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嘴炮一陣時間也差不多了,鍾新宇替齊書清和許薇薇拉上行李:“兩位美女,準備去候機廳了。”
許薇薇更加滿意鍾新宇了,拿胳膊肘捅了捅齊書清的腰:“你看,大叔就是比小鮮肉好,多體貼人啊……”
齊書清招架不住,隻能把話題往許薇薇身上扯:“想要啊?可惜你來晚了,人家馬上就要結婚了。”
許薇薇也不傻馬上就回嘴了:“這可不是我的菜,我是說給你聽的。”說完斜眼瞟着齊書清:“我在你這話離聽出了酸味啊……”
許薇薇看了看走在側前方引路的鍾新宇,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你和他是不是過去真的有點什麽?”
齊書清立刻緊張起來,表情十分嚴肅:“這話你不能亂說啊,我這已經和蘇時在一起了,過去的都過去了。”
許薇薇了然地點頭:“原來還真有點啥……啧啧,可惜了。”
齊書清這一刻真是恨透了自己這欠費的智商,什麽叫不打自招,這就叫不打自招!
隻能強行裝作沒聽懂,往前跟了幾步追上鍾新宇,從他手裏接過一半的行李:“這行李挺重的,我自己拿些吧。”
鍾新宇空了一隻手,順勢就摸在了齊書清的腦袋頂:“笨小孩兒,别老是逞強,女孩子要适當柔弱些,男孩子才有成就感。”
這情況發生十回,齊書清也應付不來。隻能嘟嘟囔囔:“說了多少回了,我這把年紀都能當人媽了,你就别再叫我小孩兒了。”
鍾新宇被她這老氣橫秋的語氣逗笑了:“越是小孩兒才越不喜歡别人說她小孩兒,你就乖乖承認吧。”
說着就到安檢的分隔區,許薇薇識相地過來領走自己的行李,把空間留給這兩位。
鍾新宇眼神專注地望着齊書清:“清清……”
這語氣這眼神整得齊書清相當緊張,被鍾新宇一點名,條件反射地立正來了句:“到!”
原本暧昧的氣氛瞬間變得搞笑起來,鍾新宇也沒辦法再演深情戲,隻能笑着揉亂她的頭發:“笨小孩兒,自己注意安全。我給你的問路卡要随時帶在身上,你這麽路癡,千萬别把自己搞丢了。”
齊書清路癡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記性不好,同樣的建築換個角度她就不認識了。鍾新宇專門給她準備了中文加日文的問路卡,迷路了直接拿出來問路人就好。
齊書清隻有感謝的份:“嗯,我會記着帶的,哈哈,再說了,我的英語已經有很大進步了,問個路還是能行的!别瞧不起人。”
面對齊書清的盲目自信鍾新宇隻能苦笑着捏捏齊書清的耳朵:“你的英語好架不住日本友人的英語差啊。”
這動作暧昧得有點過頭了,齊書清忍不住擺了擺頭:“這……”
日本朋友的英語爛是衆所周知的,曾經名偵探柯南中出現歪果仁,說着一口違和的大坂腔英語,笑得齊書清肚子疼。
齊書清隻能認輸:“我會帶着的,你放心。”
“嗯,這才聽話,”鍾新宇并不在意齊書清的躲避,把手插回褲兜:“你朋友在等你,快點過去吧。”
許薇薇忍不住低聲和齊書清八卦:“這位喜歡你。”
齊書清苦笑:“沒有的事。”
“他看你的眼神好深情,連我這個旁觀的都臉紅了。”
齊書清不想和她解釋太多,敷衍道:“你不知道他要娶的人是誰嗎?”
“我怎麽會知道?”
齊書清吃驚:“看您這樣子不像是會不關注娛樂八卦的呀?”
許薇薇翻了個白眼:“我隻看劇不追星!”
齊書清豎起大拇指:“有覺悟!”
許薇薇又是一個白眼:“說正事。”
齊書清歎了口氣:“沈婉婷。”看着許薇薇茫然的臉,齊書清隻好把沈家的背景講了一遍。
扶起許薇薇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這就是他待人接物的方法,誰都會覺得自己是他的VIP,其實誰都不是。所以這些話都不要再說了,尴尬得很。”
許薇薇已經被整個故事震驚了:“齊書清,你這是什麽體質?怎麽認識的都是些霸道總裁啊?”
齊書清聳肩:“他從前隻是個還需要申請貧困助學金的普通學生,隻能說周圍的人太努力顯得我不努力了。”
許薇薇安撫地拍拍齊書清的肩:“沒有,你很努力,隻是有的時候有些時運問題,堅持,會成功的。”
許薇薇會突然灌雞湯?齊書清不适應地抖了抖雞皮疙瘩:“别鬧,你這樣子我不适應。”
許薇薇嗔怒地在齊書清肩上拍了一巴掌:“給你面子才給你灌雞湯,你居然還嫌棄。”
到了日本,許薇薇心情好活力旺,拉着負責接應的導遊去逛街了。
齊書清一身懶骨頭隻想好好睡覺,自然是窩在酒店沒有出門。
剛準備洗澡,就聽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正是負責帶她們的女導遊。
女導遊自來熟地進了屋:“清姐,你和鍾先生是大學同學啊?”
