如此熟悉?
“陛下,是你嗎?”還是那個聲音,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我背對着那人,嘴唇顫抖的問“靜書頤是你嗎?”除了靜書頤我想不出我還認識别的人。
我感覺到身後的人一下子安靜了,而後是一聲輕歎:“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轉過身直接撲入身後的那個懷抱“靜書頤!你丫沒死啊!”
靜書頤被我這麽一抱,頓時說話都不利索了:“陛下,您退開些,我身上臭…”
我才不管什麽臭不臭,再臭臭的過馬糞嗎?我緊緊抓着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全都糊靜書頤身上了,直到哭的累了,我太擡起頭來,我看到了靜書頤,我終于明白爲什麽剛才小混混會吓成那樣,因爲此刻眼前的靜書頤已經不是過去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書生,才區區兩個月,他的腿似乎也不再靈便,髒亂的長發蓋住了他的臉,黑色的外衣,髒污的赤膊和手,一切乞丐的特色他都具備。甚至比乞丐更甚。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哽咽出聲。
靜書頤見我情緒似乎已經平複便退開了身,“陛下,我很好。”
“都這樣了還叫好?”我一把鼻涕一把淚。
“當然好,至少我還活着,至少我還見到了陛下。”
是了是了,至少還活着,至少我們見面了,确實好,真的好。我又哭又笑,過路的人都以爲我是個瘋子。
“陛下,微臣終于找到你了。”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我這才發現魏嚴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我的黑暗中。
我拉着靜書頤便上了馬車回了宮,逃離皇宮的計劃在靜書頤的出現後畫上了句号,是的句号,雖然這一次行程匆匆忙忙結束,可是我覺得很值得,因爲他沒有死,他還活着,他現在就在我身邊。
馬車上,我靠在角落裏,一想到自己剛才哭成那鳥樣真得好丢臉,我的皮肉看起來是有些厚,但臉皮卻百分百的薄,動不動就容易臉紅,馬車裏雖然很暗,但是我明顯能感覺的出來,我自己的臉現在在發熱。
唉,好丢臉,我可是女孩子呀,怎麽可以在街上抱着個男人那樣,靜書頤一定覺得很奇怪吧。就這麽一路瞎想,便睡着了。
睡夢中我夢到了靜書頤,他無聲的看着我一句話也不說,不管我說什麽,他都是一副靜默的樣子,不悲不喜,慢慢的他轉過身朝遠方走去,不論我如何呼喚,他頭也不回。
我被這個夢所驚醒,便看到了靜書頤像小狗一樣蜷縮在角落裏,看着他的背影,我才發現才兩個月他似乎長高了。
天亮的時候我再次看到了那個玉米地,我拍了拍靜書頤道:“書呆子,你知道嗎?昨天我在這玉米地裏差點丢了小命。”
靜書頤瞬間擡起頭看向我,長發遮住了他的臉,我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臉,他卻再次别過頭去,而魏嚴也是瞬間叫停馬車,激動道:“陛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顯然剛才的話吓到他了,我急忙改口:“沒,沒什麽,我就是到了這,看到好多玉米,就想下去掰幾個,卻被幾隻看園子的狗追了好久。”
魏嚴聽罷輕輕呼了口氣,這時候聽到魏嚴道:“陛下,你讓他休息吧,這些日子估計他沒少受苦。”
我點頭,“嗯,靜書頤,你好好休息。”語罷我鑽出了馬車,與魏嚴坐在了一起,我一把扯過缰繩道:“讓我試試。”
魏嚴急忙擋住道:“陛下,使不得。”
我瞥了魏嚴一眼道:“我就試試,慢慢的。”
魏嚴應了我的請求,隻是繃着神經看我駕車,沒想到還挺順利。
我們的馬車走了一天一夜終于回到了南都,在夜幕中馬車駛進了正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