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看站在一旁的蘇時,顯然他也聽見了聲音,齊書清正要開口詢問,又是一聲呻吟傳來。
齊書清心想:壞了,這是哪家的孕婦要生了麽?可也沒在這棟樓裏看見過孕婦啊?什麽情況?
她左思右想想不通,想問蘇時,卻見這家夥一臉壞笑,一雙賊眼閃爍着駭人的精光,顯然他丫心裏沒想啥好事,齊書清不敢再多問。
然而那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一聲快過一聲,莺啼婉轉,嬌羞動人,像是不勝涼風的嬌羞,聲情并茂,饒是齊書清這恐龍神經也終于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臉皮刷的一下紅上了天。
然而有蘇時這小流氓在,齊書清不敢點破,強裝鎮定地捏着鑰匙開門。
不料蘇時悄悄湊了上來,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小清清,你臉紅什麽啊!”
“爬樓太累,我熱的慌!”齊書清不敢動彈,嘴上胡亂說道:“你湊這麽近幹嘛,走開走開,熱死我了!”
蘇時刻意壓低的笑聲就在齊書清耳邊,像根柔軟的羽毛,撓得她耳朵癢癢,耳尖也開始發燙。
蘇時也發現了這一點,笑得更加歡快:“诶?小清清,你的耳朵怎麽紅了,是剛才吹了風,發燒了麽?”
蘇時将舌尖抵在齒間模糊了“燒”字的發音,聽上去“燒”“騷”不分,齊書清氣得雙手抖了又抖,半天對不準鑰匙孔,終于惱羞成怒:“蘇時,你再這樣就睡天井吧!”
要是惹惱了齊書清,把人扔門外的事她是幹得出來的。蘇時相當了解她,于是乖乖噤聲。
然而安靜下來之後,隔壁的動靜越發明顯,尴尬的味道越來越濃,終于在齊書清開門的一刹,一聲繞梁三日的嬌啼之後一切回歸了寂靜。
齊書清望着打開的大門,呆呆站立,實在沒有勇氣招呼蘇時進門。
早已摸熟門路的蘇時反客爲主,擠到齊書清前面伸手摸開了燈,回頭招呼道:“清清,進來吧,别和我客氣!”
蘇時的臭不要臉極大地緩解了齊書清的尴尬,刻意忽略剛才發生的小插曲,她伸手撥開蘇時:“小朋友,你還真是不和姐姐客氣啊?那行,姐姐也不和你客氣了,席子在哪你也知道,趕緊鋪床洗澡睡覺!姐姐明早可是要早起的人呐!”
蘇時也不推脫,熟練地從櫃子裏拖出席子往地上一鋪,順手掏出一件T恤就往衛生間走。
齊書清“嘿”了一聲:“我家怎麽會有你的T恤?”
蘇時相當鎮定:“那什麽,上次買菜路上看見打折順手買了幾件,放你家忘了帶走,這會兒想起來了,正好換洗呀!”
放我家衣櫃裏,你和我說你忘了帶走?齊書清翻了個白眼:“蘇小時,你是真不跟姐姐客氣啊!”
“清姐姐,你遲早是我的人,我幹嘛和自己人客氣啊?”
被一個小屁孩子反複調戲,齊書清又要炸毛:“什麽叫你的人?誰和你是自己人?”
“咱兩關系那麽好,是難得的知己,怎麽就不能是自己人?”蘇時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麽,垂下了頭,語氣也跟着低落下去:“怪不得……你始終對我疏離客氣……原來,這段友情隻有我一個人參與?”
說罷慘然一笑,澡也不洗了,拿着T恤往門外走:“清姐,對不起,這段時間是我不懂事,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