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嚴一聲“上朝!”
大殿上撲撲跪倒一片,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看着跪在我眼前的衆人,我才有一種自己是女帝的感覺,隻是那種感覺在衆人起身後稍縱即逝。因爲這女帝在朝堂上的存在感還不如魏嚴。好歹他還能啊啦兩嗓子,一嗓子‘上朝',一嗓子‘退朝’。而我卻除了一句‘平身’外就沒我什麽事了。
關于靜書頤的“處罰條例”出來已經三天了。我不敢明着打探靜書頤,隻能叫魏嚴暗地裏悄悄去找。卻始終沒能打聽到靜書頤現在被分到了哪個宮裏,我不免有些擔心他是不是遭了毒手,或者是他的JJ是否遭到了毒手。
上朝的時候一問到這個事情,大臣們卻都像約好了一樣,直接把話題引向别處。
比如:如今不過五月,淮洲卻連月暴雨,路途到處出現塌方,阻塞了百姓進出淮洲,而城中處處也出現洪澇,多處民房被大雨淹沒。又或者因東麗國與我國邊境屢有摩擦,導緻許多難民都開始長途遷徙,由于準備工作不足,導緻路上死傷無數,更有東麗國百姓跑到我南閻國。
靜書頤的事情跟這些事情比起來确實如同芝麻綠豆的小事,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再提靜書頤。
大臣們跟我說這些我也着實着急,可是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情,我是一點法子也沒,我也沒本事讓南方的龍王移駕到北方去吞雲吐霧。安撫難民我也毫無頭緒,隻能跟個傻瓜一樣坐在大殿上看着殿下的衆人跟攝政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着。
我很是郁悶,這些個大臣不是明知道女帝是個隻懂的玩的草包嗎?這些事情私下裏到攝政王府去跟攝政王商讨就好了嘛,幹嘛要在這朝上議論,我是聽不懂也插不上話唉。
艾瑪好熱呀,這才五月不是嗎,怎麽就跟大夏天似得,今早我看天氣陰沉還多穿了衣裳,也不知道還要在這殿上坐多久啊!
腳下像烤着火爐,由于我有些汗腳,導緻這靴子裏有了些滑滑的黏膩之感,讓我很是不舒服,我好懷念涼鞋啊。咦?既然熱我脫了不就行了嗎?我擡頭看了看殿下的一幹臣子,發現他們都在互相讨論着什麽,好像都沒人瞧我這邊。
我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魏嚴,依然是一副擡頭挺胸的死相,沒人注意我真是太好了,我悄悄彎下腰,脫了腳下的靴子,雙腳立刻解放,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起來,呀好舒服!如果再來盆洗腳水就更加完美了。
還别說,如果沒有這昏君的名聲,這小日子過的别提多舒坦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晚上不太好過,黑摸摸的哪裏都去不了,就更别提夜生活了,還有就是這大姨媽來的時候實在是太糟心。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穿越的機會,我一定天天百度學姨媽巾的制作。還要背各種詩詞歌賦,看各種史學,管理類書籍,做個滿腹經綸、博古通今的超級賽亞女帝。可是爲時晚矣,我現在就是個傀儡,啥也不會的草包。好嫌棄自己啊。
“陛下?”身邊的魏嚴忍不住輕輕撞了我一下,把我神遊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這才發現殿下的朝臣各個都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好像是等着我發号什麽施令似得。我吸了吸嘴角不知何時流下的口水,迷茫問道:“怎麽了?”
“陛下,大臣們問您,可否先撥款與淮洲修路并處理城中内澇,還有就是難民的安置事宜。”
原來他們已經讨論好來找我要錢來了,有這班臣子我可真是省事不少,什麽事都不用管,哦不是,是有攝政王我真是省事不少。
我忍不住朝蘇玄峥看去,想要跟他來個眼神的交流,以便他能接收到我贊許的眼神,并且以後再接再厲,爲我老蕭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惜了這眼神不給力,我擠眉弄眼的瞧了半天,也沒辦法跟蘇玄峥達成眼神交流,隻能收回目光。
随意将目光定在一處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商讨完畢,金額已經出來了,就寫一個預付款申請,朕簽了字,你們就到内務府領錢就是。到時候實際款項落實了,再提供單據一一報銷,多還少補。”
“預付款申請?”我聽到蘇玄峥疑惑的聲音,如果距離近點的話,現在應該能看到蘇玄峥正皺着眉頭,隻聽他又接口道:“何爲預付款申請?”