齊書清不太會送客,隻能陪坐着:“嗯。”
明明是幹導遊這一行,卻偏偏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拉拉雜雜和齊書清聊起了天。最後突然說道:“其實我感覺你這樣生活好累啊,你幹嘛這麽拼啊?給鍾先生說一下他肯定會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工作的啊。”
齊書清有點生氣了,不過人家也沒有惡意不好發火,隻能微笑:“我挺喜歡我現在的工作的。”
“我感覺你這樣子好奇怪啊,我身邊的女的二十五六歲了,各個都很能幹,像你這樣連做飯都做不好也不做家務的從來沒見過。”
齊書清真想問:我特麽做不做家務和你有屁的關系,你在這兒指手畫腳個什麽勁兒?
然而脾氣早被磨圓潤的她隻能保持笑容說一句:“每個人生活的方式是不一樣的,你不能要求每個女生都擅長做家務。我擅長的領域也許是你不擅長的呢?”
“哎,”女導遊擺了擺手:“也許吧,反正我是搞不懂你怎麽能二十五六歲了還過得這麽粗糙,一點存款都沒有,還借住在男朋友家。”
齊書清把手裏的毛巾往地上一扔:去你媽的,老子怎麽生活有你屁事,吃你家大米飯啦?
然而這一幕隻能發生在想象中,齊書清努力維持笑容:“其實呢,我覺得在徹底了解一個人之前最好不要憑着自己的想法對别人做評定,容易以偏概全。”
“哦,也許吧。”
一句也許吧差點把齊書清氣出内傷,像這樣活在自己臆想中随意評判别人的才是正常人,還是她這樣隻敢在自己身上找問題不敢評價别人的才是正常人?
終于沒能忍住,舉了舉手裏的浴巾:“不好意思,我想洗個澡,回避一下好嗎?”
女導遊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往門口走,估計心裏還在想齊書清好沒禮貌。然而齊書清已經不想當有禮貌的人了,微笑着道:“對了,我比較注重個人隐私,沒事的話請不要随便進我房間,我和你關系也不是很親密,沒有興趣和你聊天的。”
“你——”
“我這人素質差,脾氣怪,給您造成困擾真是抱歉了,花錢是讓你當導遊的,不是讓你來八卦的,謝謝。”
女導遊終于摔門而去,齊書清仰面倒在床上,一點也沒有反擊的暢快感。來日本第一天就把導遊得罪了,不知道她會給自己穿怎樣的小鞋。人生地不熟,到時候出點什麽事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可是,如果不反抗,豈不是被氣到内傷,她還屁事沒有?
果然應該收拾行李回國去麽?
齊書清想來想去想不出個結果,煩惱地揉亂頭發:不想了,先睡一覺再說!
蘇時的電話是在齊書清睡醒之後才來的:“清清,睡醒了麽?”
“嗯……醒了。”
“酒店怎麽樣?住的慣麽?”
“嗯,酒店很好,本來是兩間房,可是我害怕一個人住酒店,就死皮賴臉賴在許薇薇房間裏了。”
蘇時嘟嘴:“可惜我不能陪你。”
“哈哈哈,如果有機會,下次再一起來玩就好了,我先當回先遣兵,探探路。”
如果兩個字讓蘇時有些不高興:“什麽叫如果,是一定有機會的,你這蠢豬。”
齊書清心裏自然是有些計較的,她心裏始終壓着一塊大石頭,這事她沒告訴許薇薇更沒告訴蘇時。
就像剛才那位女導遊說的,像她這樣不會家務不愛打掃衛生的女生哪裏會有人受得了。蘇時卻對她那麽好,好得像童話,這幸福是真的嗎?還是一個虛幻的泡沫?每一天和蘇時在一起,都感覺像是偷來的快樂。
然而她心裏那顆種子早就生根發芽不受她控制地愛着蘇時,想要離開會痛不欲生,根本做不到主動離開。
于是隻能做好随時受傷的準備,等着蘇時說厭倦地那天,微笑着離開,隻求在他心中留下的是一個不那麽狼狽的影子。
“抱歉抱歉,這是個口誤。”齊書清哈哈笑着:“對了,鍾新宇婚禮的時候你記得把我包的紅包帶給他啊。”
一提到鍾新宇蘇時就不開心了,這貨到底什麽居心要在自己婚禮前把齊蠢豬弄到日本去玩?總擔心齊蠢豬會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可這樣的話提了隻會讓齊蠢豬覺得他在吃醋。
于是蘇時隻好裝作大方的模樣放齊蠢豬出去玩兒,本來他是要去送她的,臨時公司有事脫不開身才讓那隻老狐狸有了可乘之機,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