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軒楞了一下,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敢上來,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朱陽,卻看見朱陽背過身去。心想:姓朱的擺明是打算視而不見,隻要不廢了這小子,諒他也不會插手。于是揮了揮手,他的一幫手下會議,一擁而上,攔住了蘇時,默默的開始了對他的拳打腳踢。
空曠的操場上隻有中間上演着一場全武行,朱陽背着手,緊緊閉着眼睛,背過身去。仿佛不忍心看一樣,而操場中間,留下正在被圍毆的怒吼的蘇時,還有圍毆蘇時的一群人。旁邊蘇時的目标林伯軒卻冷冷地看着這一切,仿佛和他沒有什麽關系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蘇時終于不再站起來了。而朱陽一直沒有轉過身來,林伯軒看着聲音越來越小的蘇時,和一動不動的朱陽,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毛。他揮了揮手,說:“别打了,咱們走吧。”就帶着他的一幫人離開了這裏。
朱陽見林伯軒幾人離開。急忙回頭,扶起蘇時,急切的問道:“你沒事吧?”蘇時虛弱的擺了擺手,從滿是泥土和鮮血的嘴唇咧出一個笑容,說:“我們不是比賽了不幹涉對方的生活嗎?這次是你輸了。”朱陽的眼角迸出幾點淚花,點點頭說:“是,我輸了。回頭請你吃飯。你别說話,趕緊去醫院。”
過了不多一會,一架直升機從那邊飛了過來,上面塗着紅十字的塗裝。飛機上下來了一群護工,還有一個醫生。七手八腳的把已經意識模糊的蘇時擡了上去。飛走了。朱陽看着在消失在天邊的直升機,咬了咬牙,擦幹了眼眶上的淚水,恨恨的說了句:“林伯軒,你等着。”
當天下午,就連家長會都不會出席的林伯軒的父親,卻忽然來到了學校,他身上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裝,打着領帶,手上還帶着油墨的痕迹,顯然是剛才還在批複文件,這時候才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林父沖進了K班,不管正在上課的老師和滿臉詫異的同學,幾步就沖到林伯軒的面前。林伯軒還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麽着急過,下意識的說了句:“爸……”
話還沒說完,林伯軒就吃了重重的一記耳光,打得他眼前金星亂顫,出生以來從來沒有挨過打的林伯軒一下子愣住了。卻見林父痛心疾首的指着兒子說:“我把你送到這裏是指望你能學好,誰知道你竟然敢仗勢欺同學!走!跟我回家去!”說着不由分說提着林伯軒的耳朵離開了教室。臨走的時候還對老師鞠了一躬,說:“老師,對不起耽誤你們教學了。”
老師自然是知道林父的身份的,急忙還禮,說:“哪裏,林先生客氣了。”林父關上門,帶着哀嚎着的林伯軒離開了教室。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蘇時和林伯軒都沒有再來。林伯軒的那幫小弟都知道,蘇時是住醫院了,但是一直以來對兒子保持放縱教育的林博軒的父親卻忽然玩起了什麽當庭訓子,确是令人十分吃驚。
過了一個星期,林伯軒和蘇時都來上學了,蘇時還是那副老樣子,林伯軒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那一頭黃毛也減掉了,剃了一個教科書級的學生頭。
這天下午有體育課,按照慣例,林伯軒又把蘇時單獨叫了出來。不過這次可不是在背後,而是在全校學生的面前。蘇時心裏一緊,雖然打架他不是很害怕林伯軒,但是林伯軒周圍的那一幫小弟,卻讓蘇時每次都吃虧。盡管這樣,倔強的蘇時還是每次都和林伯軒出去,而且還拒絕了好友朱陽的幫助。
可是這一次林伯軒卻沒有動手,反而對蘇時深深地鞠了一躬,當着大家的面說:“蘇時,對不起,我以前不應該欺負你,我錯了,希望你能原諒我。”蘇時驚了一跳,看着和尚頭的林伯軒,不知道這種轉變是爲了什麽。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見了正在打電話的朱陽,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他猜到了事實的真相。
“孬種。”蘇時小聲地說道。
“什麽?”林伯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孬種!”蘇時大聲吼道,“借用自己家庭的影響力的人,是孬種!”蘇時一邊大吼一邊跑開了。留下了一臉尴尬的林伯軒。雖然蘇時自己明白他說的是朱陽,但是林伯軒心中卻氣不打一處來。雖然老頭子的囑咐還在耳邊,可是自己卻怎麽也吞不下一口氣。于是也往蘇時那邊追了過去。
“那後來呢?”朱陽問道,“後來你們怎麽在一起了?”
“滾!誰和他在一起!”蘇時罵道,“後來就和所有漫畫的劇情一樣,狠狠的打了一架,他沒有那幫小弟的幫助,我沒有你,所以就我們兩個人打了一架,然後就成了好朋友了。”
朱陽沉默了一陣,才說:“雖然隔了那麽多年,對不起。”
蘇時輕輕的笑了一聲,“沒關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