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齊昕煜和孟雲落親密無間的擠在一起,梁瑾第一反應就是來得不是時候。
倒是他身後的梁政,一臉淡定的走到了病床邊上,将手裏的鮮花放在了床頭櫃上:“你可以繼續摟着她,我就問幾句話。”
“在你面前,我還是态度恭敬一點爲好。”
齊昕煜拿回被孟雲落枕着的手,嬉皮笑臉的翻身下了床。
能讓齊昕煜這麽張狂的人變得收斂,孟雲落好奇的移過腦袋,将目光鎖定在了梁政身上。
“昏睡了半年多,看到大哥都不認識了?”
梁政歪着腦袋,目光炯炯的盯着眼神裏露着陌生的孟雲落。
因爲梁齊兩家經常走動的關系,孟雲落跟梁家兩兄弟也是非常熟悉,隻是長大後,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忙,他們見面次數少了很多而已。
他這麽一說,孟雲落腦子裏立即有了一點印象,不過依然陌生得厲害,所以,她隻是沖他淺淺的笑了笑。
梁政隻當她是身體弱,也沒太介意,隻是看着孟雲落的眼神更添疼愛。
他是看着孟雲落長大的,他一直視她爲親妹妹。
若不是她和齊昕煜有婚約在先,他一定會讓她成爲他們梁家的人。
可是老天卻偏偏讓他留下了這樣的遺憾。
“梁局長,你不是有話要問嗎?”
齊昕煜拉過一個椅子放在病床邊上,請梁政入座。
梁政對孟雲落的好感,他是老早就知道的,平時倒沒覺得有什麽,可是今天不知爲什麽他突然覺得很别扭。
好像是錢包被賊惦記上了一般不踏實。
看了一眼齊昕煜擺放的椅子,梁政微微一笑,故意将椅子挪了一個可以随時看到孟雲落的位置。
齊昕煜眼表面上雖不動聲色,心裏卻腹诽起梁政的厚顔無恥來。
整個C市的人都知道孟雲落是他齊家的人,這家夥居心不良竟然這麽明目張膽。
梁政在椅子上坐下,恢複了一貫的嚴謹之色:“聽說你的兄弟昨晚抓了三個人?”
“沒有!”
齊昕煜立即矢口否認。
綁架是重罪,他腦子進水了才會在警局局長面前承認。
而且,将那些傷了孟雲落的混混交給警察,頂多判個故意傷人,這太輕了。根本不能平他心裏之怒。
“今天早上有環衛工人在南街附近的綠化帶裏發現一個身受重傷的人,經搶救,他脫離了危險。他告訴辦案警察,他的朋友被你的人帶走了。”
梁政今天親自來這裏的目的,就是希望齊昕煜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把那幾個人交出來。
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他濫用私刑的亂世。
“有這樣的事?我回頭幫你問問。”
齊昕煜打着馬虎眼,敷衍着梁政。
梁政眼睛一瞪,火氣上來了:“還給我裝?那人都交代了,他傷了雲落,你派人報複。”
秉着安安靜靜在病床上做一個美少女的孟雲落,聽到梁政的話,有些不解了:那小胡子爲什麽要撒謊?分明就是她出手的好吧?
“胡說八道!我家雲落從昨晚十一點開始腹痛,一直在醫院治療好吧?那個人怎麽傷她?”
齊昕煜依然抱着打死也不承認的态度。
倒是那小胡子,居然被人救了,還能開口說話,這讓他沒料到。
早知道他死不了,就該将他一起帶走!
在一旁翻看孟雲落病曆的梁瑾,擡眼說道:“雲落是昨晚十一點入的院,她患了急性胰腺炎,我是她的主治醫生。”
反正惹事的不是他,看看熱鬧又何妨?
誰讓他們一個個的不消停,讓他這個上夜班的人不能好好休息?
看了看自家親弟弟,又看看一本正經的齊昕煜,梁政站起身很是頭痛的歎着氣:“來這裏之前,我都查過了,雲落淩晨三點從醫院離開,然後快五點的時候又受傷入院,接診的是外科主任徐大夫。阿瑾,你敢把她病曆給我看嗎?”
謊言識破,梁瑾牽強的笑了笑,齊昕煜也是有些窘态。
這些都被他弄得清清楚楚,敢情剛才自己就像隻猴子在他面前跳來跳去。
“市委主辦的全省收藏大會過幾天就開幕了,你這會兒就别給哥哥我添亂了。聽話,把人交給我!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知道齊昕煜不吃硬,梁政換了一種商量的語氣。
齊昕煜眼神暧昧的看着他:“我說呢,這麽丁點大的事怎麽會讓你這個局長大人親自出馬過問,原來事關你好基友丁晨的事呀!”
“齊少,你還是把人放了吧!我哥找個男嫂子也不容易。”梁瑾跟着補刀。
孟雲落聽到丁晨的名字,眼睛原本一亮,可聽到梁瑾如此說法,她清秀絕美的臉上又露出一絲被雷到的神色。
梁政瞬間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