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新宇十分了解齊書清,幹脆趁她還沒醒過神來,拉過她的手準備帶她去洗手間。卻在看到她高高腫起的右腕時愣住了:“清清,到底怎麽了?爲什麽會受傷?”
“一點誤會而已,已經解決了。”齊書清想抽回自己的手,沒想到鍾新宇早防着她的動作,大手微微用力将她的手禁锢在掌心。
“清清,這個時候你都不和我說實話麽?”鍾新宇仔細查看着齊書清的手腕,齊書清不胖,手腕骨頭很明顯,可現在已經看不見骨頭隻看見一個紅腫的饅頭:“是不是新同事爲難你?”
齊書清不說話。
“要不要換份工作……我那邊有空缺……”
齊書清搖頭:“不用,我很好,新工作我也很喜歡,謝謝你的關心。”
“清清……”後面的話堵在喉嚨裏,鍾新宇換了話題:“走吧,先去洗洗臉吧。”
公司所在的工業園區是政府近年扶植的重點,資金充足物業也很到位,洗手間很大也很幹淨,隐隐還透着空氣清新劑的芳香。
齊書清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因爲上班的原因,頭發統統盤在了腦後,狼狽無處遁形。蒼白憔悴的臉,通紅的眼眶,雙眼皮硬生生腫成了單眼皮,就連鼻頭都是紅通通的,像隻掉進酒缸的老鼠。
齊書清歎了口氣,擰開水龍頭。汩汩流出的水很清涼,齊書清漸漸找回理智,于是越發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門外的瘟神。
然而她也挺了解鍾新宇,知道此瘟神别的優點沒有,就一條:有耐心。
他能等,齊書清不能等,磨磨蹭蹭出了洗手間,果然鍾新宇大瘟神就在吸煙處等着她,看見她出來伸手把煙頭按滅扔進垃圾桶:“清清,好些了麽?”
“嗯,差不多了。”齊書清決心搶回主動權,率先發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了啊,好好先生?”
“大學就有抽,瘾不大而已。”鍾新宇垂下眼簾,語氣淡淡:“你手腕受傷了,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隻是紅了點而已,沒事。”齊書清把手腕舉在鍾新宇面前,用力甩了甩:“你看,這不是好好的麽?”
鍾新宇伸手握住齊書清的手腕:“不要亂動,傷勢會加重。”
手腕被涼水浸得很冰,此時被鍾新宇握住,齊書清能清晰感覺到鍾新宇掌心的溫度。鍾新宇的手很大,掌心很幹燥,齊書清竟有一些貪戀這種溫暖。
很快清醒過來的齊書清故作随意地把手收回來:“是是,我知道了,不甩它了。那什麽,我也收拾好了,我回去上班了啊。”
鍾新宇點頭道:“你在哪裏上班?我送你下去吧。”
“就在樓下,你也在工作吧?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清清,”鍾新宇打斷齊書清的客套話,認真地望着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和我說,别躲我好麽?”
“我沒有躲你啊,”齊書清心虛的時候底氣就不足:“真要需要你幫忙,我肯定不會客氣的。隻是我現在需要的幫助,你給不了。”
鍾新宇沉默了,擡手摸了摸齊書清的腦袋:“清清,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