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還沒到,父親跟哥哥已經先到了。
“立鎮啊,沒事吧?”父親下車看到弟弟,急忙跑過來抱住他。我剛剛已經把弟弟叫醒了,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被父親抱住後還傻傻的說道:“爸,我怎麽在這,那兩位叔叔阿姨呢?他們對我可好了,還給我可樂喝呢!就是不知道爲什麽我喝完之後特别想睡覺!”
“傻孩子,那兩個人是……”父親還沒說完就被我制止了。他疑惑的看着我,我卻輕輕的搖了搖頭。有時候與其讓人了解了殘酷的真相,倒不如讓他活在美好的虛假中!弟弟還小,我不希望他過早的了解到這個社會人性的醜惡!
我摸了摸弟弟的頭,笑着對他說:“是啊,小弟,那兩位叔叔阿姨是好人,他看你困了就帶你到這裏睡覺,然後叫我們來接你!”
“嗯嗯,我就知道他們是好人!”弟弟在父親的懷裏高興的說。
就在這個時候,警車終于到了,我一看,好家夥,這陣勢,不就抓兩個人販子嘛,用得着出動一輛警車跟兩輛摩托車嗎?你們車怎麽開進來的,開挂嗎?
兩輛摩托車四個人停車後,立馬兩兩守在門口,吓得包租婆躲在了櫃台下,還以爲是來掃黃的!這時車上下來了五個人,其中一個走在最前面的有點微胖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像是頭兒的樣子,後面跟着四個年輕人。他一邊走一邊指揮道:“小張你跟小劉把守後門,不要讓犯人從後門逃走!小林還有小高,你們去犯人的房間将他們抓捕,注意安全!”“是!”四個人應了一聲散開了。
中年男人看了看,向我們走過來,對着父親敬了一個禮後開口問道:“請問是誰報的警?”
“警察叔叔,是我!”我在一邊微笑着說道。
中年警察愣了一下,摸了摸我的頭笑着問道:“小朋友啊,别逗叔叔了,告訴叔叔是誰打的110啊?”
“警官,真的是我兒子報的警!”父親在一邊說道。
中年警察吃驚的看着我,接着對父親伸出了手說道:“你好,我是咱們縣裏刑警大隊的隊長,我姓端木!”
“端木隊長,你好!”父親急忙握住了他的手。
“你能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嗎?”
父親還沒開口我先說話了:“警察叔叔,是這樣的!中午的時候我弟弟不見了,我們問了他的同學,他的同學說看到兩個不認識的叔叔阿姨把我弟弟接走了,我跟我爸爸還有哥哥就找到縣城裏來了,我們在縣城分開找,結果我找着找着就想到這裏,還真的找到了弟弟,叔叔,我厲不厲害?”我說完仰起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看向了端木隊長。
“這,這個……厲害,厲害!”端木隊長嘴角抽了抽,心裏卻炸了:尼瑪,找着找着就找到了?勞資爲了抓這兩個人可是籌備了幾個月才發現了他們的蹤迹,你小子随随便便就找到了,而且還把人完整的帶出來了!
“端木隊長啊,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人啊?一般的人販子不至于這麽興師動衆吧!”父親奇怪的問道。
端木隊友恢複了常态,嚴肅的說道:“這兩個人我們已經盯了好久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看來,他們可不是一般的人販子!他們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專門幹一些拐賣婦女兒童的勾當,甚至用兒童販運毒品。這兩人屬于這個組織的高層,抓住了他們很有可能就能拔了這個組織!
我驚呆了,看來,這次還釣到大魚了!
這個時候,上去抓捕的兩名警察已經下來了,一人押着一個,兩人頭上都套着黑色頭套,父親立刻捂住了弟弟的眼睛。那個叫“娟兒”的女人搖晃着身子,似乎真的被吓傻了,至于大偉,還暈着呢,一邊肩膀耷拉着,另一邊小臂扭曲着,一個警察扶着他走過來。
端木隊長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十分奇怪,走過去指着他們兩個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押着娟兒的那個開口道:“報告隊友,這兩個人的身份已經确認了,就是那兩個流竄犯,隻是不知道爲什麽,那個男的已經昏迷了,而且他的一邊肩膀脫臼了,另一隻手的小臂好像骨折了,看起來像是被重物打擊的!至于那個女的,看起來好像精神失常了,似乎受到什麽驚吓,一直在那裏胡言亂語,看到我們進去,也不反抗!”
端木隊長聽到這裏,更加疑惑了,他揮了揮手讓那兩個警察把娟兒跟大偉帶走了,然後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麽,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看到我睜着大眼睛,呆萌的看着他,人畜無害的樣子。他立馬搖了搖頭,輕聲的說了一句:“不可能。”
等到兩個犯人都押上了車,端木隊長走到我們這裏,對父親說道:“先生,請你跟我們到局裏做個筆錄,放心,沒事的,你們很快就能回家的!!”
“應該的應該的,隻是我的摩托車怎麽辦?”說着父親指了指他的摩托車。
“沒事,我叫人先開到局裏去!”
“小林啊!”端木隊友叫了剛剛上樓抓捕大偉的年輕警察。
“你幫這位先生把摩托車開到局裏!”
“是!”
我們上了車,這還是我第一次坐警車!真想拍個照發個微博!
同行的還有旅館裏的包租婆,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警察請她去局裏做筆錄的時候還以爲是要抓她!被請上車的同時還大聲的喊着:“我這裏是正規的旅館啊!别抓我啊!”
……
半個小時後,我們從警察局裏走了出來,直接回了家。家裏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堆,當我們進家門的時候,母親一把抱過弟弟,大聲的哭了。弟弟撓撓頭,疑惑不解的說:“媽媽,你哭什麽啊?還有我舅舅,叔叔伯伯他們怎麽都來了?”
父親剛剛已經打電話跟母親說了,隐瞞弟弟發生的一切,所以母親現在隻是不停的說道:“沒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現在旁邊,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的來到外面的池塘邊,把腰間的伸縮棍重重的扔到了池塘底。池塘發出“咚”的一聲,濺起一點水花,便徹底沒了動靜!
……
幾天後,越南南端湄某個不知名的小村莊裏,一個光頭,30歲左右的紋身男子走進一座小房子裏。房子裏一片黑暗,充滿嗆人的煙味,最裏邊的一張椅子上坐着一個40多歲,留着闆寸頭,臉上有着一道可怖的傷疤的男子,男子身邊的地上都扔滿煙頭,手上還點着一根,面前的桌子上擺着幾個空酒瓶子。
光頭男走進傷疤男子,低下頭,恭敬的說道:“飛哥,消息已經出來了,咱們的兄弟,除了我們幾個,其他都進去了,死刑的死刑,無期的無期,總之,要出來是不可能的了!而且,還查清楚了,是大偉跟娟兒着了道,所以才查到我們頭上,奇怪的是他們好像被逮住之前就已經被人搞定了,被抓的時候兩個人腦子都壞了!”
飛哥聽到這裏,默默的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後低聲說道:“去找老蔡,查清楚,到底是誰讓大偉跟娟兒着了道?”
“是!”光頭男應了一聲出去了。
黑暗中,隻聽到香煙燃燒的輕微聲音,隻能看到忽明忽暗的一個紅色小光點。忽然,黑暗中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