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去沼澤地的第一日,師還沒有拜成,便跟白澤打了一架。
據說那一日,他養了許久的小錦鯉在池子裏撲騰了幾下,然後死了,他覺得是因爲我的因故,非纏着我要幹上一場,最好能打得我下不了床,好爲他的小錦鯉報仇。
白澤是我準師父九歌的徒弟,兼職坐騎,據說是四海八荒裏頭的第一頭神獸,可我怎麽瞅他的原身,又像獅子又像小貓,委實談不上威猛,可打架卻全然不客氣,沒幾下我的外衣便破得不能再破了。
當然,白澤也沒能從我這處讨得好來,它引以爲傲那一身雪白雪白的皮毛硬是被我拔出了幾個窟窿,傷是沒傷着,真心難看,這讓一向自戀的白澤往後的一百年都沒敢出沼澤地,這是後話。
我兩打得眼紅之際,我那準師父崇捧着一小碟瓜子走了過來,看見我跟白澤打架,眉頭皺了皺,少刻,施了一個術法,把我兩定在了半空之中:“模樣兒倒是還行,打打架的姿勢不夠唯美。”
随後,又擺弄了幾下,把我跟白澤的姿勢弄得十分神經,眉頭才散開來:“就這模樣好了一些些。”
這之後,我那不靠譜的準師父就這麽不靠譜地離開了,是的,離開了。
我跟白澤擺着那十分神經的姿勢被定了足足十日有餘,徹底成了一道風景供衆人觀摩,更有甚者拿之打賭,打賭我跟白澤誰最先解開崇荒這術法,賭我赢的竟然隻有一個看來不太長眼的小狐狸...這讓我後來留下了極爲嚴重的心理陰影,也因此對白澤十分不爽,當然,他也極爲不爽我。
小狐狸最後還是賭赢了,介于我的淫威,他不得已分了我一半賭注,半筐南瓜。
我拿着小狐狸赢來的南瓜想了想,還是決定将南瓜送給準師父九歌,權當我的拜師禮。
九歌望着那些不太新鮮的南瓜挑了挑眉頭,很是不滿:“你把我看得也太廉價了吧?!”
“那個嘛,我實際是非常崇拜你的,這幾個南瓜對我來說意義非常,能給九歌師父的南瓜,豈止是南瓜而已?這個...”
我心裏是他說那麽想的,面子上還是要給準師父一些面子,便垂了垂頭,很是謙敬地說了些胡話。
未等我說完,九歌就搖了搖手,看也不看我遞給他的,意義非常的南瓜:“既然這樣,你去南荒采集一些不盡樹回來。”
“爲什麽?”
“燒火煮南瓜。”
“我可以施法的,再不行用桃木也可...”沼澤地雖是沼澤不盡,但九歌師父喜歡桃花,普天無人不曉。自然,沼澤地便容了綿綿十裏不止的桃花,并且常年随着九歌師父的喜好開花,從不結果。
“你覺得你有反抗的餘地嗎?”九歌挑挑眉頭,斜視過來,一臉的不爽。
“...”
迫于九歌的淫威,不得已,我隻能扛着個柴刀十分不滿地離開了沼澤地。
但好在我不趕時間,就權當我這是公幹旅遊,于是我也不太着急,甚至還抽空回了章尾山,找風牧要了兩壇三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