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物先是說要将我煲成滋補的什麽十全湯?直接扔我在一頓藥材的鍋裏炖了一日一夜,需知道我不怎麽怕熱,所以這炖啊煮啊什麽的,對我沒什麽作用,畢竟我還是很扛炖煮的。
我以爲這怪物炖煮不成後,指不定便放棄了。
不料他在對着我研究了好些時間後,說我身懷異禀,非吃不可,就将我泡在不知道混雜了什麽料什麽水什麽漿的缸裏,我幻化成的癞皮狗,實在太難看了,他這樣也吃得下去,口味真重。
我當然不覺得他有本事吃了我,再不濟我還是天命石冊錄在案的神女,在衡量我跟他打架幾成勝算後,隻覺得自己有些倒黴,不好輕舉妄動由他折騰。
話說期初泡在這嗆味的水裏還是讓我有些難受的,好在我皮厚,被泡了大半日習慣了的怪味竟讓我覺得有些酸爽,便更不反抗了,依是一副落湯癫皮狗的模樣。
那山妖不耐煩了,把我拎了起來,夾着一壇子看起來十分惡心的黑泥泡了三四日,大抵是覺得吃不成涼拌,做成土包狗肉也不錯。這黑泥泡得我十分難受,粘粘嗒嗒的,還帶着絲絲寒氣,讓我壓不住要化回原身。
我意識清醒,是打死都不願意恢複原身的,這幻象的臉我丢得起,可原身的臉面終歸是重要些的。
我被這麽折騰,神智也消失了七八分,最後想到風牧,趁着山妖離開那會兒,念了個召喚咒把風牧送我的魔信靈喚了出來,讓它給風牧帶個求救的信号。這玩意雖是什麽用處都幾乎沒有,送信卻是一等一的,事實上,我幾乎要忘了它。
做完這件事沒多久,那個山妖就抱着一堆不知道什麽玩意的黑團團回來了,十分雀躍地研究怎樣吃我。
研究了大半日,自言自語了句什麽“這味不夠濃郁”,就又把恹恹的我從這個壇子裏頭拎起來,挂到另外一個更加嗆味的壇子裏頭去,還投放了不少佐料。
這嗆味的壇子更加怪異,我一個噴嚏,等不及風牧來,不受自控地打破了壇子恢複了原身,極爲不雅地趴在了地上,臉上身上還挂着不少的佐料,并不比癫皮狗好看多少。
“咦,竟然是個女的!”那怪很是奇怪,在我身邊思慮了一會兒,“那我有些不好意思吃你了呢!”
我沒力氣跟他争拗,恨恨卻無力地吐了三個字:“敗家子。”
“你是女的早說嘛!”他回過神來,在我面前蹲了下來,“誰讓你變成個連性别的看不清楚的癫皮狗!”
我嘴角抽了抽,覺得分外無奈更無言。
“我好些日子沒吃過啥東西了,你又是個女的,怎麽辦?”這厮可不管我反應如何,繼續自言自語道。
我索性不管他,閉上眼睛趴着就睡,這會兒他愛怎樣就怎樣。
口口聲聲說要吃我的那怪物當然不會這麽好應付,我才閉上眼數不到十,就被一盆涼透心的冰水澆了個透心涼,努力做了個哀怨的眼神,撐開眼來,隻見那山妖撲騰撲騰地捧着一個大木桶,仿是松了口氣:“我以爲你暈過去了。”
我睜開眼無力地望了他一眼,依是沒精神搭話。
“你長得還蠻好看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