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真心有些正經事要思考,不是盤算着吃什麽,也不是盤算着怎麽玩,而是盤算着該怎麽大膽的翻過牆頭,還不會被巡邏的侍衛發現。這傀儡帝王,當的我是真心捉急。離開這個地方,簡直刻不容緩。
可是我很苦逼,因爲我發現在這皇宮裏要做點什麽的時候,身邊竟沒有可以使用的人。簡直想死。
電視劇裏,或者小說裏,帝王身邊圍繞着不是忠臣就是奸臣,或者,忠臣奸臣都一起圍繞、可是像我這樣忠臣嫌棄,奸臣不理,到底是幾個意思。果然電視劇裏都是騙人的。
“陛下,您最近老是半夜抱個小包裹離開寝宮,然後趴在牆頭一趴就是好長時間,這是爲什麽?”又是一日風和日麗,魏嚴彎腰問着沒精打采的我。
我郁悶,感情魏嚴都看到了!而且他都看到了居然不現身把我弄下來!就讓我那麽個慫樣挂在牆頭上?可是我卻不好這麽直接說,這太沒面子了。
“朕,朕就是睡不着,帶着墊子去牆頭看看月亮。”哼難道我會告訴你,是因爲我爬上去下不來了嗎?
魏嚴問:“陛下,爲什麽看月亮要上牆頭?”
我撓了撓頭,抖了抖肩膀上的頭皮屑道:“牆頭上看月亮會比較圓。”
魏嚴驚奇:“陛下,這是真的嗎?”
我撇嘴:“朕幾時騙過你?”
魏嚴細想片刻,“确實沒騙過微臣。”
我看魏嚴一臉的認真,心裏很是無奈,我一個人沒辦法出宮,可是我覺得魏嚴智商明顯也不夠用,兩個智商不夠用的人湊在一起,我覺得除了會把動靜弄的更大一點外,也是不可能出宮的。
不過我轉念一想,‘老子是皇帝啊,這皇宮是老子的家啊!動靜大一點怎麽了?反正沒人知道老子是準備逃跑就行了。要不咱就不要嫌棄魏嚴了,晚上兩個人試上一試?等我一出宮,找個借口把魏嚴甩了不就好了。’
“魏嚴呐!”我轉頭看着魏嚴,一臉的和藹可親。
“陛下,您有話直說,您這樣看着微臣,微臣心裏瘆的慌。”魏嚴急忙低頭。
瘆你妹,我好想跳起來踢魏嚴膝蓋一腳!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微笑,要微笑。
“那朕就直說了哈。”
“嗯,微臣聽着呢。”魏嚴回答。
“你想跟朕一起出宮玩嗎?”我說。
“不想。”魏嚴居然直接拒絕了!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爲什麽不想?”我面帶微笑,繼續詢問。
“宮外太危險了。陛下您這樣的名聲出去很容易遭到暗殺。”魏嚴直言不諱。
“咳咳!”魏嚴這話,可把我吓一跳。這女帝名聲不咋的我一直是知道了,可一出去就遭暗殺,這是有多大的仇怨。可就算魏嚴這麽說,我也還是好想出去。
“咱不要大搖大擺的出去,咱喬裝偷偷溜出去,然後速去速回,沒人看得出來我是皇帝的。”我循循善誘。
我見魏嚴悶聲不吭,繼續道“魏嚴呐,你看朕多信任你,多離不開你,去哪都想着帶上你,你不會拒絕朕吧?”
“可是攝政王…”魏嚴還是有着他自己的顧慮。
“攝政王什麽的,咱能不想他麽?到底他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魏嚴你是不是想叛變!”我立起身站在太師椅上非常不高興的問魏嚴,這熊孩子怎麽回事,怎麽這麽磨磨唧唧的。
魏嚴被我大聲一喝,急忙單膝跪地:“微臣當然是陛下的人!”
“好,那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一起偷溜出宮玩一天,并且你想對策,務必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我用力的拍了拍魏嚴的肩膀,“委你重任,你不會讓朕失望吧?”
