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記憶早就被齊書清打包封存在腦袋的最深處,卻被鍾新宇輕而易舉地撕開封帶,散落一地,夾裹着新鮮的青草味兒,是那是的懵懂年少。
這記憶比齊書清以爲的要清晰得多,齊書清盯着鍾新宇掌心地紅痕,尴尬地道歉:“剛才那下太疼,我沒忍住,對不起。”
“沒關系,”鍾新宇攤開掌心,任憑齊書清把手收回去:“是我不好。”
齊書清想說“宇辰”什麽的都是年輕不懂事時瞎起着玩,現在都成熟了,就别再提了。舌頭卻像是被貓叼走了:“哈哈,沒事,弄好了麽?我該回去上班了。”
“好了。”鍾新宇把東西收拾回袋子:“我買了蛋糕和咖啡,請同事們一起吃吧。”
齊書清不想接,鍾新宇拍了拍她的頭:“你知道的,我不愛吃甜食,你不要的話就隻能浪費了。”
“謝謝。”好像和鍾新宇的對話三句離不開“謝謝”,齊書清忍不住低聲道:“别再對我這麽溫柔,我怕我習慣了,你卻不再給了。”
“雨星……”鍾新宇的聲音輕得像呢喃,化在了空氣裏。
“别叫我雨星!”齊書清不是從前那個大哭大鬧的小姑娘了,她學會了用微笑掩飾一切:“我當不起。”
鍾新宇的笑容凝固隻是一瞬間,接着便是一個更加溫柔的笑容:“好,不叫了,清清。”
鍾新宇太會隐藏情緒,微笑是他脫不掉的面具。那一瞬間的裂痕讓齊書清嘗到報複的快意,可他落寞的笑容很快就讓齊書清開始後悔自己的殘忍:“對不起……”“是我不好,清清,你不用道歉。”鍾新宇終于站了起來:“晚上幾點下班,我來接你好麽?”
“不用……”
“清清,在你找到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之前,讓我來照顧你好麽?”鍾新宇終于不笑了,沒了笑容的掩飾,藏在眉間的憂郁和無奈徹底暴露在齊書清面前:“我希望你能幸福。”
即便我的幸福不是因爲你?齊書清感覺唇角有千斤重:“哈哈,上次你不是已經見過我的男朋友了嘛?”
“他還在念大學吧?”鍾新宇問道:“清清,你确定要再找一個比你小的男孩嗎?”
他說的是陳樂橋的事,陳樂橋雖然和齊書清同屆,但是年齡卻比齊書清小了将近一歲。
齊書清和陳樂橋在一起時,所有朋友都勸齊書清,說他兩不适合。可戀愛裏的人就是這樣,旁人越是反對,他們就越想證明自己是天生一對。所以齊書清和陳樂橋分分合合無數次,最後還是熬到了大學畢業。
之後又熬了兩年,齊書清以爲兩人馬上就能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卻等來陳樂橋一句“分手”。
齊書清更用力地提起唇角:“哈哈,小鮮肉挺好的,蘇時不是陳樂橋,那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鍾新宇嘴唇動了動,說:“清清,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樣。之前陳樂橋的事,我一直很後悔。這樣的錯我不想再犯一次,在我确定他值得你托付終生之前,我不會把你交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