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肘抵他肋骨,調侃他:“移民了沒?”
卓燃不動聲色地往我屁股上捏一把,咬着下唇用喉嚨擠出兩個字:“閉嘴。”
吃飯的時候我嚼着菜,有意追問:“你現在能跟我說說,爲什麽要救我了嗎?”
他當沒聽見,大口扒拉白飯,順道喝口小酒。
這一頓過去,我依舊沒問出個所以然。
隔了幾天,全公司上下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明碩又找到我,想帶上我親自找雷總求情。
我假裝猶豫:“這讓我先生知道了,怕他會責怪我。”
明碩整個人塞在椅子裏,頹廢着神情哀聲求救:“卓太太!隻要您能幫我過了這一關,提什麽條件都可以。”
這個說法我倒是有幾分動心,所以背着卓燃我向明碩提了個要求。
他聽了目光漸漸暗下去,但最後總算咬牙答應:“行,隻要把這個燙手山芋甩掉。”
随後我回辦公室補了補妝,就搭明碩的車出發。
到了矗立在三江口岸的金麗飯店,明碩直奔酒店大堂的前台,聲稱自己約了雷總。
人前台狐疑地往他臉上打量過幾遍,就機警地回絕:“雷總現在在國外出差。”
明碩不信,當即拿出手機撥了雷總秘書的号碼,但是很快就被摁斷。
附近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開始盯着他交頭接耳。
明碩不甘心,慌忙間拉我撲到前台,指着我說:“卓太太也要約見雷總。”
周圍的視線都聚集到我臉上,我稍稍後退了一步,恨不得把臉給捂起來。
這時候前台的其中一部電話響了,工作人員接了之後擡頭說:“請兩位到二樓的西餐廳。”
服務生引領我們到了餐廳,裏面環境很優雅,又有巨大的玻璃牆把環形用餐區撐得很高很明亮。
我拘謹地站在走道上,放眼整個空曠無人的室内,就隻有遠處一桌裏有兩個男人對坐着吃飯。
面對我的是雷總,我認得。
但是那個身影,未免有點太眼熟了。
我心跳加快地走近他們,雷總首先看到我,熱情地招呼一聲:“小雲來了啊。”
我尴尬笑笑,然後看到卓燃懶洋洋地扭過臉。
他握着刀叉的手還抵在桌上,牙關研磨着撒了黑椒的牛排,看冷冷的臉色,應該是不屑于和我說話。
跟在身後的明碩自己湊上來打招呼,雷總敷衍過,就讓服務生在同一張桌上又放了兩套餐具。
卓燃對我的到來似乎很不開心,我在他身邊一坐下,他就把靠近我的餐巾給抽了回去。
而明碩還沒坐穩,雷總就先問他:“明總是有什麽急事?”
他開口就是央求雷總緩個交付期限。
雷總鼻腔裏哼笑,用城府老深的目光打量明碩:“上下幾百套合同裏可都一條一條寫清楚了,明總你也簽過字的,如果這時候再去改,你知道我要搭多少律師費還有超支的預算進去嗎?”
我聽着覺得姓雷的這次是咬定明碩了,因此低頭更加不敢看卓燃。
身旁傳來刀叉碰擊餐盤的聲音,卓燃用餐巾抹抹嘴,起身時留下一句:“你們慢用。”,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趕緊給雷總道個别,小跑着追他進了電梯,然後尾随到不知第幾層的某個房間。
他背對我站到床邊,右手擱在身前似乎在解西裝外套的扣子,我趕緊貼到他身後,跟個丫鬟一樣,勤勤懇懇地伺候他卸下外套。
“我不記得你今天來這裏有跟我報備過。”卓燃回身盯着我,淩厲帶光的眸子在窗外透來的逆光裏微晃。
我咬扯着下唇,低頭不敢看他。
半天無言,他惱惱地扯松了領帶,扔下一地的衣服,就往浴室已經備好的熱水裏泡。
我讓服務生送來一瓶紅酒一個細長的杯子,親自用托盤盛着送到浴缸邊上。
他舒适地後仰着,兩條肌肉發達的手臂濕漉漉地擱在兩邊,眯眼隻管自己享受。
“對不起。”我坐在地磚上理直氣壯地道歉,并把半杯酒舉到他面前。
卓燃沒反應。
等到我說了第三遍對不起,他仍舊像個死人一樣,我順手就把杯裏的紅酒潑到了他臉上。
他腦袋偏了一點,很快皺起眉頭,終于睜眼了。
我趁他還來不及發飙,站起身并抄起新開的紅酒,仰頭就給喝個精光。
卓燃驚詫地看着我:“你幹什麽?”
下肚的酒很快就上頭了,我渾身發熱,用托盤猛撥着浴缸裏的水拼命往他臉上潑。
他用手臂擋住腦袋,我就把托盤砸到他身上。
激烈地鬧過一陣,他趁我不注意就環過來手臂到我腰上,然後肌肉稍微鼓起,我就被他拖進了水裏。
稍有些燙的熱水讓我皮膚上的毛孔頓時舒張開,驅散了初秋時節的微寒。
嗆過幾口水,我趴到浴缸邊緣隻剩進氣出氣的力。
而且一下子喝了這麽多酒之後有些扛不住,腦袋和思維就犯迷糊。
卓燃淌開一片水附到我背上,我打着酒嗝還能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在我耳邊亂顫。
我笑:“你他媽愛上就上,别憋着。”
他的手貼着我摩挲到胸前,很快解開了我外套的扣子……
夜半被熱醒的,我想蹬開棉被,但是兩條腿都被壓住了。
我一個激靈,下意識繃緊了身體。
“酒醒了?”黑暗裏,卓燃慵懶的聲音響起,我松了口氣,在他箍緊的雙臂裏又松懈成一灘泥。
他幹涸的喉頭咽動幾下,長長地呼出倦氣,問我:“你今天怎麽回事?”
我腦袋有些疼,盡量簡潔地告訴他:“如果我幫明碩搞定雷總,他就轉讓自己手裏一半的股權給我。”
“嘁。”他聽後不屑地笑一聲,“公司很快就不是他的了。”
我問他:“你打算怎麽做?”
卓燃依舊不肯告訴我他心裏在想什麽,而是把輕揉我肩胛骨的手慢慢地滑到脖子上。
他修長的手指蜷攏起來托住我脖頸,用指尖點着我的臉頰。
我怕癢,肩頭一收就夾住了他的手。
卓燃托着我的腦袋,緩緩地湊近了他吸吐燥熱氧氣的雙唇。
“說真的。”他放空了嗓音,變得更加低魅性感,“你是第一個,讓我欲罷不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