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覺得不妥,想要解釋,又怕越解釋越亂,幹脆捏了烤串喂給齊書清:“待會兒我陪你玩好不?”
齊書清點點頭:“是我陪你玩,帶你裝逼帶你飛。”
蘇時好笑地認了:“是,您帶我飛。”
第二天是周末,齊書清和許薇薇約了一起逛街。
許薇薇把齊書清上下嫌棄了個遍:“齊書清,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能找個有錢男朋友,簡直是個奇迹。”
齊書清反駁:“就不許有錢人吃膩了山珍海味,偶爾吃吃清粥小菜?”
許薇薇連聲“呸”道:“烏鴉嘴,什麽叫偶爾吃吃?合着你覺得你就隻是人家的一個調劑?吃完就扔?有沒點上進心?難得有個眼瞎的,你趕緊抓着吧,錯過了說不定這輩子都單着了。”
齊書清不服氣:“我有那麽糟糕麽?大學那會兒喜歡我的人還是挺多的!”
許薇薇蜜色的唇扭出一個鄙夷的形狀:“你也說了大學那會兒,您現在都畢業多久了?大姐?你看看周圍哪個像你這樣清湯寡水的?看看你這腦袋,不是梅超風似的披着,就是全部往後紮露出個大腦門子,敢不敢有點發型?”
“都說了,敢露額頭的才是真美女!”
“真美女?你也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就是個女吊絲。”
齊書清被她說得擡不起頭:“薇薇,你這失個戀怎麽失得性情大變?嘴巴這麽毒?”
許薇薇不屑地瞥了齊書清一眼:“這是把你當朋友,懶得和你委婉。别人我還不愛毒舌呢。”
“是是是,謝謝您了。”
許薇薇得了勝利,傲嬌地一仰頭:“走吧,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帶你改造改造。”
兩人去了許薇薇經常做頭發的沙龍,齊書清太保守,這個發色太輕佻,那個發型太誇張,設計師怎麽說怎麽不敢做。
看得許薇薇不停翻白眼,終于沒忍住,把她按在椅子裏:“齊土包子,你能不能淡定點啊。”轉頭對設計師道:“阿倫,我來給她挑,别理她。”
一天街逛下來,齊書清算是真的被大改造了一番。
許薇薇惡趣味地給她剪了個有些碎的齊劉海,長發被打理得柔軟順滑,加上一身學生風的休閑裝。
許薇薇圍着她轉了兩圈,咂舌道:“齊書清,别說,你這清湯寡水的樣子,扮扮清純大學生還挺像回事的。不錯不錯,這下你的蘇時要被你迷死了。”
齊書清不自在地摸了摸額發,嘴上說着客氣話,心裏其實還是美滋滋的,想着要給蘇時一個大驚喜。
然而回到家隻有漆黑的房間,蘇時根本沒有回來。
齊書清決心給蘇時一個徹底的驚喜,幹脆跑去菜市場買了食材,爲蘇時做了一頓自己壓箱底的拿手菜。
菜做好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可蘇時依然沒有回來。
齊書清忍不住給蘇時打了電話,可電話卻是關機狀态。齊書清暗暗發笑:這丫老是說我忘性大,連手機都忘記充電,忘性大的究竟是誰?回來可要好好嘲諷他一番。
眼看快到十二點,齊書清實在撐不住,把菜放進了冰箱,自己洗漱睡下。
到底還是擔心,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到了早上八點來鍾,蘇時終于來電話了。齊書清心裏一喜,面上還是做出不甚在意的模樣接起電話:“喂?怎麽了?”
“喂?”一個溫柔的熟悉的女聲從聽筒裏傳了出來:“蘇時還在睡覺,你有什麽事麽?”
“韓安雅?”
“齊小姐?”
“是我。”齊書清感覺心髒的血液在漸漸消失,涼意從指尖一路向心窩蔓延。可她向來不愛暴露自己的軟弱:“手術怎麽樣?”
電話那頭韓安雅愣了愣:“你偷聽我們講話?”
“哪用得着偷聽,好歹看了日韓泰、港台、内地各地感情大戲,這點劇情還是能猜到的。”
韓安雅瞬間抓住齊書清話中的線索:“齊小姐既然這麽聰明,就該猜到蘇時不想告訴你的原因,何不裝傻到底呢?”
齊書清不愛繞圈子:“怎麽?你和蘇時都分手三四個月了,還想說這孩子是他的?說起來,真要是蘇時的,我倒是會建議你把他生下來,我和蘇時都挺喜歡小孩的,我會好好對他的。孩子都三四個月了還忍心打掉,你這當媽的也挺殘忍,不怕做噩夢麽?”
沒有想到看上去沒什麽心機的齊書清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韓安雅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幹脆扮演起惱羞成怒的小女友角色:“我和蘇時還年輕,有的是機會生,哪像你,阿姨,怕是想生都生不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