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昨晚也沒睡好,齊書清這猶豫性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下一步會做些什麽,旁人更是無從猜測,這讓自認洞察人心的蘇時十分吃癟。
雖然靠着猛藥讓齊書清答應好好考慮,可是她那神奇的腦回路會不會按自己安排走,蘇時是一點底也沒有。
一個晚上都在翻來覆去,一會兒想今天這話是不是說太重了,要是齊書清這蠢豬真要鬧絕交該怎麽把話圓回來?一會兒今天這話是不是還不到位,她要是繼續龜毛,我是厚着臉皮先吃掉她再做打算還是繼續扮小白羊?
好不容易熬到約定的電話時間,心裏萬分忐忑地捧着電話等待答案,沒想到電話那頭回應的居然是個熟悉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嘿,我這小暴脾氣!蘇時差點沒把電話摔了,大褲衩配T恤,鞋也顧不上換,趿着拖鞋就出門了。
第一站就殺到了齊書清在的公司,在前台小妹濃濃的八卦眼神中蘇時終于清醒過來,微撣衣袖,露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陽光笑容:“美女,我找齊書清。”
得到的回複居然是齊書清不在公司,蘇時第一反應就是齊蠢豬畏罪潛逃了。不過很快想起齊書清手裏的那點子錢,想跑路也跑不出三環線,又放下心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蘇時悠悠回家補了覺,睡到下午臨近齊書清下班的時間才悠悠地在齊書清門口蹲下,間中憑着迷人微笑俘獲女鄰居一名,換來古樸的竹椅一把,優哉遊哉地靠着竹椅翹起了二郎腿。直到聽見齊書清的腳步聲,才還了竹椅,倚門凹了個憂郁王子的造型,然而齊書清那睜眼瞎根本就沒看見他,還是得他主動現身。
說這麽多就是想指出蘇時今天穿的是一雙拖鞋,脆弱的腳趾們對齊書清的平底鞋毫無招架之力。
齊書清在前面走了幾步發現蘇時沒跟上,于是放慢腳步,蘇時還是沒來挽留。終于忍不住回頭,隻見蘇時蹲在原地眼泛淚花地捂着腳。
齊書清灰溜溜地倒回來:“那個……真的很痛麽?”
蘇時捧着腳三分真七分假地呼着痛,眼淚汪汪,小嘴一噘:“清清,你好狠心,我的腳好痛,走不動路了,你背我!”
齊書清縮着脖子,眼神十分誠懇:“這……不是我不背你,你腿那麽長,我背你和你自己走差不了太多,還是少年你自己堅強點,不要哭,站起來!”
蘇時本來隻是逗齊書清,可見她推得這麽迅速,心裏老大不開心,幹脆蹲地不起:“我的腳趾頭不能動了,齊書清你賠!”
明明是嬌嗔的一腳,怎麽會這麽糟糕?到底是哪一步操作失誤了?齊書清對自己女漢子的程度有點吃不準了,尴尬地陪着蹲下,伸出指頭戳了戳蘇時的腳趾:“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疼麽?”
一指頭正好戳在痛處,不用演蘇時的表情就已經很扭曲了:“清清,你還是故意吧,說不定我能少受點罪。”
蘇時這一刀補得齊書清不知如何反駁,隻好一臉呆滞地望着蘇時:“啊……”
蘇時無奈,主動站了起來,順便拉起了齊書清:“走吧,笨蛋清清。”
蘇時歎了口氣:“清清,我發現爲了你,我必須好好保養身體,争取不要生病。”
這是怕我着急怕我累麽?齊書清有點感動:“蘇時你……”
“……否則,我本來隻是小感冒,能被你照顧成肺炎,本來隻是扭了腳,能被你照顧成斷條腿。”蘇時拿空着的手撸了撸齊書清的頭發:“你這個笨蛋呐……什麽時候才能長點心?”
齊書清低了頭:“怎麽辦?我好像不會和人談戀愛。”
蘇時搞不明白齊書清的腦回路是怎麽從目前這樣和諧的氛圍聯系到不會談戀愛上的,不過他已經逐漸掌握了應對齊書清的訣竅:“不怕,小爺經驗豐富,可以帶你飛。”
齊書清果然不低落了,死魚眼瞪得老大:“嘿,你這還驕傲上了?交過那麽多女友,說明你花心,這可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
“不炫耀,我是說咱兩正好中和,沒有什麽好擔心的。”蘇時低頭想親齊書清,卻隻能親到她的腦門:“清清……你是有點矮了,現在喝牛奶還來得及不?”
齊書清的注意力立刻回到身高上:“我這叫嬌小玲珑,是你沒事幹嘛長那麽高,一點都不接地氣!”
蘇時望向遠方,憂郁地歎了口氣:“總得爲将來的孩子考慮一下……媽都這麽矮了,爸爸不高點,他以後可咋辦啊?”
話題都延伸到繁殖的問題上了,齊書清忍不住嬌羞地紅了臉:“咳,時間不早了,還是趕緊往回走吧。”
看着齊書清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蘇時歎了口氣:任重而道遠呐……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吃掉這隻蠢中帶精的傻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