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好笑地把她摟在懷裏:“那是你的夢啊,你不讓我被小偷吵醒,我當然就不會醒啊。”
“夢裏反應的都是心裏所想啊,說明你睡得像死豬一樣這件事已經牢牢記在了我的潛意識裏。”
到底誰才是睡得像豬的人啊?蘇時真是笑得不知道怎麽反駁她:“不要怕,那都隻是夢。我睡得很淺的,再有小偷來,我肯定一下子就醒了。”
齊書清實在害怕狠了,終于還是握住了蘇時的手:“我可以摸着你的手睡麽?”
這還是齊書清第一次主動牽手,這蠢貨平時糙得忘記性别,隻有害怕的時候會有幾分軟妹模樣。蘇時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反包住她的手:“睡吧,我牽着你。”
蘇時的手就吊在床邊,真要維持一個晚上肯定會麻掉。齊書清不好意思這樣折騰人,又真的沒勇氣一個人睡,紅着臉指了床的另一半:“這床挺寬的,一人一半吧,你這樣吊着胳膊明早肯定麻掉。”
蘇時忍不住逗她:“媳婦兒,你這是在邀請我做點什麽嗎?”
齊書清臉更紅了,卻又努力維持一本正經:“别胡說,咱兩單純睡覺而已!”
“我是說單純睡覺啊。”蘇時一臉無辜:“你又想到哪兒去了?清清,你怎麽病着都這麽不安分呢?”
“……”這話齊書清還真是無法辯駁:“你趕緊上來睡覺吧。”
蘇時順手把齊書清撈在懷裏,親了親額頭:“下次生病别逞強憋着不說了,現在什麽事都有我撐着,适當地柔弱一點,給我一點表現的機會好不好?”
齊書清燒得頭暈腦脹,蘇時的聲音忽近忽遠,她費勁地思考着蘇時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嘿嘿笑了:“我怕啊,古話說得好‘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我怕我慢慢變軟弱了,依賴你了,你卻突然不讓我依賴了。而那時,我骨頭都被泡軟了,還怎麽一個人生活?”
蘇時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摟着齊書清像一座雕塑。最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在齊書清發頂吻了吻:“我明白了。”
這個話題結束得不算愉快,關了燈之後齊書清還在想如何找補回來:“之前有人和我說,女孩子爲什麽需要奮鬥。”
“爲什麽?”明明昨晚兩人用的同樣的沐浴乳,可齊書清身上就是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帶了點甜,蘇時聞着不由心猿意馬,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
“爲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富有,我不是高攀,他貧窮,不至于無奈。”齊書清動了動手掌,和蘇時十指緊扣:“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高攀,不會自卑。”
蘇時揉亂她的頭發:“我明白,傻瓜,快點睡覺吧。”
握着蘇時的手,知道身邊有人陪伴,齊書清的夢境安穩了很多,黑影再度來襲的時候,也不再畏懼,因爲她知道蘇時就在身邊。
這一覺格外香甜。
星期天還是在蘇時家渡過的,經過這場病,蘇時有了充分的理由讓齊書清住進自己家:“你住在那,晚上再做惡夢可沒人管你。你要是覺得白住我家不好,你就每個月給三百塊錢房租好了,這間客房給你。”
總算齊書清肯搬進來了,蘇時開車替她搬了東西,房東李阿姨抱着寶貝寵物狗,守在門口:“我說小夥子,齊書清可是跟我簽了合同的,她要搬走可以,但是她沒住滿一年,這押金我是不會退的啊。”
蘇時懶得和她費口舌,搬了東西把鑰匙扔了過去:“放心,那點錢她不要了,就留給你吧。”
蘇時開車絕塵而去,李阿姨抱着狗做出鄙夷的表情和一旁的鄰居道:“齊書清這小姑娘看着不起眼,本事倒是不小唉,居然找了個這麽有錢的男朋友,運氣真是好。”
今天算是齊書清正式入住的第一天,蘇時心情好極了,準備給齊書清好好進補一下,一場病下來,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全都不見了,抱着硌手。
敲了敲生着病還在堅持玩遊戲的齊書清的腦袋:“傻豬,玩一會兒就去躺着休息,你病還沒好透,不許太累。”
齊書清忙着玩遊戲一點也不走心底“嗯”了一聲,蘇時真是拿她沒辦法:“蠢豬。”
菜市場離得不遠,蘇時幹脆不開車,散着步走過去。
齊書清正玩着遊戲,突然門鎖響了,以爲是蘇時,頭也不回地招呼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啊?”
來人“咦”了一聲,腳步聲朝客房走來。那聲音分明是個中年女性,齊書清心都緊了:難道是蘇時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