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已經是十點過,兩人買了夜宵回家窩着玩遊戲。
蘇時看了看表,對齊書清道:“呀,忘買汽水了,我出去買。”
齊書清的注意力已經被遊戲吸引過去,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小孩兒喝多了汽水會長不高哦。”
蘇時被她逗笑了:“媳婦兒,你哪來那麽多僞科學?”
齊書清不服氣:“汽水主要成分是什麽?”
“是什麽?”
“碳酸。”齊書清得意:“骨頭主要成分是什麽?”
蘇時配合地追問:“是什麽?”
“磷酸鈣!”
“真的麽?”
“……”畢業多年的學渣齊書清不确定了:“應該是吧?”
“就當它是吧,然後呢?”
“然後……然後碳酸會和磷酸鈣反應啊,會骨質疏松。”
“剛才不還說是小孩喝了長不高麽?”蘇時問她:“骨質疏松應該是你要擔心的事吧?”
齊書清梗着脖子強行解釋:“小孩子喝了長不高,大人喝了骨質疏松。”
蘇時終于還是沒忍住,笑得十分邪惡地湊到齊書清耳邊:“是不是小孩子,你可以試試哦。”
齊書清“唰”的臉紅了:“不是買汽水麽?趕緊去啊!”
蘇時忍不住親了親她紅透的臉頰:“蠢豬,有什麽想吃的麽?我給你帶。”
齊書清認真想了想:“吃飽了就想不到,你随便帶點呗。”
還是上次見面的燒烤廣場,不過這回隻有兩個人。
蘇時替齊書清點了她愛吃的烤串,這才在塑料椅子上坐下。
燒烤店的椅子沾了不少油煙,兩個男人面對面坐着不像來撸串交流感情,更像是談判,和場景設定格格不入。
蘇時笑得很痞:“還沒恭喜你呢,終于達成所願,鍾家家主。”
鍾新宇笑得很文雅:“謝謝,能夠這麽快成功也要感謝你和博軒肯幫忙。”
蘇時擺手:“别介,那些都是林家做的,和我沒啥關系。我們蘇家小門小戶的,和你們這些世家不敢比。”
鍾新宇道:“早就聽人說你對世家子不感冒,卻沒想到已經到了自貶的地步。”
蘇時笑笑不置可否。
鍾新宇又道:“按理來說,我們兩的成長環境更爲相似,應該有更多的話題可聊。”
“是是,咱兩的童年都挺不幸的。”蘇時笑得越發地痞:“可我不愛和你聊,因爲你這人心裏藏了太多事,算計太多。嘴裏說着多疼人家,多珍惜人家,手裏的刀子卻捅得一點也不手軟。你心裏清楚,你那天搞出來的事要是我沒插手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清清看着糊塗,心裏明白着呢。你應該知道那些輿論會讓她多難受,可你還是把她給扯進來了。”
蘇時說這事的時候,鍾新宇的嘴唇抿得很緊,最後勉強扯了笑容:“這事是我不好。”
“不好?”蘇時努力克制住撲上去揍這丫的沖動:“您也真能輕描淡寫。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鍾新宇放棄僞裝,嘲諷地望着蘇時:“我怎麽想的?說說看,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麽想的了呢。”
蘇時鄙夷地哼了一聲:“齊書清就是隻蠢豬,誰對她好她都會誠惶誠恐,恨不得加倍給人還回去。你這溫柔模樣裝的,不就想讓齊書清承你的恩,不得不聽你的話嘛。怎麽着?左手娶了沈家大小姐進門,支持勢力也有了,右手還想摟着清清,來朵解語花?怎麽着?恨我打亂了你的計劃?”
這個時候明明該辯解,鍾新宇卻沉默了。
他沒有告訴過清清,在S城的時候他去見過陳樂橋。
都是一個學校一個院的,消息都是互通的,陳樂橋并不難找。
沒有預先打電話,鍾新宇直接去了陳樂橋在的公司,這孫子混得不算差,在的是家大型外企。
鍾新宇笑得溫文爾雅:“老同學了,找個地方聊聊?”
陳樂橋也猜到了鍾新宇來的原因,害怕在公司把事鬧大會丢了工作,孫子似的跟着鍾新宇出了公司。
農校舊校區的操場早已廢棄,鮮少有人經過。
鍾新宇慢悠悠地松開領帶和袖口,一拳揍在了陳樂橋肚子上:“我說過的,你讓清清難過,我就讓你難過,何必來試驗真假?”
不過畢業兩年,應酬就掏空了陳樂橋的身體,被時常健身的鍾新宇一拳揍在胃上半天都爬不起來。蜷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滾,陳樂橋嘴上卻不求饒:“清清?你算她什麽人?要來摻和我和她之間的事?”
“清清就是我妹妹,你不該招惹的。”
“招惹?老子草她草到想吐,又怎樣?我和她你情我願的事情,你有什麽資格來管?”
鍾新宇被他的話激怒,抓着他的領子把他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狠狠地揍下:“你這髒嘴,不配提清清的名字。”
口腔被牙齒磕破,陳樂橋吐出一口血水:“鍾新宇你算什麽東西?跑我這兒來裝什麽正義?誰不知道你和齊書清有一腿?說吧,你和她睡過多少次了?要負責也該你來負責吧?我憑什麽要娶一個破鞋?”
“你放屁!”鍾新宇一拳捶在陳樂橋的太陽穴:“人渣!”
“是,我是人渣。”陳樂橋像條死狗似的癱在地上:“你倒是好人,怎麽不娶她?不是喜歡她麽?還是說你隻是想玩玩?嗯?好人?”
拳頭重重砸在陳樂橋耳旁的地上,痛感已經麻木,鍾新宇低垂着頭:“滾吧,不要再和清清聯系。”
“呵呵,”陳樂橋擦去嘴角的血痕:“這事,你沒資格管。”
這兩人無一例外地戳中了鍾新宇内心最陰暗的想法,他和沈婉婷隻是協約婚姻,隻要齊書清願意,他可以給她所有想要的,除了妻子的身份。
鍾新宇慘笑:“清清是個好女孩,别傷害她。”
“謝謝,提醒,會傷害她的隻有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