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想看電影自然是想和齊書清來點互動,誰知兩個小時的電影蠢豬竟然睡了一個半小時。
眼看電影就要演完,蘇時淡定地擰開瓶蓋在齊書清嘴巴下方的衣服上倒了一蓋子的飲料,接着溫柔地将齊書清喚醒:“清清,電影差不多要完了,可以醒醒了。”
好歹是陪男朋友看電影,居然都能睡着,齊書清不好意思了,強行解釋道:“我哪有睡覺,隻是這原聲太美,隻有閉上眼睛抛開一切雜念來傾聽,才配得上這麽美的原聲。”
“嗯,您老說得很有道理。”蘇時貌似贊同地點了點頭,悠然指着肩上的濕痕問道:“那麽,我這肩膀怎麽濕了呢?是您被音樂感動留下的眼淚麽?”
齊書清心虛的摸了摸唇角:“估計是吧……配樂對氛圍理解很到位,細膩地刻畫了主角内心的掙紮,實在是太感染人了!”
蘇時确定齊書清是塊寶了,臉皮的厚度薄厚自如,再丢臉的事她都能鎮定自如,也不知是她反射神經過長還是節操線過低。和她在一起倒是很難生起氣來:“清清,你抵賴的技術太好了,和你在一起得随時拿個攝像機。”
“行,記得把我拍好看點,太醜我不承認的。”
蘇時終于知道爲什麽那個狗屁鍾新宇老愛摸齊書清的頭了,她就是有這種本事讓人生氣,然後打也不好罵也不對,隻能無奈地拿她腦袋撒撒氣。
蘇時把這想法和齊書清說了,齊書清不服氣:“你這是好話麽?我怎麽咂摸着不對味兒呢?”
“是好話,您别往深了想。”電影散場,蘇時牽了齊書清,引着她随人潮退場。
齊書清的手不大,手指細長,握在手裏小小的,好像一用力就會捏沒似的。蘇時拉着她,兩人壓着馬路往家走。
天漸漸暗下來,兩旁的路燈一盞接一盞地亮向遠方,這畫面比剛才的電影還要讓齊書清感動。腳下兩人的影子深淺交疊,不斷轉動,遠遠近近,其中最深的兩個影子一個高大一個嬌小,齊書清忍不住笑了,指着兩個影子問蘇時:“蘇時,你看着像不像男槍配火女?”
蘇時扶着額頭無語,今天是什麽日子?今天是齊書清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這麽值得紀念的日子裏,吃飯時齊書清眼裏隻有烤肉,看電影時齊書清直接睡着,明明是兩個人慢慢壓着馬路回家的溫馨時刻,她腦袋裏居然想的還是遊戲!
“清清,從今天起,你,禁止玩遊戲了。”
“啊?爲什麽……”齊書清痛苦地慘叫:“我就這麽一個洩壓方式,你都不讓玩,你是暴君麽?”
“你都有男朋友了,洩壓方式多種多樣,”蘇時壞笑:“還要什麽遊戲?”
“你說錯了,是我都有遊戲了,還要什麽男朋友啊?爲了繁殖麽?你們三次元的生物真是太龌龊了!”
蘇時嘴角一抽,暗暗安慰自己:遇上這麽個寶貝不能和她生氣,不要和她認真,她會把你的智商拉到和她一個水平線,然後用她做了多年傻逼的豐富經驗打敗你……
心理工作做到位之後,蘇時搖了搖手指:“總有一天我們都會老去,眼花了手抖了腦筋也不清楚了……到那個時候,遊戲怎麽辦?所以應該趁早培養接班人呐……”
齊書清本來想逗一逗蘇時,沒想到會被反殺,一時想不到反駁的點,隻好拱手言敗:“是在下輸了。”
蘇時得意極了,在齊書清腦袋上呼噜兩下:“知道本将軍的厲害了吧?看你還嚣張。”
齊書清悻悻的模樣看得蘇時十分開心,重新牽起她的手沿着馬路牙子往家的方向走。
走着走着,齊書清又說話了:“蘇時,我是不是太矮了?”
“怎麽了?”蘇時不知道她又有什麽幺蛾子,側頭去看她。
蘇時的側臉線條很明朗,眼尾略長,認真看人的時候眼神專注得像是眼前的人就是全世界。齊書清小鹿亂跳,忍不住撇開了眼睛,打着哈哈:“我怎麽覺得你這樣拉着我,知道的咱兩是戀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爸爸帶女兒出來遛彎呢。”
“拉倒吧你,”蘇時擺出嫌棄臉:“你這張老臉了還敢裝我女兒,咱女兒要是知道她老媽冒充她的名頭,估計會笑死的。”
齊書清惱羞成怒,惡向膽邊生,擡腳狠狠地踩上了蘇時的腳:“我就老臉了!不愛要不要!”齊書清踩完轉身就走,一副氣得此生不要再相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