“微臣,決不辜負陛下祈望,一定讓陛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宮。”魏嚴應答。
我如釋重負,揮揮手道“那你先去準備吧。晚上十點,就在我寝宮彙合。”
魏嚴撓了撓頭“陛下,晚上十點是幾點。”
“啊?十???十點。”我的腦子瞬間秀逗,話說換成十二時辰,晚上十點是什麽時辰來着?“容朕想一想。”啊想起來了,是亥時,可亥時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操蛋!我要是說亥時過一半,會不會很奇怪?我一歎氣“反正朕夜晚都在寝宮,你準備好就來尋朕就是。”
魏嚴點頭“是陛下。那麽微臣告退了。”
魏嚴一離開,我就開始整理我的乾坤包了,大到銀兩銀票,小到金創藥,我是一一備足,小說我還是看過的,出門在外沒有錢财可是寸步難行,金創藥也是至關重要的,萬一遇到個好歹,還能馬上止止血。我把銀兩和銀票分成了兩包,一包銀票别在了内衣裏,裏面是我自己之前無聊縫的暗袋,銀兩和部分小額銀票就放在荷包裏。
才剛入夜不久,魏嚴便出現在我寝宮,我敢打包票這個時間撐死不過八點:“陛下,微臣已經準備妥當。不過陛下請先換一身衣服。”
立刻抱住魏嚴遞過來的衣服,躲到屏風後迅速換好,原來是套太監服。而後拎起收拾好的小包裹:“出發。”
我歡脫的跟在魏嚴身後,穿過了一道又一道的宮門,走過了一條又一條的長廊,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廣場,終于到達宮門口,隻見那守衛一見魏嚴便屈膝行禮道:“小的拜見大人,不知大人這麽晚了出宮有何貴幹。”
隻見魏嚴此刻昂着頭,很是高傲的模樣:“陛下吩咐了一些事情,需要連夜去辦。還不快些開門,耽誤了陛下的正事,小心陛下治你們的罪。”
兩個守衛聞言,很是聽話的去将宮門打開,很是恭敬的讓開了道,這時候我的那個心哪,簡直在滴血,我那麽多個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要出宮,結果,還挂了那麽多次城頭,最後還不如魏嚴一句話好用。等我晃過神的時候,才發現魏嚴已經走出去老遠了,我急忙跟上。
可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背後兩個守衛的嘀咕聲:“你說這陛下這回讓魏嚴帶個相貌這個俏麗的小太監出宮,是要幹什麽正事呀?”
隻聽另一個守衛回答:“咳,咱陛下能有什麽正緊事啊,估計又是半夜閑的睡不着讓魏嚴出宮給她找樂子了呗,你沒聽巡衛說嗎?陛下最近夜夜趴牆頭,跟隻發情了的野貓似得,在牆頭上唉唉直叫。約莫是思春了。”
發…發情的野貓,思春?我汗啊!老子不過是被困在牆頭,哪裏像發情的野貓了摔!
我立刻回頭盯着這兩混小子,我記住你們了,等我胡漢三再次回來的時候非收拾收拾你們不可,哼!不過我是不會回來了,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你們倆。
跟着魏嚴出宮,簡直是易如反掌,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就出來了,我好惆怅,早知道這樣,我早讓魏嚴幫忙了。
剛出宮門,魏嚴帶着我繞了一段不長不短的路,然後魏嚴不知道就從哪裏弄了輛馬車,我迅速爬上馬車。
“陛下,在沒人的地方,微臣還喊你陛下,有人的地方就喊您小姐。你看成嗎?”魏嚴上了馬車拉起缰繩問我。
喲呵,魏嚴今天很上道啊。一出宮門就知道改稱謂,都不用我提醒。估計已經也經常跟女帝偷溜出宮玩吧!
“陛下想去哪裏玩?”魏嚴問我。
“去伶人館!”我不加思索,我在二十一世紀都沒去會所玩過呢,來了古代怎麽可以錯過!哈哈。我一陣淫笑。
“陛下你不能去那。”這貨居然開口拒絕。
“爲什麽!”爲毛不讓我去!
“陛下現在還待字閨中,不适合去那樣的地方,會壞了你的名聲。”
聽魏嚴說擔心壞我名聲,我不由哈哈大笑,哈哈!名聲是個啥?我還有嗎?“就要去伶人館!好魏嚴,你就帶我去吧,我一定不摸,不說話,就看看。就看看。”我流着哈喇子求魏嚴。順勢還拎起魏嚴的衣袖擦了一把口水。
魏嚴嫌棄的拽回了自己的衣袖:“陛下要說話算話。”
我點頭如蒜。魏嚴便‘駕’的一聲,驅着車就這麽朝前方奔去。我轉過頭朝皇宮的方向豎起了中指,去你妹的皇宮,去你妹的攝政王,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不跟你們玩了!再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