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蘇時這個熱源,手還真有點涼了,齊書清忽略心裏的怅然若失,掏了鑰匙開門:“你這機會,誰愛要誰要呗,姐姐不稀罕。”
齊書清沒有誇張,她住的地方真的隻有一間屋,往裏是個用窗戶封上的陽台,用水泥瓷磚砌了個竈台,陽台旁是個不到一平米的廁所。
看到内部環境蘇時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問道:“這附近小偷挺多的,你一個人住這裏不太安全。”
畢竟太久沒在新村待了,齊書清也摸不準這裏的治安情況,将信将疑:“應該沒事吧?我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了。”
蘇時搖頭:“沒錢更危險,你想啊,那小偷好不容易進屋,結果什麽都沒偷着,正火着,突然看見床上躺着一個醜女人在呼呼睡大覺,豈不是更來氣?說不定氣狠了就一刀砍你脖子上了呢!”
“你才是醜女人呢!”齊書清摸了摸脖子:“現在世道這麽差?可我房租押金都交了,要走的話李阿姨怕是不會退我錢的……”很快又想到一個更現實的問題,頓時洩氣:“再說,房租能這麽便宜的,也找不到别的地方了……先住着吧,等手頭寬裕了再換呗。我已經倒黴到了極點了,老天應該沒什麽興趣玩我了吧?”
“你說的也沒錯,房子的事我會幫你留意着,有合适的你再搬吧。”還不是能哄她搬家的時候,蘇時不着急,笑眯眯道:“沒搬家之前,我可以勉爲其難地多來你這晃晃,營造出這屋是有男主人的,小偷想來偷也得掂量掂量。”
齊書清用她那混沌的腦子琢磨了一會兒,感覺這提議還算誠懇:“那就多謝你了……蘇時,你這朋友夠意思!”
蘇時學着齊書清傲嬌的模樣,一仰頭:“知道這個事實就行,還不好好珍惜我。”
齊書清調了熱水器,讓蘇時先去洗澡,自己拿了牙刷在陽台漱口,正刷着蘇時的手機響了,齊書清不好亂動别人的東西:“蘇時,你電話響了,待會兒記得回啊。”
蘇時也沒多想,應了聲“嗯”,等到他洗完澡出來翻出手機才發現是韓安雅打來的。
蘇時本不想理,手機還握在手上韓安雅的電話就又來了,想了想還是起身去天台接了。
韓安雅那邊挺吵的,她的語氣含蓄且矜持:“蘇時,明天是我生日,本來不想過的,幾個朋友非鬧着要慶祝,你過來一起玩嗎?”
蘇時的女人緣很好,十一二歲就就已經交了不少女朋友,十五歲開了葷之後就很少有獨眠的時候。
童年的孤獨讓他格外渴慕另一個人的體溫,他自己也搞不清和女人上床是纾解欲望的時候比較多還是緩解孤獨的時候比較多了。
這兩個目的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女孩子願意接受的,所以蘇時交女朋友極少超過兩個月的,不是他厭倦了女孩就是女孩放棄了他,結局雖然不太好,但是女孩們都沒有吵沒有鬧,總歸來說都還算好聚好散。
分得快了,交女朋友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了,外人眼裏的蘇時就成了一個花心大少,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都快的那種。其實他們錯了,蘇時不是花心,而是根本沒有用心,有有走的時候好像把他愛人的能力也給帶走了。
對于韓安雅蘇時早就厭了,不過那時恰好是他放齊書清這個替身走的時候,沒什麽心思處理這事,而韓安雅足夠懂事,蘇時不想她出現的時候絕不會出現,蘇時想找她的時候又随時都能找到,分手的事也就這麽拖了下來。
蘇時雖然對感情不認真,但是并不會玩腳踏兩隻船的戲碼,這邊決定了要吃齊書清,韓安雅那邊也不會耽擱,淡淡開口:“卡在你手裏,你們玩吧,明晚我請你吃飯。”
女朋友生日,男朋友居然不到場,韓安雅心中不快,卻也知道蘇時的脾氣,不敢逼問:“好吧,明天見,你早點睡覺哦。”
蘇時“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韓安雅氣得要死,恨恨一腳踢在門上,等到氣消了才調出滿面笑容回了包廂。
包廂裏坐的都是平時一起玩的女孩:“怎麽樣安雅姐,蘇大少什麽時候來啊?”
韓安雅笑容得體:“今晚是咱們幾個姐妹聚會,他一個大男人來了也不好玩,幹脆和他約了明天吃法餐,幫我慶生。”
她話說得圓滿,笨的聽不出究竟,隻覺得幾個女孩玩也挺好,聰明的聽懂了也懶得戳破,總歸有場好戲,倒要看看這仗着有幾分姿色就拿鼻孔看人的韓安雅要怎麽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