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伍一甯在雜物間的溫柔讓齊書清有了錯覺,他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可結果他還是爲了許薇薇而不是齊書清。感情的事是這樣,工作的事也是這樣,她究竟做錯了什麽,活該沒人疼沒人愛?
齊書清似笑非笑的無賴模樣讓伍一甯有點不适應,這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皺了皺眉又加了一句:“許薇薇那邊我會去勸的。”
齊書清咧嘴笑道:“那就先謝謝伍哥了啊!”
伍一甯動了動嘴唇,想要解釋,卻被上餐的服務員打斷:“您好,這是二位點的套餐,請慢用。”
伍一甯無奈地把套餐推到齊書清面前:“先吃飯吧。”
齊書清胃一抽一抽地疼,但她不想在伍一甯面前軟弱,默默地拿勺子大口大口地吞着飯粒。很快盤子就見了底:“我吃完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你慢吃。”
伍一甯看着空掉的盤子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嗯,那行,你先回去吧。”
齊書清也覺得自己太矯情,可是沒忍住,從樓梯間一路爬到頂樓,蹲在天台角落對着手機大哭了一場。
她以爲陳樂橋捅的那道傷口已經痊愈了,結果痊愈的隻是表面的皮膚,光鮮皮膚之下傷口已經腐爛發臭,再挖開疼痛翻倍。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麽渴望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所有人都和她說:“你要堅強。”是,她不堅強能怎樣?沒有半個人會爲她心疼,還不如堅強一點,至少表面活得精彩。
“滴滴滴”齊書清定下的三分鍾已經到了,她按掉鬧鍾從地上爬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準備回去工作。
轉過拐角,一個熟悉的背影意外地出現在眼前,沒有預料到會這樣再見面,齊書清愣在原地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抽煙的鍾新宇是齊書清從未見過的,在她印象中鍾新宇是個十分自律的人,生活規律得像鍾擺,唯一一次看見他喝醉還是畢業的散夥飯桌上。
鍾新宇聽見腳步聲,按滅煙頭之後才慢慢轉身朝齊書清走來:“清清,發生什麽了?爲什麽你會躲在這裏哭?”
鍾新宇走到齊書清面前,擡手想替她抹掉眼淚:“不要哭,哭多了眼睛會腫的。”
齊書清不願讓他碰自己的臉,往後退了一步:“沒事,我随便哭着玩玩。”
鍾新宇伸出的手僵硬了一瞬,很快又自然地插回褲兜,微笑着搖頭:“笨小孩,老是這麽逞強。”
齊書清不想多說什麽,盯着腳尖發呆。
鍾新宇伸手在她頭頂拍了拍:“樓下餐廳的蛋糕很好吃,去嘗嘗?”
齊書清不想和他獨處,努力提起嘴角:“改天吧,我這上班呢。”
“上班還在這裏哭?”鍾新宇唇角帶着無可奈何的笑:“笨小孩,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齊書清悶聲道:“你不叫我小孩,我就長大了。”
“你長大了,我就不叫你小孩了。”鍾新宇抽了紙巾遞給齊書清:“要上班也先去整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