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果然下午就請假了,齊書清一個人應付三個人的工作忙得暈頭轉向。這還是伍一甯有點人性,分了一部分工作走之後的效果。
齊書清快要哭了:“伍哥,薇薇是辭職,咱是不是得再招個人呐?”
“說的沒錯,這事就交給你了。”
齊書清慘叫一聲:“你不早說!”
“忘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鍾新宇打來電話。
“清清,吃飯了嗎?”
“……吃了……謝謝關心,你呢?”其實這段時間鍾新宇常常打電話來,也不說事,隻是關心齊書清的生活,像是關心女兒在外生活的老媽一樣。距離不遠不近,讓齊書清拒絕也不是接受也不是,隻好和他客氣。
“吃了,”話筒那頭風聲很大,像是在戶外:“清清,我在S城,有什麽想吃的麽?我給你帶。”
“……”在齊書清的腦袋裏,S城和陳樂橋是緊密相連的,提到S城就會避無可避地想起陳樂橋,倒不是有多念念不忘,隻是一種條件反射:“啊……你在出差麽?不用麻煩了,我沒什麽想吃的……”
又覺得這樣生硬的結束話題有些不禮貌:“S城那邊氣溫變化挺大的,你要注意身體哈。”
“呵呵,謝謝關心。”鍾新宇還是那樣的溫和:“你胃不好,一定要記着吃飯。過兩天忙完了請你吃飯,朋友介紹了一家不錯的火鍋,你肯定會喜歡。”
好吃也要看和誰吃啊,自散夥飯那天晚上之後,和鍾新宇在一起總是很尴尬,吃肉和嚼布一個口感,哪裏嘗得出味道:“嗯……好啊,謝謝你了,不過我這段時間都很忙,到時候再約好不?”
這話齊書清自己都聽着虛僞,可鍾新宇還是不揭穿:“沒事,火鍋店又不會跑,等你有空吧。”
“哈哈,說得也是。”齊書清不知道怎麽和他聊下去:“嗯,吃了午飯好困,我去睡午覺啦,你也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挂了電話,齊書清真是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明明計劃好了把他當個普通朋友正常聊天,可每回他一出聲,自己就破功。對話永遠彌漫着尴尬,可偏偏他鎮定得要死。
終究割舌頭計劃還是擱淺了,忙得飯都沒時間吃哪有時間處理舌頭的傷口?下午面試談話處理文件忙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伍一甯和吳起銘一起去應酬了,免費車也沒得蹭。
誰知道一出公司門就遇上了蘇時:“老婆,走吧,老公來接你回家了。”
蘇時的白牙晃得齊書清眼暈:“誰是你老婆,别亂喊。”
看着齊書清那假正經的模樣蘇時就想笑,故意湊在她耳邊:“怎麽?睡都睡了,大爺您還想不認賬?當真薄情!”
齊書清強裝淡定往旁邊讓開一步:“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昨晚咱兩是同睡了一張床,不過并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行爲,你得說清楚。”
挺有進步了,從同睡一間屋到同睡一張床,下一步就是……哈哈,蘇時心情十分好,學那纨绔子弟在齊書清绯紅的臉上摸了一把:“小妞,放古代這情況你要是不嫁我,就隻能浸豬籠了。”
“真是幸好,咱們在現代。”齊書清熟練地上下打量蘇時一遍:“再說,放古代,我甯願浸豬籠也不嫁你!”
“哦?”蘇時扳過齊書清的臉:“看清楚了,這麽帥的男人你都不嫁?你這麽醜,也就我這樣的絕世顔值能夠把下一代的顔值拉回及格線了,這可是你優化下一代基因的絕好機會,你當真不要?”
“……”之前那個溫柔包容的蘇時哪裏去了?弄死這個嘴賤的,溫柔的蘇時能不能回來?在線等,挺着急!
“你才醜,你們全家、你們整個小區、整條街都醜!”
“是啊,我家尤其是我老婆最醜,簡直醜得不能看。”蘇時輕而易舉接下了齊書清殺來的拳頭,還順便親了一口:“不僅醜,而且脾氣很暴躁!也就我能容得下她了,唉……”
柔軟的觸感從手指一直傳到齊書清心裏,癢癢的,趕忙縮回了手:“既然這麽醜,你還要着幹嘛,退貨啊!”
“沒辦法……”蘇時突然一臉正義凜然:“爲了世界的和平,我甘願犧牲我一個,造福全人類……我真是拯救了整個銀河系!”
齊書清覺得自己多年的嘴仗白打了,一朝輸得精光。幹脆換了策略,眼中含着淚:“說好了要做彼此的天使,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地傷害我?快把溫柔的蘇小時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