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深知林博軒的習性,表示不信:“你?打一炮換一個地方還差不多!”
“嗨,”林博軒也不否認:“總之就那麽個意思吧。鍾欣悅跟蹤了我的卡,隻要我一用卡,立馬就能找上門來,比獵犬都厲害。”
蘇時得意了:“這點還是我家清清好,人傻好騙。”
“得了吧,你家你家……”這都火燒屁股了,損友還在那秀恩愛,林博軒看着不舒服:“吃掉了麽?就你家的了?”
蘇時嘴角一抽:“你怎麽知道?”
林博軒得意:“哥哥泡了這麽多年的妞,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這妞,硬骨頭,難啃,可真要是啃動了,那就是難撒手了。蘇蘇,哥哥頭一回勸你:你可要想好了再動口。”
蘇時不想聊這事:“那你到底怎麽打算的?”
“還能怎麽打算?”林博軒道:“商人,最講究就是有信譽,管你内心怎麽想的,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得到位。既然是訂過親的,親家有難,隻能幫忙啊。”
“既然這樣,鍾欣悅又何必這麽着急地逼婚呢?”
“你是不了解鍾家,鍾家老頭子太能生,支系龐大,對于轉型這件事内部本就多有怨言,嫌到手的錢變少了。如今和沈家正面碰上,陷入兩難境地,更是嚷嚷着要拆夥,外面還沒打起來呢,内部倒先亂了。這場仗難打,鍾欣悅怕林家不想趟這趟渾水,中途随時撤退,這才硬要拉我上船啊。”
蘇時拍了拍林博軒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什麽我幫得上忙的,盡管說。”
“必須得說啊,咱兩兄弟嘛。”林博軒拍了一下方向盤,贊歎道:“那鍾新宇是真厲害,要不是站了咱對面,還真想認識認識。”
蘇時嘴角抽抽:能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麽?
外面鬧得風風雨雨,齊書清全然不顧,躲在蘇時的小樓裏任爾東西南北風,遊戲中殺得渾天黑地。
電話突然響了,齊書清順手接了起來:“喂?”
“……清清。”
齊書清呆了片刻,笑了起來:“新宇恭喜了啊,什麽時候請我吃喜糖喝喜酒啊?到底還是你先結婚了,你瞧我這張破嘴,說什麽中什麽,哈哈哈。”
“清清,我給你帶了糖糕,S城的特産。”鍾新宇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語氣溫和得很:“你在哪?我來接你,說好了回來請你吃火鍋的。”
這一面總歸得見的,齊書清道:“我在X大附近,約在X大門口見行不?”
“好。”
雖然住在X大旁邊,但齊書清很少來學校溜達,大約是怕觸景生情吧。周末學生不上課,人還挺多,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讓齊書清倍感時光如梭,感覺自己已經老得不能再老。
“清清。”鍾新宇沒穿西裝,頭發也沒抹發膠,劉海軟軟地掃在額上,仿佛又回到了過去柔軟的時光中。
齊書清望着他傻笑起來:你的身邊有了沈婉婷,我的身邊有了蘇時,真好。
一切塵埃落定,反而恢複了坦然。齊書清難得主動開了話題:“新宇,你猜我在想什麽?”
“想什麽?”
“我在想今天和兩年前吃散夥飯那天的場景挺像的,命運就是一個又一個的環啊。”
鍾新宇自然地在齊書清腦袋上揉了兩下:“小孩兒,今天怎麽這麽神叨?”
齊書清笑着拍開他的手:“還不許人生點感慨了麽?”
“許。”鍾新宇把手插回褲袋:“一點也不像,至少……你沒有穿晚禮服。”
“嘿!還說呢,”想起當年的囧事齊書清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隻有我傻不愣登穿着禮服吃火鍋,還濺上了油,還的時候老闆硬扣了我三百塊押金,肉疼死了!”
“挺好的,”鍾新宇道:“你穿晚禮服的樣子很好看。”
“那是當然,”齊書清驕傲地挺胸:“也不看看誰在穿。”
這一回鍾新宇沒有來牽齊書清的手,隻是虛扶了一下她的後背:“走吧。”
鍾新宇挑的火鍋店是家新開的,裝修很花了些心思,做成了仿古的建築。
火鍋準備還要一段時間,鍾新宇點了酸奶給齊書清:“清清,先吃點酸奶,保護腸胃。”
這是鍾新宇的老規矩,齊書清也不抗拒,乖乖拿勺舀酸奶吃。
齊書清愛吃辣,每回被辣得“嘶嘶”直叫也舍不得放筷子。鍾新宇知道她胃不好,和她一起吃火鍋總要先讓她吃點酸奶。這樣無微不至的關懷,鍾新宇有了老婆以後怕是沒多少機會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