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蔫了吧唧的靠在馬車上唉聲歎氣,這錢都付了也沒辦法了,早知道當時就先付點定金了,到時候我到了地方,這眉清目秀的小哥還不是随便忽悠麽。
那小馬哥見我原本還生龍活虎,怎麽才一會兒整個人都軟綿綿的不由問道:“公子這是怎麽了?”
我捶胸頓足道“我心肝兒疼。”
小馬道:“公子這是病了嗎?要不我們先回城裏看了大夫再出城把?帶病上路可不好。”
“這病大夫是治不好的。”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要治這病隻有你們掌櫃兜裏的銀票啊,可那掌櫃一看就是個财迷,吞進去的銀子怎麽可能還會吐出來。
小馬一聽連語氣都有些變了:“公子,聽小的一言,還是回城休息吧,連大夫都治不好的病,發作起來,隻怕是要傷及性命。”
“沒事兒,你朝前走,我死不了……”我幽幽回答。
小馬見我有氣無力,隻道:“那小的把車駕的慢一些,這樣公子就舒服些了,夜裏涼,角落裏有幹淨的被褥,公子可以拿出來蓋上,公子花了大價錢包下的車,所以馬車内的東西都是全新的,所以公子不必擔心。”
現在我哪裏還睡得下唉,我的兩萬四,腎6S我都能搞4部了。不行,既然花了大價錢,一定要物超所值,要不到時候要下這馬車,彌補彌補我内心的傷痛。
可一看這小哥瘦弱的背影,我若真是搶了馬車,那小哥回了峄城估計吃不了兜着走。這時候我靈機一動,嘿,我可以讓這小哥教我駕車啊!這樣的話往後的行程我不就可以省下大把的錢了,嘿嘿,我真是太聰明了。
有了這種想法,我瞬間鑽出馬車道:“小馬教我駕馬車呗。”
那小哥面露難色:“公子您身體不舒服,還是好好休息爲好,這學駕車的事情,等你身體好些再學也不遲。”
“我現在身體好着呢。”語罷我順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一拍我隻覺得腦中一個激靈!卧槽好豐滿呀,我都穿越來好久了,從沒有認真觀察過自己的身體,古代沒有胸罩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胸部有多挺,剛才這一拍,啧啧,頗有料啊!!
小馬見我好像真的生龍活虎了,便答應道:“那行,承蒙公子看得上,那小的便教你吧。”
我一轱辘坐到他旁邊,他便有模有樣的教了起來。“前進的時候叫‘駕,駕’,手抓着缰繩這樣…”小哥一邊說一邊上下輕輕甩動缰繩繼續道:“手輕緩些不要繃緊缰繩。而後停止的時候要拉緊缰繩叫‘籲~’拐彎的時候往左拐就左邊手用力,往右拐就右邊手用力,并且喊‘得兒’”小哥一邊說着一邊師範。
我一看感覺很容易嘛,就要伸手接缰繩,小馬卻很迅速的躲開了:“不行的公子,你沒有駕馬證是不可以駕馬車的,被抓到是要被判刑的。”
“判什麽判啊!這荒郊野外的誰抓呀!”
小馬卻不依道:“那也不行,萬一出了意外可咋辦,公子你可知若是出什麽意外,引來了官兵,我的馬車可就要被沒收的。”
“沒收就沒收,我剛才給你們掌櫃的銀子足夠買輛新馬車的。”我回答,伸手就要搶。
小馬連番躲避激動道:“那也不行,那是公子支付的車錢,若馬車有損,小的是要賠償的。而且萬一這路上也有人經過,馬車出事故不小心傷了人,傷害等級可是與鬥殺傷罪等同,沒收馬不說,如果是無證或者禁行路段,發生事故罪加一等,要流放的。若傷及他人性命,是要抵命的!”
這鬥殺傷罪,倒是有在南閻律上翻到過,可以說是類似于天朝的“故意傷害罪”,
我聽小馬這麽說,便不敢強搶了,倒不是怕被流放,而是萬一出了車禍傷了人,可不是鬧着玩的。還珠格格也不是沒看過,紫薇坐在馬車裏,馬車失控被瘋馬颠出去,摔個半死的畫面在我腦中浮現。
小馬見我沒有搶缰繩,便耐心的跟我說起了這駕車的規矩,“馬車必須靠路的左邊行駛,逆行也加罪,還有……”等等等等,小馬如滔滔流水般給我講了一遍交通規則。我恍然大悟,原來這駕馬前行,可不像電視裏面演的那樣可以無法無天的飛奔亂闖,古代也是有交通規則的,而且車輛肇事判的可比天朝重多了。
時間在小馬的不停嘚啵嘚中悄然溜走,轉眼天已經全黑了。
此刻我注意到小馬好像有些不安的四處看。小馬年紀不大,難道也是怕黑?思及此,我抓起包袱,拿出火折子點起,可是沒一會兒就熄滅了,連續幾根都是這樣,如此也不是辦法,我也就不折騰了,便收拾好包袱,将包袱綁在背上。靠在馬車裏。
如今已經九月,一入夜這蚊子就從四面八方湧向了我,我不由縮了縮脖子,拉出了毯子裹上,隻留兩隻眼睛,熱死總比被蚊子咬死強。而後我擡頭望向天邊,天上挂在朦胧的月,無邊的星子閃耀着,卻沒有給地上帶來半點的光亮,仿佛熱氣把光也阻隔了似的。該不會等下竄出山賊啥的來吧。這月黑風高夜不正是殺人放火天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小馬居然開口道:“公子想必不是峄城人士吧?”
我反問:“何以見得?”
“如果公子是峄城人士,就不會将價錢擡到那樣高,非要出城了。”
我老實回答:“我南都來的。”
小馬道:“也難怪,京城四周都是康莊大道,天子腳下,賊人也不敢造次,安全的很。可是這出了峄城往南就不是那麽太平了,運氣不好的時候可是會遇到劫匪攔路搶劫,殺人越貨也是偶有發生。”
聽了小馬的話,我安慰自己:“我洪福齊天,肯定不會遇到。”
小馬明顯也是聽到了我的話,隻聽那小哥一聲輕笑:“那小的可就得沾公子的光了。”我嘿嘿一笑,“那是自然。”
此後便沒有再說話,這出了峄城果然跟出南都的時候不太一樣,連路都崎岖了不少,靠在馬車裏,骨頭都差點被颠散架了。休息估計是不行了。
看着外面黝黑的夜,我的心莫名的有些害怕了,咱天朝不是經常有妹子夜跑被殺嗎,那還是在市區。可如今我身在荒郊,之前這小哥也說了,峄城出來,可就沒那麽太平了。保不齊現在前面就有劫匪攔路搶劫,這麽一想,我拉了拉駕車的小馬道:“小馬,要不咱找個角落過一宿,等天亮了再走。”
小馬聽我這麽說頓時點頭道:“聽公子的,我知道前面有個小山凹,我們可以在那裏呆一夜。”
“行,就去那裏吧。”我回答。
小馬得了我的話,瞬間調轉方向,朝左邊急馳而去,馬車趕的飛快,我一個重心不穩,身體直直朝後方倒去,嘭的一聲後腦勺砸在了車闆上疼的我是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