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關了燈，把耳機放在耳畔，有有的聲音就在身邊，就好像有有就在身邊一樣，讓他很安心，竟然舍不得挂斷電話：“齊書清，咱兩打個賭，你敢不敢啊？”

齊書清最不服輸：“你先說，賭什麽？”

“咱兩賭誰後睡着怎麽樣？”蘇時道：“你輸了以後就得叫我哥。”

“那我赢了呢？”

蘇時很霸氣：“你赢了條件随你開。”

“哈哈哈，你輸定了，臭小子！”齊書清來了興緻，心裏盤算着：自己已經睡過一覺了，肯定能撐很久，這個賭局必勝！

賭盤正式開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聊着聊着齊書清就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沉重，心道要遭：“蘇時，蘇時，你困不困啊？”

齊書清的聲音很輕很小，像隻小耗子，蘇時忍住笑：“嗯……困啊……”

“困你就睡覺嘛……”齊書清把聲音放得更輕：“你放心，我開的條件并不困難哦……”

蘇時故意讓聲音變得含糊：“嗯……好嘛……”

齊書清得意得快要笑出聲了：“那你好好睡吧，晚安咯。”

齊書清的得意幾乎要突破手機屏，蘇時終于忍不住：“齊書清，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蘇時的語氣挺嚴肅，齊書清收了笑容：“什麽事，你說吧。”

“其實……”

“什麽？”齊書清心頭一跳，腦袋裏面不斷運轉，卻想不出蘇時接下來要說些什麽。

“我剛才說想睡是騙你的！”

齊書清氣得捶床：“蘇時，你個臭傻逼！”

蘇時笑得打滾：“齊書清你輸定了，還是早點認輸吧，快點乖乖睡覺！”

齊書清不死心：“蘇小時，小孩子不早睡可是會長不高哦！”

“清姐姐，先不說二十來歲已經不大可能再長高了，我已經一米八幾了，長不高就長不高吧。反倒是你，如果二十來歲還能繼續發育，那也是你更需要吧？”蘇時惡意地添了一句：“對了，早睡會不會長胸啊？”

齊書清摸了摸自己躺平就失蹤的胸，感覺牙根有些癢：“蘇時，你是不是想挨揍？”

“嗯……”蘇時沉吟了片刻：“是有點，那你來打我啊！”

齊書清可不想管一個比自己小的男生叫“哥”，爲了赢十八般武藝全使了出來：“小寶貝，你快睡……門外天已黑……”

蘇時簡直佩服齊書清的腦洞，居然連搖籃曲都用上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齊書清唱歌，不由感動哭了：“齊小清同學，别人唱歌抒發感情，你唱歌驅鬼辟邪啊。”

“我哪有，我隻是對音樂有我的個人見解而已！”

蘇時被齊書清的自信震驚了：“世間竟有如此厚顔無恥之徒！”

齊書清不服氣：“你行你上啊？”

蘇時大笑：“我怕你會愛上我。”

“牛皮不要錢，你就使勁吹是吧？”齊書清不信：“話說到這份上，我還非要聽一聽了。”

“那你要認真聽了，我可是難得展露歌喉的哦。”

一小段沉默後，富有穿透力的嗓音在黑夜中響起，通過電波來到齊書清的耳邊，蘇時唱的是首外文歌，齊書清聽不太懂，但是能感覺到其中的憂傷，屏住呼吸不敢打斷。

一曲結束，電話那頭隻剩下細微的呼吸聲，蘇時輕聲叫了齊書清的名字，沒有回應。

“傻貨……”說這話的時候蘇時的唇角揚得老高，聽着齊書清規律的呼吸聲漸漸進入了夢鄉。

齊書清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了，盯着天花闆愣了一會兒神才想起和蘇時的比賽，趕忙翻出手機，通話還沒有結束：“喂，蘇時，你睡着了嗎？”

蘇時的聲音帶了鼻音：“剛醒。”

“哈哈，”齊書清很開心：“你睡着了，你輸了。”

蘇時無奈：“齊小清，昨晚一首歌的時間你就睡得不省人事，還想抵賴不成？”

齊書清一噎：“那你怎麽證明你那個時候沒有睡着？”

“我當然能證明了，”蘇時一本正經：“齊小清，你睡覺不僅磨牙而且還打屁。”

“放屁！你才磨牙打屁呢！”齊書清由不得蘇時這樣胡亂污蔑，氣得跳腳。

她越炸毛蘇時越愛逗她：“你要去做個檢查了，我聽人家說磨牙就是肚子裏有蛔蟲，你看你這麽瘦，八九不離十就是蛔蟲鬧的，還不趕緊去治？”

被他這麽一說，齊書清又有點信了，摸着肚子道：“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蘇時：“所以昨晚是你輸了，以後見面要叫哥，懂麽？”

“懂了。”這種必赢的局都能玩輸，齊書清有些喪氣，不過轉念一想又高興起來：叫哥好啊，顯得我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