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心裏醋壇子翻了一地,然而現在還在觀察期,要好好表現。于是心裏酸得要死,面上還是笑得很陽光:“清清,早安,做了愛心早餐給你哦。”
齊書清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怎麽進來的?”
蘇時眼珠子一轉,把這事含糊過去:“外面不是還有個伍一甯麽。”
齊書清差點忘了客廳還有個客人,張大了嘴巴“哦”了一聲:“這樣啊。”
蘇時順勢把話題調到伍一甯身上:“清清,伍一甯不是有房子麽?怎麽會在你這兒住啊?”
齊書清揉了揉腦袋,覺得這是伍一甯的私事,不該到處說,隻能道:“他家裏有點事,暫時不能回去。”
“重新裝修麽?”
“唔……”這種容易被拆穿的謊齊書清撒起來心虛,隻能模糊過去:“你吃早飯了麽?”
“還沒呢,就是帶來和你一起吃啊。”
“帶了多少啊?”齊書清想起伍一甯:“家裏有客呢。”
“你又沒和我說過,”蘇時心裏酸溜溜的,說出來的話都帶股醋味:“我當然隻煮了兩個人的,伍哥不是要去上班麽,讓他在路上随便找個早餐鋪子吃好了。”
“哪有這樣的待客道理?”齊書清想說幹脆你和他吃,我煮點面好了。又想起兩人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開端就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引起的,于是轉了口:“他是客,這粥就留給他喝吧。我給你煮面吃好不好?”
齊書清廚藝不佳,一直羞于在蘇時面前弄斧,并不常下廚。蘇時想了想還是答應了,然而嘴上還是要傲嬌幾句:“清清,吃到你煮的面還得托伍一甯的福才能遲到,你男朋友我的面子就那麽小麽?”
齊書清和蘇時相處就像按彈簧似的,一個弱了另一個就強,一個強了另一個就弱。
之前蘇時走的是暖男路線,齊書清就變成了被照顧的傻白甜。後來蘇時一時沖動把關系又推回了原點、甚至負值,再想玩暖男路線齊書清根本不上當了。幹脆畫風突變走起了撒嬌賣萌的路線,還真就喚起了齊書清隐藏的母性,對他态度溫和多了。
齊書清沒忍住,拿手拍了拍蘇時的頭:“絕不是你面子小,我這是廚藝不好,不敢在你這廚神面前秀。你要是覺得好吃,我以後再弄給你吃。”
蘇時笑彎了眼睛:“這可是你說的,說到可要做到啊。”
齊書清也笑了:“這是當然。”
蘇時的心情瞬間變美麗,倒了一地的醋壇子也全都扶了起來:“那走吧,那一罐子熱粥都歸伍一甯了,我們一起吃面嘛。”
“好。”
蘇時熬得粥很稠也很香,伍一甯胃口大開還真就把兩人份的給吃掉了。回頭一看小兩口還在廚房膩歪,彎了彎唇角:“齊書清、蘇時,我上班去了,你們慢慢弄。”
開車到了公司,吳起銘難得地沒有去實驗室,而是坐在辦公室處理公務。
看到伍一甯春風滿面地進門,本就黑的臉色更加黑了:“你昨晚去哪了?”
伍一甯收了笑容:“這事和你沒多大關系吧?”
“以前的房子換了被套,是給齊書清住的?”吳起銘想起昨天回到讀書時兩人蝸居的小家,原本清新的風格被濃郁的粉紅氣息遮擋,粉紅粉綠俗的很,分明是荷爾蒙作祟。酸意止不住地冒:“你們昨晚上去哪了?”
伍一甯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竟不知道吳起銘是這樣一個自私專制的人,那麽多年的喜歡好像都變成了浪費:“無可奉告。”
吳起銘自然是不滿意這個回答的:“你忘了齊書清是誰的女朋友了麽?我們目前的狀況根本惹不起他。”
“也就是說齊書清如果不是蘇時的女朋友,我就可以找她了?”
不行!吳起銘把差點脫口飛出的話咽進肚子裏:“沒錯。可惜她和蘇時已經在一起了,你沒機會了。”
伍一甯不想和他多說:“大概吧。”
吳起銘站起身抱住了伍一甯:“甯子。”
“有什麽事直說,”伍一甯皺了皺眉:“你這些動作以後不要再做。”
“甯子,我們真的不能回到過去那樣了麽?”
