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會通過試用期的,”蘇時毫不在意:“媳婦兒,我知道你是害羞,故意鬧别扭。”
齊書清不滿意蘇時這樣笃定的态度,把蘇時的俊臉推出一臂之外:“是啊,我害羞,今晚你還是睡地上吧。”
蘇時慘叫一聲:“媳婦兒,這可是快入秋了?你這樣對你夫君合适麽?”
齊書清當真想了想:“好像是挺不合适的……”
蘇時開心地往床上爬,齊書清一掌又把他推下去,順帶扔了一床棉被下去:“喏,我剛才看見了,櫃子頂上有卷席子,拿下來墊着睡吧。”
蘇時哀嚎一聲:“媳婦兒,你好狠的心啊,你說,你是不是想謀害親夫,然後去找小白臉啊?”
一個極其喜慶的大紅枕頭親在了蘇時的臉上:“你這小白臉就快把我折騰死了,還小白臉呢!弄死你我就去找個大叔,又溫柔又體貼的那種!”
“清清,你這話可是有歧義啊,爲夫怎麽折騰你了?”蘇時笑得暧昧:“你折騰爲夫還差不多。”
蘇時又道:“大叔那年紀了不是喪偶就是離異,你是要去給小孩當後媽啊?還是我這樣的小鮮肉好,潛力股,現在小鮮肉将來帥大叔,多實惠。”
齊書清辯不過他,恨恨道:“蘇時你這嘴怎麽越來越貧了?”
“沒辦法,媳婦兒太厲害,不練練口活将來家庭地位不高啊!”
齊書清氣得要死,本來就打不赢,現在說也說不赢了,人生怎麽這麽無奈?齊書清幹脆拒絕繼續交流了,面朝牆睡下隻留給蘇時一個背影。
齊書清嘴硬心軟,不到半夜肯定會讓他上床的,蘇時勝券在握,悠哉打了地鋪,熄了燈睡下。
蘇時向來淺眠,昨晚是實在累狠了,要不哪能讓小賊這麽嚣張。今晚睡在地上,被子薄了些,硌得背疼,正琢磨着齊書清什麽時候叫他上床呢,床上的齊書清猛地抽搐了一下,接着就是微弱地呻吟,呼吸十分急促像是夢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
被子下的齊書清蜷縮成了一團,雙拳放在胸前,眉頭皺得緊緊的,蘇時不敢讓她再睡下去,伸手去拍她。
“啊!”齊書清短促地叫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認清眼前的人是蘇時之後明顯松了一口氣。大概是夜幕遮蔽,看不清表情,齊書清明顯脆弱了許多,居然主動向蘇時靠攏,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難得傻豬投懷送抱,蘇時受寵若驚,順手把她摟在了懷中,一抱才發現齊書清體溫高得吓人。
受了驚吓晚上又吹了涼風,齊書清這蠢貨一不小心感冒了。蘇時氣得要死,蠢貨一個逞能也不看情況,生病了也不說,這小鎮子上半夜三更哪裏找醫生?要是找個赤腳醫生,他肯來蘇時也不肯讓他醫啊!
蘇時趕緊開燈,齊書清臉燒得通紅可就是不冒汗,這就嚴重了。蘇時披了衣服急急忙忙奔下樓去,好在借住的是酒館,樓梯下一排酒壇子。蘇時壓了幾百塊在櫃台上,挑了壇烈酒就往上跑。
好在齊書清的睡衣寬松,撈起來不費勁,爲了方便考慮蘇時本想直接替她脫掉衣服,又怕這龜毛兔子到時候胡思亂想,隻好把衣服推到胸口,褲子從下往上撸到大腿。說實在的,這樣一弄,畫面也美不到哪去,唯一好處就是沒有露點,齊書清應該能夠接受。
蘇時拿帕子浸了酒拼命往齊書清身上擦,齊書清燒得有點糊塗了,半睜着眼睛望着黑暗的角落:“有小偷……就在床邊……我好怕……”
配合斑駁的老木房子,和寬敞透風的房間,蘇時被說得背上發涼,不由苦笑:“蠢豬,生病了都不安分。”
齊書清被燒得胡言亂語,被幻象吓得縮成一團,蘇時隻好把她抱在懷中。
大約是感覺到蘇時的陪伴,齊書清安靜了許多,卻還是一直說有小偷進屋。蘇時隻好在她耳畔輕聲安慰:“沒事的,門都鎖好了,小偷進不來的,不用怕。”
間中蘇時給她喂了幾道水,燒糊塗的齊書清十分配合,讓躺就躺讓坐就坐,老是逞強的嘴巴總算安靜下來了。
齊書清從噩夢中掙紮着醒來,發現天已經大亮,扭頭尋找蘇時才發現身邊床下都是空的,哪裏都找不到蘇時的蹤影。齊書清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慌慌忙忙跑下樓,差點和端着飯鍋的蘇時撞了個正着。
望着齊書清的赤腳,蘇時眉頭皺得緊緊的:“病還沒好,到處跑什麽?寒從腳下起知道不?”
齊書清沒有說話,隻是直愣愣地望着蘇時。
蘇時挑眉:“這麽慌張,你是怕我丢下你跑了麽?”
這話正中齊書清的心事,病中的齊書清特别脆弱,居然沒有嘴硬否認,也沒有轉移話題,而是跌跌撞撞地朝着蘇時沖了過來。
害怕燙着這蠢豬,蘇時慌忙把手裏的鍋舉過頭頂,任憑矮子齊書清抱着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過了好久,齊書清悶悶開口:“我還以爲你把我一個人丢在這裏,自己開車走了呢。”
蠢貨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思亂想,蘇時想把她的頭發揉亂,奈何手上沒空,隻好安慰她:“你這麽能吃,把你丢這不是禍害鄉裏麽?小爺可不是這麽十惡不赦的人。”
齊書清反常地沒有和蘇時鬥嘴,而是緊緊攥着蘇時的衣服:“别丢下我,你要離開的時候告訴我,我能接受的,不要不告而别。”
望着蠢豬的發頂,蘇時說不清是什麽心情。
不知過了多久,蘇時終于開口了:“放心,我保證不會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