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薇薇到底折騰累了,嘴上說着不睡,眼睛卻很誠實地漸漸閉上了。
說起來許薇薇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小女孩,就經曆這樣的事情,也挺可憐的了。
各自有各自的生活,齊書清不願過多評論别人的生活方式,替許薇薇攏了攏頭發,蹲在茶幾上開始處理工作。
敲門聲輕輕的響起,齊書清以爲是伍一甯回來了,一邊開門一邊哼道:“還算是個爺們。”
門外站着的不是伍一甯而是王旭,手裏提了兩袋外賣,顯然是給齊書清和許薇薇送飯的。
王旭眉頭皺得很緊,看向許薇薇的眼神複雜難辨,最後還是輕輕搖醒了許薇薇:“薇薇,吃點東西再睡吧。”
許薇薇抽了抽鼻子:“師兄……”又很快想起自己的境況,把頭撇向了一邊:“師兄,我沒事,你回去上班吧。”
這場景,真眼熟,齊書清把現場留給兩位當事人,自己默默地遁到了廚房吃外賣。
等到吃完飯出來,王旭已經走了,許薇薇捧着外賣發着呆。出場人物太多,看戲觀衆齊書清表示很迷茫,但是又覺得這樣的愛恨情仇太尴尬,作爲一個交往不深的同事實在不該多問:“把飯吃了吧,傷心也别傷胃。”
許薇薇一直沒有多的表情,齊書清在心裏暗罵伍一甯考慮不周:這樣的狀況,分明應該找個她的好閨蜜來陪她,找我這麽個共事不到兩個月的同事,怎麽安慰她啊?
大約是感受到了齊書清的怨念,伍一甯出現了,順便還帶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過來。
陌生男人穿着西裝,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霸道總裁的氣息迎面撲來,直接忽略來開門的齊書清,踏入了客廳。
齊書清扶着門望着伍一甯不知所措,伍一甯臉色很難看,朝齊書清招了招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齊書清遲疑着回頭去看霸道總裁和許薇薇,伍一甯看出了她的猶豫歎了口氣道:“讓他們自己解決。”
齊書清恍然大悟:哦,原來這位霸道總裁才是正主!想起上午對伍一甯的指責,不由有點心虛,看戲群衆鬧了這麽大個烏龍,要怎麽把話圓回來?
齊書清坐立不安,明明坐的事真皮的座椅,卻像是坐在了仙人掌上,伍一甯通過後視鏡望了她一眼:“今天的事請你全忘了。”
包括我的烏龍事件?齊書清忙不疊地點頭:“您放心,我的記憶隻有七秒!”
伍一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評論。
車内太過沉默,齊書清沒忍住嘴:“那個……剛才那個男的是誰啊?他們兩不會打架吧?”
“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沒頭腦?”伍一甯覺得和齊書清在一起面部表情多了好多:“你上了這麽久的班,連老闆是誰都不知道?”
需要發問的問題一般都是猜不到答案的問題,這個老闆必定是她想不到的人。結合老闆永遠不露臉,以及伍一甯偶爾的霸氣,齊書清來了興趣:“難道是你?”内心有點小激動,這是遭遇現場版的霸道總裁麽?馬上要和我來一段纏綿悱恻的言情劇麽?不,不行,我的心已經給了别人了,你的愛我要不起!
“不是我。”齊書清的内心戲不走心,走臉,圍觀群衆表情太明顯,伍一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他就是老闆,吳起銘。”
“噢,這樣啊。”齊書清有些掃興,很快又想起了别的事:“吳老闆和那個何師姐還沒結婚麽?”
“……還沒有。”伍一甯皺了皺眉:“怎麽會這麽問?”
“哦,因爲今天早上我好像看到那位何師姐給許薇薇看手上的婚戒……”福爾摩清難得動用大腦:何師姐伸手的時候是手背朝上,那動作分明就是秀戒指的動作。再說了,如果不是手上有婚戒,怎麽會讓許薇薇臉色大變情緒激動?這一定就是真相!
還沒等齊書清感歎自己的智慧,伍一甯突然一個急刹車,要不是齊書清惜命提前綁了安全帶,她現在已經貼在玻璃上下不來了。
“伍哥,你幹什麽啊?”
“腳抖。”伍一甯幹脆把車停在路邊:“你看清了麽?”
“……”伍一甯表情有點陰郁,齊書清吞了吞口水:“隔得太遠,我看得不清楚。”
伍一甯恢複了淡定:“大概起銘向她求婚了吧,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伍一甯把車開到新村的大路口:“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照顧許薇薇的确不輕松,齊書清笑着和伍一甯道了謝,蹦蹦跳跳地上樓。
一道陰影罩在了齊書清上方,蘇時臉色比寒冬還要冷:“這就是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