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伏夜出,是岑美舒的生活習慣,不是她偏好這種有違生物鍾的作息,而是身爲酒吧老闆的她必須如此。
畢竟,活在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是那麽的不易。
跟往常一樣,她在酒吧打烊關門後,自己開車回家。
在駛出兩條街道後,她看到迎面走來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孩。
看女孩步伐蹒跚,岑美舒特意放慢了速度。
倒不是她天生熱心腸,而是此時已經淩晨四點,一個單身女孩走在路上,實在是很危險。再看她走路的樣子,應該是遇上了什麽困難?
慢慢靠近女孩,她才驚愕的發現,女孩滿身是血,她手捂着的腹部似乎還在血流不止。
“小姐,你怎麽受傷啦?我送你去醫院吧!”
岑美舒趕緊将車停在了女孩面前。
女孩面色慘白,擡眼看她的眼神卻很友善。
不知爲什麽,她一下喜歡起這個女孩來:“我叫岑美舒,我在南街開酒吧。小姐你流這麽多血,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我,孟雲落,剛才遇上壞人了。”女孩皺着眉頭,神志清醒。
岑美舒面色一怔,匆匆将女孩打量了一下,趕緊扶着她上了車。
“我這就給齊少打電話,讓他安排好就醫的事。”
岑美舒一邊抓着方向盤,一邊撥着号碼。
孟雲落本人,C市或許很多人不認識,可她的大名,卻是無人不知。
因爲她有個大名鼎鼎的未婚夫齊昕煜。
雖然他平時并不待見這個未婚妻,可這會兒,除了找他,還能找誰?
“你認識齊昕煜?”
按着傷口的孟雲落很好奇的看着岑美舒,心裏猜測着她會不會是齊昕煜以前的女人?
“他經常到我酒吧裏喝酒,一來二去的便認識了。”
岑美舒簡單的解釋着,看電話接通,她急忙将眼下的事告知與他。
那頭的齊昕煜,卻在電話那頭冷諷道:“她沒死呀?真讓我失望!”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孟雲落坐在邊上,将手機裏傳來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沒想到之前那麽着急的送她去醫院,現在竟是這麽的冷漠。
“他刀子嘴豆腐心。”
感覺到氣氛瞬間變得怪異,岑美舒有點尴尬的挂了電話。
可是當她将孟雲落送到齊昕煜随後用微信發來的指定醫院時,醫院門口卻等候了一大堆醫護人員。
齊昕煜也在等候人群中。
看到滿身血迹的孟雲落被醫護人員從車上扶下來,他的眉頭不自覺的擰成了一條線,垂着雙腿邊上的手緊緊地拽着拳頭。
“看我沒死,你至于氣成這樣嗎?”
躺在活動病床上的孟雲落,經過他身邊時,很是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齊昕煜沒回應她半句,隻是面色突然變得陰森起來。
“她神智一直清晰,一定不會有事。”
目送着孟雲落被送進急救室,岑美舒安慰齊昕煜說。
“怎麽弄的?”
齊昕煜冰冷的話語在靜悄悄的醫院裏響起,聽着有些吓人。
“她說是遇上了壞人!”
岑美舒對孟雲落受傷的事也不清楚,隻好如實轉述原話。
問了一下岑美舒在什麽地方遇見的孟雲落,齊昕煜拿着手機去了暗處。
岑美舒隻隐約聽到黑暗裏的他跟電話那端說:“一個都别放過!命,留着,手筋腳筋全挑斷。敢動我齊家的人,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在他說最後的一句的時候,剛巧一陣晨風襲過,岑美舒渾身一顫,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