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薇這語氣反常得很,齊書清忍不住歪頭看她:“怎麽聽你這語氣像是有感而發啊?”
許薇薇難得地眼神躲閃了一下,很快又嘴硬起來:“難道我說得不對?”
齊書清附和地點頭:“沒有,你總結得很對。”
“但我還是覺得你是有感而發。”齊書清難得聰明一回:“和那位W開頭的先生有關?”
被擊中要害,許薇薇放棄了抵抗,垮下肩膀:“是……”
“他又讓何敏給你介紹相親對象了麽?”
許薇薇冷笑:“這倒沒有。”
“那他幹什麽天怒人怨的事讓你發出這樣的感慨啊?”
“他來找我了。”
齊書清聽不懂:“啥?”
許薇薇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他又來找我了,被我氣走了。”
在上次吳起銘把兩人的事全都坦白給何敏,并讓何敏善後之後,許薇薇算是徹底從吳起銘這個美夢裏醒過來了。
是,他長得很帥,對女人很溫柔,也很大方,很懂女人心。然而他有千般好萬般好,他都是别人的老公,和她沒有半點關系。
從前那點甜蜜都是偷來的,被主人發現之後就會什麽都不剩。
齊書清不知道,在許薇薇手腕上戴着的大镯子下面掩蓋了一個深深的烙傷,是在吳起銘用一個電話切斷他們過去的那個晚上拿煙頭燙的,用來提醒她再也不要靠近那個叫吳起銘的男人。
許薇薇是個性格剛烈的小姑娘,做事從來不會考慮别人的感受,也不會被誰勸阻,這性格有一個好處,就是決定了就不會再回頭了。
所以她才能在何敏拿相親羞辱她的時候,不當一回事打扮得美美的去和人見面。
本來是想借那位青年才俊證明她許薇薇受歡迎得很,不求着他吳起銘要。也想氣死何敏,你那男人老娘不要了,你拿着當寶貝吧。
可見了面,那位青年才俊張口就是問許薇薇學曆如何哇?會不會做飯哇?家裏有沒有兄弟哇?家庭條件如何哇?
一副菜市場買菜的斤斤計較模樣,看得許薇薇沒了迎合的興緻。
總算明白何敏這賤人的陰險之處,明着是找了個青年才俊給情敵,看着多大方多有容人姿态,實際上呢,惡心死人不償命,偏偏你不能說她半個不字。
許薇薇冷笑:我在前面傻不拉幾的時候,您一直在後面看着呢。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人命。
偏偏青年才俊心思都用在研究金融上了,看不出許薇薇已經不耐煩,還在那挑剔許薇薇:“以後結婚了,你就不能在外面穿這麽暴露了哇,我們家是很傳統的哇。”
許薇薇借口去洗手間,正巧抓到前來盯梢的齊書清,幹脆拿來當擋箭牌借口脫了身。
那位青年才俊本來是驚訝許薇薇的性向的,可回去仔細一琢磨,許薇薇這麽漂亮有活力,不要可惜了。女人嘛,就是作的,娶回去床上教訓兩回性向自然就回來了。
對自己下半身能力過度自信的青年才俊等了好幾天沒等到許薇薇的電話,又拉不下面子打過去,幹脆在何敏面前旁敲側擊,問了好幾次怎麽還不安排和許薇薇的第二次見面。
青年才俊情傷低不會看形勢,當着吳起銘又問起了許薇薇的事。
吳起銘一看居然有人對許薇薇這麽有興趣,也就又想起了這位可愛天真敢愛敢恨的小師妹。過去兩人相處很是甜蜜溫馨,吳起銘越想就越是柔情滿溢,大半夜開着車就去了許薇薇的新家。
到了樓下看見許薇薇家燈還亮着,玩浪漫給許薇薇打電話:“寶寶,好久不見,我想你了……我就在你家樓下,看着你家亮起的燈就覺得心裏好溫暖。”
許薇薇聞言探出頭望了望,發現這人當真就在樓下,車子停的位置剛剛好,正對着窗子。
嘴上也是溫柔的:“你在哪兒?我沒有看見你呀,你是不是在哄我開心?”
吳起銘被她嬌憨的語氣逗得柔情四起,從車裏鑽了出來,在車前擺了個相當有型的姿勢:“現在呢?看見我了嗎,寶寶?”
“嗯,沒看見……太黑了,你站到路燈下去嘛。”
待到吳起銘走到路燈的燈光下,許薇薇毫不猶豫地把才燒開的熱水從窗口潑了出去。
說到這兒的時候,許薇薇頗爲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我家樓層太高,水潑下去散了大半,溫度也低了……真想燙死他丫的,各不相見也就原諒他了,沒想到他還有臉來找我,這不是送上門來讓我打麽?”
齊書清想起了自以爲是的前男友陳樂橋,頗爲認同地跟着點頭:“沒錯,你潑得好!”