“就…就是,你們做個花錢的計劃,然後,然後預先撥款,呵呵。”我急忙回答。艾瑪,會計害死人!
此刻殿上走出了一名老者,我的頭皮就開始發麻,我朝他望去,卻看不清這個老者的面容,隻能依稀瞧出這是一位精瘦的老人,身形有輕微的佝偻,身着紫袍,我前一段時日特地研究過這個朝代官員的官服,于是便努力眯着眼想要看看他朝服上繡何動物,以判斷他是幾品官員,卻還是放棄了,因爲近視眼,又距離太遠,我根本看不清,不過依他所站位置,至少也是三品以上大員,年紀又如此大,想來也是個幾朝元老什麽的。頭疼好頭疼。
‘爺爺,我的老爺爺,你不要再問什麽奇怪的問題了!我怕我圓不回去啊!老天爺請原諒我這一生放蕩不羁智商低。’我在心裏默默祈禱,我這一緊張,腳不知踢到了什麽,好像有什麽東西從案幾的黃幔下飛了出去,而腳上是一陣酥麻。
我的心一咯噔,悲了個催的,我莫不是把靴子給踢飛出去了吧?T=T
此刻原本有些喧鬧的大殿頃刻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突然出現在大殿上的異物——我的靴子上。朝堂隻安靜了一秒,之後是歎氣聲有之,輕笑聲有之,冷哼聲亦有之,而我的臉也跟猴屁股一樣紅了起來,像被人甩了一巴掌一樣熱辣辣的,我該怎麽辦,我是不是該光腳腳跑下去撿。
我無助的将頭轉向蘇玄峥,他站立不動,我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覺的到此刻看到我靴子突然出現在大殿之上的蘇玄峥,定是把眉頭擰成了一個标準的“川”字了。
“呵..呵呵,有些熱,有些熱。”媽媽怎麽辦,我出大醜了。我尴尬,我羞澀,我想找個洞鑽進去。
這時候魏嚴終于發揮了一次作用,隻見他迅速朝殿中跑去,一把撿起我的靴子又快速的跑了回來,單膝跪地道:“陛下,微臣有罪,沒有看住您的龍靴,竟讓它得了空隙私逃而去。”
我“......”魏嚴,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你這麽說的意思是說我有腳氣,連靴子都受不了了,要棄我而去嗎?你還不如不說話,你這是哪門子的解圍!
“朕…朕赦你無罪。”原本的紅瓜子臉瞬間變成了黑瓜子臉。
我胡亂套上靴子子,岔開話題道:“那個,剛說到哪裏了?”
衆人對我的失态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他們幾乎沒什麽過渡就恢複常态,這些大臣果然都是訓練有素。爲我大南閻國的文武百官點個贊。
“陛下,微臣懂這幾個字的含義,隻是這預付款申請該如何提拟,臣等從未寫過。”殿下一個蒼勁的聲音響起,是剛才出列的那個老者。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就跟你們以往書寫的方式一樣,不需要做任何修改,朕不過是自己創建了一個有趣的詞語就用上一用,愛卿們請忽略,就當朕跟你們開了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呵呵。”
“臣等明白,陛下果然是文風激變,老臣已經老了,都跟不上陛下思路,讓陛下見笑了。”那老者語罷,便站回隊列中。
呵呵,也沒有很激變啦,媽媽,他們是在諷刺我對嗎?我看殿下好像也沒有人要發言,于是我習慣性的擡起手腕想看看現在幾點,這才想起來我根本沒手表了,眼看着事情好像也聊的差不多,屁股也有些坐麻了于是道:“若衆愛卿沒有其他事情需要禀報,這便散了吧?”
随着我一聲散了吧,身後的魏嚴便高聲道“退朝!”
殿下撲撲跪倒:“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急忙起身,灰溜溜跑走。丢死個人了,我怎麽從沒發現我有這項潛能,當年怎麽不去參加女足啊,搞不好現在也是國腳一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