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新宇總是這樣,老是做一些越界的動作,别人拒絕的時候就會一臉無辜地問“怎麽了”,好像他内心純潔得跟什麽似的,是拒絕的人内心龌龊思想複雜。
齊書清對上他總是節節敗退,無法直說他過界了:“天熱,拉着黏糊糊的。”
鍾新宇十分體貼地拿了濕巾遞過來:“先擦擦手,店裏有洗手間。”
齊書清拿着濕巾反複擦拭雙手,生怕手一空就會被鍾新宇拉上。好在隻是她想多了,餐廳離得不遠,鍾新宇并沒有再來牽她。
齊書清從洗手間回來,鍾新宇已經點好餐,齊書清那一份是牛排披薩冰淇淋,還不倫不類地搭了一杯甜膩的奶茶,都是她喜歡吃的。
齊書清向來膚淺,不會在意吃牛排喝紅酒這樣的講究,興緻來了坐在馬路牙子上撸串的事她也是做過的。
鍾新宇很了解她,比齊書清正牌前男朋友陳樂橋記得還要細緻。陳樂橋會嫌棄齊書清品味粗俗,鍾新宇不會。陳樂橋會覺得和齊書清一起吃飯太丢人,鍾新宇不會。
怎麽看怎麽都應該是鍾新宇和齊書清更适合,可偏偏他們止步于朋友。
齊書清的右手有些笨拙,用刀叉的時候總會碰撞出聲。
鍾新宇有點吃驚:“清清,你的右手怎麽了?”
齊書清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手腕:“不小心摔脫臼了,醫得不及時留了點小毛病,不大能用力。”
鍾新宇臉色沉了下來:“怎麽會醫得不及時?你受傷的時候,陳樂橋不在麽?”
“在不在都那樣,”齊書清不想提起那個混蛋:“除了不能使勁之外,其他功能不受影響,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
察覺到齊書清不想細談,鍾新宇伸手把齊書清的盤子挪到面前,細心地把牛肉切成了細條,這才放回去:“快吃吧。”
齊書清沒機會拒絕,隻能點頭說謝謝。
“清清,和我不必客氣。”鍾新宇溫聲問道:“怎麽又想起回C城了?陳樂橋回來沒?晚上我找幾個同學給你們接個風。”
齊書清知道自己那點斤兩瞞不住他,幹脆說了實話:“我和陳樂橋分手了。”
鍾新宇并不驚奇,點了點頭:“那你有什麽打算呢?”
這人沒當醫生簡直浪費,總能看似溫柔又不容拒絕地捅人一刀,還老是捅在最痛的地方。齊書清幹脆當了死豬:“沒打算,先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再說吧。”
“挺好的,總該爲自己考慮一回。”鍾新宇又揉了揉齊書清的頭發:“别老是傻乎乎的,笨小孩。”
齊書清不滿地嘀咕道:“别老是叫我小孩兒,我都二十四了!換個結婚早的,這年紀都已經當媽了。”
“等你當了媽,我就不叫你小孩兒了。”鍾新宇眼神很溫柔:“遇到合适的人就早點嫁了吧,找個人好好照顧你。”
齊書清心裏邪火亂冒,好想大喊一聲:去特麽的蛋,能不能别這樣演得溫柔似水一往情深!真要爲我好,就離我遠點,各過各的,誰也别摻和誰!
又想起從前秦甜說她的話:你啊,就是該糊塗的時候看得太清,誰都不是受虐狂會湊上來讓你打臉,女孩子就要學會柔和,偶爾裝裝傻沒有壞處。
于是搖了搖頭:“我能照顧好自己,不用别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