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還說我不像姐姐麽,”齊書清并不覺得這有什麽:“特殊時期特殊對待,你這小孩就是還沒吃過苦,真要苦起來就知道面子一分錢不值了。我又沒偷又沒搶又沒……”想起自己騙人家說是小師妹,齊書清趕忙轉了詞:“這個,咳……也是他主動給的嘛!”
蘇時無語道:“你這腦袋怎麽長的?我送你的東西,你都不要,陌生人的東西你又偏偏肯要了。”
齊書清搖頭:“這不一樣,我不喜歡欠人恩情,越是朋友越不喜歡欠着,容易變味兒。”
見蘇時一臉怒氣,像是想反駁,齊書清開玩笑道:“要真受了你的恩情,你就變成我的債主了,哪有現在這樣惬意,我還是喜歡和你當朋友。”
蘇時覺得自己該發火,可伸手不打笑臉人,遇到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生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一口一口咽下怒氣,蘇時恨恨道:“齊書清,你還真說對了,遇到你是我的大難!”
“說得沒錯,和我交朋友就是找罪受,”齊書清笑容不減:“不過不用怕,你多少打發點,我就替你解了這一難。”
所謂解難,估計就是讓蘇時離她遠遠的。蘇時真想敲開齊書清的腦袋看看裏面是個什麽構造。
“呵呵,我還真就當個受虐狂了,”蘇時哼道:“爺高興!”
齊書清無所謂地攤手:“你高興就好。”
那次對話十分不愉快,以至于蘇時每次看見這架渾身響叮當的風扇就一肚子火氣,偏偏這破風扇十分堅挺,除了吵了點再不别的缺點,倒也找不到理由扔掉。
風扇像是感應到蘇時的怨念,響得越發得意,蘇時怒從膽邊生,從地上坐起準備給它一巴掌。
床上的齊書清突然翻了個身,吓得蘇時趕緊躺回席子上,過了半天也不見齊書清有後續動作,蘇時這才爬了起來。
齊書清睡覺十分不老實,身上搭的毯子早被她滾到身下,睡衣也掀起一個角露出了大片的肚皮。
齊書清是個乖寶寶,從來不穿暴露服飾,不曾見過太陽君的肚皮難得出來透透氣,在月光下盡情舒展自己雪白雪白的身軀,還随着主人的呼吸一起一伏,像塊細膩的涼糕似的,不斷發射出“來吃我吧,來吃我吧”的信号。
看着毫無防備的齊書清,蘇時的火氣瞬間消散,皺着眉罵道:“豬!你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迹!”嘴上說着嫌棄的話,手卻很誠實地撈起自己的薄毯遮住齊書清的肚皮。
齊書清這一覺睡得很香,最後是被食物的香氣誘惑醒的,花了兩分鍾回憶自己的位置,又花了一分鍾思考香氣的來源,睜眼就看見蘇時高大的身影在廚房忙忙碌碌。
還有什麽事情能比得上一睜眼就有個小帥哥在廚房裏忙來忙去更幸福的麽?齊書清難得地沒有賴床,換了衣服擠進廚房:“今天煮的什麽好吃的?”
蘇時拿勺在粥裏攪了攪,帶起半勺皮蛋瘦肉粥轉身遞到齊書清嘴邊:“嘗嘗鹹淡。”
齊書清聞言學着偶像劇女主面帶嬌羞地噘嘴湊在了勺上,自覺畫面美如詩。
蘇時卻是臉色大變,趕忙往後退:“别!”
還是遲了一步,齊書清已經被燙得跳腳,一邊跳一邊不忘拿舌頭舔去唇上的熱粥:“味道還行,撒上蔥花就完美了。”
蘇時拿毛巾浸了涼水敷在齊書清嘴唇上,無奈到了家,好好的浪漫場景愣是能被這隻豬弄得雞飛狗跳:“才煮的粥你就撅着嘴往上湊,你是不是傻?”
齊書清嘴痛沒法反駁,隻好用眼神抱怨:粥燙你說什麽嘗嘗?
蘇時十分善解人意:“我吹過的話你還吃不吃?”
齊書清雙眼一翻:有你口水,當然不吃!
“這就對了,我是讓你自己吹啊,誰知道你的智商低成了這樣?”蘇時覺得自從遇見齊書清自己歎氣的次數呈指數上升道:“齊書清你真的很蠢,帶男人回家居然能倒頭就睡,還睡那麽死,喊都喊不醒。幸虧遇到的是我這樣的正直好少年,要不你連渣都不剩了。以後你要是敢背着我帶野男人回家,被人先那什麽再那什麽,我才不會給你收屍呢!聽見沒?”
齊書清有點羞愧,每回睡前都想着别睡太死,誰知道一閉眼一睜眼就已經是天亮,她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我這不是相信你嘛,你要感到榮耀,換了别人我都不讓進門的,還不跪下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