“……”這話吳起銘和何敏舉辦婚禮之前伍一甯曾經問過吳起銘。
當時吳起銘忙着挑選禮服,頭也沒回地就回答他了:“那樣的關系是不正常的,不能回去,隻能往前走。我結婚,你以後也會結婚的。”
而今天,這個曾對自己不屑回頭的男人,突然抱住他用同樣的話求他留下。
伍一甯忍不住冷笑:人真的很賤,失去了才知道去珍惜。
“不能。”伍一甯的聲音越發冷淡:“我已經決定回歸‘正常’人了。”
說完解開吳起銘環在他腰上的雙手,抱着資料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吃過早飯,蘇時趕着把碗筷洗了,這才坐在齊書清旁邊乖乖處理公文。
齊書清廢了一條胳膊玩不了遊戲,電視劇也看得差不多了,就剩從伍一甯那拿回來的小說還能讀一讀。
伍一甯收藏的書都是他讀過甚至寫過筆記的,書中的情節布局緊湊,環環相扣,娓娓動人。
齊書清看得十分入迷,靠在椅子上兩條筆直的腿自然地搭在一起,清純得要死。
等蘇時處理完手裏的事眼前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忍不住笑嘻嘻湊上去親了親齊書清的額頭:“清清,你怎麽越來越漂亮了?”
齊書清“哈哈”一笑:“本王一直都很美。”
“是啊,是啊,”蘇時随聲附和:“都說女人如花,需要愛情的滋養。大王快看,小的給你滋養得不錯吧。”
齊書清做出驚訝的表情:“你什麽時候又去做了臉皮加厚術?這臉皮簡直能拿來防彈了。”
蘇時還是笑嘻嘻的:“才做的,五十塊包郵,你要不要也來一份兒?”
齊書清被他打敗,隻能搖頭:“這樣的東西果然還是留給你比較好。”
蘇時可憐巴巴地對手指:“清清,我好久都沒有抱過你了。我想親親想抱抱。”
大約是到了該生孩子的年紀,齊書清母愛泛濫,看着蘇時這樣委屈可憐的模樣,瞬間臉上閃耀着母性的光輝:“好好好,給你抱。”
機不可失,蘇時趕緊抱了上去,順便握住了齊書清的手。
齊書清最近瘦的厲害,手上幾乎沒什麽肉。蘇時心疼地捧着她的手,拿大拇指和食指彎做圈,一根一根手指地比了過去:“清清,你快看,你這手怎麽瘦成這樣了?以後三餐的飯都由我來監督,一定要把你喂得胖胖的,這樣抱着才舒服。”
齊書清也傲嬌了,把手抽了回來:“誰求着你抱了?不愛抱别抱!”
蘇時趕緊把她摟回懷裏:“要抱,我最喜歡抱着你了。”
齊書清倒是沒再繼續倔強,幹脆調整了姿勢,在蘇時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着繼續看書了。
鍾新宇手段雷霆,已經将鍾氏的生死大權牢牢掌握在手裏,任憑那些人如何鬧騰也翻不了天。
而沈婉婷借着鍾新宇這個籌碼,在沈氏的争權大戰中力退重敵,成功掌權。如今夫妻兩人簡直是強強聯合,所向無敵。
鍾新宇溫柔地環抱着沈婉婷:“我要出國處理點事,這段時間就拜托給你了。”
沈婉婷嬌羞地靠在鍾新宇懷裏,幸福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放心去吧。”
鍾新宇吻了吻她的額頭:“多謝。”
兩個字就讓沈婉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不過由于角度的問題,鍾新宇好像沒有發現她的變化還在細細交代注意事項。
沈婉婷捏緊了右手,新做的指甲狠狠嵌進了肉裏,留下深深的紅痕。
臨近過年齊書清總算拆了石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洗了個澡。
出來神清氣爽:“我這要是拿稱稱,絕對少了三斤。”
蘇時也笑她:“何止三斤,起碼五斤,完了你這體重又掉回營養不良了。”
太久沒透空氣,那條胳膊居然比另一條胳膊細了些白了些。齊書清把兩條胳膊放在一起比較,瞬間愁眉苦臉:“完了,這還能恢複麽?”
蘇時趕忙安慰她:“沒事的,你這是太久不用這隻手肌肉略微有些萎縮而已,多動動就好了。”
齊書清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順帶換了話題:“過兩天就是你生日麽?”
蘇時點頭:“是啊,怎麽了?”
“沒怎麽,”齊書清心虛地幹笑:“我這記性不好,提前兩天提醒我啊。”
蘇時挑眉:“提醒你幹嘛?”
“唔,準備給你過生日啊。”
蘇時不滿地撅起了嘴:“禮物的話現在就可以給我買了,過生日我自己有安排,不用你準備,到時候把你人帶着來吃就行了。”
好不容易花心思設計了生日活動,居然還沒來得及展示就被婉拒了。齊書清不由有些失落,蘇時趕忙安慰她:“沒關系啊,每年都有生日嘛,明年的生日由你安排好了。”
齊書清失落地擺手:“沒事,到時候再說吧。”
她那失望模樣全都看在蘇時眼裏,然而這事早就有安排,改不得動不得,也就隻能任憑蠢豬難過一會兒了。
蘇時伸手把她摟進懷裏:“我知道你的心意,不過還是要送禮物哦,我會提前兩天提醒你的,要好好準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