吳起銘正靠着路燈擺了個很深情很憂郁的造型,誰知道一盆熱水從天而降,潑得他渾身濕透。
吳起銘不知道許薇薇對他已經死心,根本沒往她頭上想。一心以爲是有人沒公德心往樓下潑髒,一面憤怒地叫罵一面低頭嗅被打濕的部分,生怕是哪位摳腳大漢的洗腳水。
許薇薇看他那狼狽樣子,即可憐又可笑,也就懶得和他再計較,起身回了房間。
誰知吳起銘還沒死心,又給她打電話:“不好意思剛才出了點意外,寶寶,大寶貝想你了,上來找你好不好?”
男人,自以爲是,自作聰明。許薇薇放柔了聲音:“出什麽意外了?要不要緊?”
大約是那盆水不止打濕了吳起銘身上,還打濕了他的大腦,半點不懷疑剛才一直讓他往路燈下站的許薇薇:“不是什麽大事,被水打濕了而已……寶寶,讓我在你家把身上水擦幹好不好?”
“嗯,我把樓下大門開了,你快點進來吧,小心點,别感冒了……”
許薇薇突然來了興緻,放吳起銘進了屋,撲在吳起銘懷裏:“大寶貝,我也好想你,抱抱我,好想你抱抱我。”
吳起銘順勢摟住許薇薇的腰,嘴也撅了起來落在了許薇薇的唇上。
許薇薇嬌吟一聲,無力地張開了嘴,欲拒還迎地和吳起銘糾纏在了一起。
兩人畢竟同居過那麽長時間了,在性事上還是很默契的。
三下兩下吳起銘就被撩撥起了欲望,許薇薇風情萬種地替他脫掉西裝外套,甚至弓下腰用牙齒替他挑開襯衫的扣子,看得吳起銘的小帳篷支得老高。
一件一件把吳起銘的衣服脫光之後,許薇薇像隻性感的貓兒似的,牽着他的領帶把他往門口引,更是熱情地把吳起銘按在門上熱吻起來。
這些情趣是在何敏身上享受不到的,吳起銘忘情地用舌頭和許薇薇糾纏,冷不防背後一空,直接跌了出去。
原來是許薇薇趁着吳起銘意亂情迷的時候開了門鎖,趁着吳起銘跌倒在地,許薇薇把他的腳一道踢出門外,揮了揮手指:“師兄太晚了,何師姐還在家等你呢,師妹就不留你了。”
關上門之後許薇薇靠着門笑彎了腰,最後那一下吳起銘茫然搞不清狀況的樣子真是太可笑了。
透過貓眼看那吳起銘反應過來之後不知道該捂下面還是該捂臉的狼狽模樣真是笑得許薇薇肚子疼。
吳起銘拿手捂住下面,縮在牆角敲門:“寶寶,别鬧,快點給大寶貝開門。”
許薇薇肯定不開門的:“師兄,這麽晚了,你快點回去吧。有家室的人了,别太晚回家,師姐會擔心哦。”
吳起銘生怕有人經過看見他這個樣子,掩耳盜鈴地把臉埋在牆角,低聲哀求:“薇薇,别鬧……”
“我沒鬧啊,”許薇薇無辜地撅了撅嘴:“我是爲你擔心啊,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太晚回家師姐會不會罰你跪主闆啊?”
吳起銘總算明白這事是許薇薇故意挖了坑等他跳,可是也沒什麽辦法了,隻能繼續求:“薇薇,至少把衣服褲子給我吧,這樣子我沒辦法出去啊。”
許薇薇苦惱地咬着指尖想了想:“可是你這樣子進我家門,被鄰居看到誤會怎麽辦?啊,我想到辦法了,我給何師姐打個電話,讓她帶着衣服來接你吧!”
“别,别打電話,薇薇,快點給我開門!”
許薇薇不爲所動,拿吳起銘的手機撥通了何敏的手機:“何師姐,我是薇薇。”
電話那頭何敏的語氣有些疑惑:“吳起銘的手機怎麽會在你這兒?”
許薇薇笑了起來:“剛才師兄來看望我呢,順手把手機落在我家了,師姐你這會兒方便過來拿一下麽?好像這手機挺重要的,師兄今晚會不會要用啊?”
何敏沉默了一會兒:“好,我馬上過來。”
挂了電話,許薇薇更開心了:“師兄,我已經給何師姐打過電話了,她馬上就過來啦。”
吳起銘忍不住暴怒:“許薇薇你現在就是個瘋子!快給我看門!”
許薇薇很無辜:“你都說我是瘋子了,瘋子怎麽會正常邏輯的事呢?”
何敏果然很快就趕到了,看見門口赤裸裸的吳起銘時何敏臉色黑得像個鍋底。
吳起銘頹然地低着頭:“回家再說,先給我找個遮蔽物。”
攤上這樣的老公何敏也是辛苦了,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風衣圍在吳起銘腰間:“走吧。”
許薇薇打開了門,把剪碎後的衣服以及吳起銘的手機錢包全扔了出去:“差點忘了師兄的衣服還在這兒呢,麻煩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