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劇情反轉得太厲害,好在我夠淡定,盡管狼狽,眼下卻也知道他不會害我,反而鎮了定了。
“我累了。”望着那怪有氣無力地說了這三個字後,我暈暈沉沉的又睡了。
這一次,他沒再打擾我的好夢,讓我睡死過去。
等我意識稍回,身上多了一條毛氈,那個類似的山妖不知去向。我嘗試站起來,力氣似是比之前強了幾分,元神也沒想象中折損厲害,雖還是不太伶俐,已是算好的。
想到我睡過去之前給風牧報的信,心中隐約覺得不妥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便周圍找了一圈,之前沒仔細考量,不曾想這山洞頗大,彎彎轉轉的像個無窮盡的迷宮,讓我數次迷了方向。
更不曾想,我會在迷了方向之後,還誤打誤撞碰到了風牧與那個怪物在某個閃亮亮的山洞裏頭,嗯,好像是在互訴衷情,并且應該不是一會半會兒的事了。
這怪物已經把面具除了下來,看清他的臉後,我歎了歎,着厮其實還長得挺好看的。
我原怕風牧會秉着我兩往日打架的情分,二話不說先招呼這怪物一頓暴打,結果卻是我太高估了自己,他們完全沒動手的意思,風牧在魔族之中也算是美人兒,所以他們這會兒那個奸情橫溢,倒顯得十分合稱,我起了些雞皮疙瘩。
索性沒眼看下去,轉身便走。
他們,當然也看見了我,齊身飛了過來,攔着我前面,風牧撓撓頭,不知道說什麽好,倒是那個要炖我吃的有些殷勤道:“你醒了?”
“怎麽,你還要攔着我去路?還是要吃了我補補?”我笑。
“我...”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聽說過你。”我當然不會與他争持下去,也不會眼下與他結仇,礙我正事,便努力扯出個笑容來,“我不與小孩子一般計較的。”
才怪。
凡人有句話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但對于我等小氣又無聊的神仙來說,報仇這件事,耗上千年萬年,都不足爲奇的。
“你曉得我?”這會兒,他有些驚奇。
“能敗得起那麽多的澤精的,大抵也隻有你,固澤之子慶忌。”逼我露出原身的那壇嗆鼻的玩意,便是澤精無疑,雖說這玩意是祛疤消痕,是養顔護膚的上品,不過氣味怪誕,除此之外對神仙的作用并不大。
隻是近來天上流行,而一方沼澤千年内隻能撿出一拇指不到的澤精,年貢有限,漸地也稀罕起來。
能夠一壇子這麽敗的,大抵隻有他了。
說來,我與固澤見過許多次的,當年阿娘生我之後,父神因爲在處理我的問題上與阿娘生了間隙,生性剛烈的阿娘便留在了章尾山上。但當時的阿娘修爲已然大損,跟阿娘年少便有着好交情的固澤時不時就帶些神丹妙藥給阿娘。
想來固澤待我算是極好的,我的生辰他還會備兩份禮物,其中一份總愛打着父神的旗号送我。
但我其實知道父神從來記不得我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