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垂着雙手,閉上了眼睛:“清清,你怎麽這麽殘忍?”
“現在對你的溫柔,就是将來對我的殘忍,抱歉,我很自私。”齊書清的語氣像北極冰山上空運過來的石頭又冷又硬。
蘇時反而笑了起來,:“該抱歉的是我,是我犯賤要來喜歡你。”
他退開一步:“我現在就走,不過我不想要你這朋友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從此往後再也不見!”
齊書清也笑了:“這樣最好,那就拜拜吧。”
有太多次站在原地看着别人遠去的經曆,既無奈又不解,這一次,齊書清決定先走。
一路上她沒有回頭,因爲無論蘇時是站在原地還是已經走了都不是她想要的結局,不如不回頭,畢竟,懸念最不傷人。
原來夏夜的風也可以吹得人心底發涼,蘇時望着齊書清單薄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麽。
直到齊書清走進樓道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蘇時仰頭笑了:齊書清多狠心的人呐,蘇時你丫是有多蠢才會指望她回心轉意?
摸出手機:“博軒,走吧,我請客繼續喝。”
林博軒已經喝趴下,躺在床上“唉唉”的叫喚:“蘇少爺,你饒了我吧,兄弟這條命都去了一半了。”
蘇時不管:“十分鍾,老地方。”
林博軒聽着電話的忙音,痛苦地哀嚎,旁邊的女孩體貼地遞了水過來:“怎麽了?”
“不知道蘇大少爺發哪門子瘋,”林博軒喝了水,感覺好多了:“才喝完一輪又要喝,他當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是怪物麽?你打電話叫幾個朋友,懂事點的,一起去吧。”
女孩點頭應了,摸出手機開始聯系人,一邊問:“蘇大少最近不是改邪歸正了麽?怎麽今天又想起來了?”
“還說呢!不知道他哪裏撞了邪,”林博軒總算找到知音,大吐苦水:“前段時間突然抽了瘋,玩起了不近女色這一套,幾次朋友約着出去玩,都不去。還時不時就玩失蹤,一到飯點就不見人,整得哥哥我好孤獨,隻能找你玩了。”
女孩“咯咯”笑了:“搞了半天是蘇大少不跟你玩了,你才來找我?”
“你這話說的,”林博軒正色:“找你玩是結果,找蘇大少玩是過程,這就好比飛機作戰需要個僚機似的,沒個哥們一起,玩着沒意思。”
“這麽說來,你和蘇大少才是真愛,我們這些都是小配角打醬油呐。”
林博軒在女孩臉上捏了捏:“我的好寶貝,平時少看點腐段子,哥哥我惡心這玩意兒。”
女孩打了個寒顫,趕忙乖巧地帶開話題,同時溫馴地替林博軒穿上了衣服。
一起玩的女孩都知道,蘇時和林博軒這兩條大腿,一個是陰晴不定的魔王,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快,一會兒溫柔得把你當公主,一會兒冷淡得把你當空氣,全憑他心情。偶爾暴躁起來,稍不如意就會甩臉走人。另一個呢,是條笑面虎,看着随和,真要得罪了他,很可能相談正歡,臉上還笑着呢,肚子上就多了一把冰冰涼的刀。當然,這是個比喻,林博軒這樣的人怎麽會讓自己手上沾血了,嫌髒。他有的是辦法弄得人不人不鬼,比死還難受。
兩人雖然難伺候了點,但是勝在家裏有錢,出手很大方。
尤其是蘇時,脾氣雖然古怪了點,但是對女朋友從來不會吝啬,交往的時候你要什麽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唯一雷區就是别想着和他長久,他身邊總是有很多女孩,你對他有了占有欲的時候,就是你該收拾包袱滾蛋的時候。
和蘇時交往一次賺一大筆,操作簡單收益好見效快,所以女孩都挺樂意往蘇時身邊湊,劉夢媛——也就是林博軒的新女朋友一叫,很快就集合完畢去了酒吧。
蘇時一個人坐在卡座裏,桌上已經扔了一堆空瓶,眼睛血紅,看人的時候感覺随時會撲上來咬兩口似的。劉夢媛帶過來的幾個女孩都聽說過蘇時的怪脾氣,并不害怕蘇時的眼神,故作矜持地在蘇時兩旁坐下,各自做了介紹。
蘇時并不理她們,不滿地朝林博軒道:“怎麽搞這麽多人來?”
“誰讓你說的不清不楚的,哥哥看你心情不好,特地讓妹妹們來安慰安慰你,你還不滿意了?”林博軒不怕他,把自己扔進沙發裏:“說說吧,是哪位不開眼的美女把我家小蘇蘇給得罪了?”
蘇時不答話,隻是悶頭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