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嶺見面當天,晚餐時間,關享和蘇航、言曉曉商量秦嶺入住的問題。言曉曉聽說關享打算讓個男的搬進來住,神色很是爲難:“我們三個女的,搬進來一個男的,不太好吧……”
關享早就知道言曉曉會是這反應,立刻搬出準備好的理由:“第一,他是同性戀。第二,他付房租,當然,可能暫時欠着幾個月。第三,他是壯勞力,以後,除了做飯,所有家務都是他的事!”
關享的理由有理有利有節,說服言曉曉易如反掌,但是,對蘇航說,一點用處沒有。所以,關享拿出第二套方案,她拿起手機,翻出秦嶺照片給蘇航觀摩:“他人品挺好的。”
蘇航仔細端詳了一番,勉強同意關享的看法,從臉來看,秦嶺絕對是個好人。關享随即又給出了第二個理由:“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我爸媽這兩天又聯系我,準備讓我相親。”
蘇航點頭:“我父母,言曉曉爹娘好像也是這麽打算的。”
“如果我們有男朋友,是不是就不用相親了?”關享把手機遞給言曉曉,通過照片引見一下未來房客,“這個男人,工作穩定,相像英俊,品行良好,最重要的是,還是個同性戀,到那找這麽适合裝男朋友的人?“
“而且還不用花錢。”蘇航幫關享補充了最重要的一點,“我沒問題,你問下房主?”
言曉曉看秦嶺照片,看得有些入神,關享連叫了幾聲,才反應過來,瞬間臉紅成一片。關享幫她解圍:“長得帥吧,我當時見到真人,都傻了,你說大家都是人,想想紀霆,再想想他,怎麽差别就這麽大呢?”
“是……是……是挺好看……”言曉曉臉色越發紅潤,幹脆低下頭,假裝吃飯:“你覺得沒問題,那就住進來吧。”
第二天,關享聯系秦嶺,讓他收拾東西,準備搬家。秦嶺說沒啥好收拾的,這幾天他都住在快捷酒店。關享不解,以秦嶺的工作環境以及收入,不談積蓄、服裝配飾什麽的,至少也得有一個衣櫥,怎麽會沒有東西好收拾?
秦嶺聽完關享的疑問,呵呵一笑,告訴關享殘酷的現實,他前腳和李格非分手,後腳新人已經入住,他曾試圖回去拿東西,但是被人無情地拒絕,并且威脅要報警。
“我總不能和警察叔叔說,我前男友的現男友,不讓我拿衣服吧。”秦嶺長長地歎了口氣,“他一健身教練不要臉,我總不能跟着他不要臉吧!”
“健身教練?”聽到李格非新歡是何許人也,關享一臉惡心,雖然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但是看看眼前的秦嶺,再想想那位小三上位不許人拿衣服的健身教練,關享唯有祝福李格非:“他會得艾滋死掉的,我是說李格非!”
秦嶺點頭:“我和你一起祝福他。”
秦嶺入住當晚,爲慶祝四人幫成立,言曉曉做了豐盛的晚餐慶祝。由于真人比照片更具有沖擊力,言曉曉隻要離開廚房,始終保持低頭認罪地造型,上桌後,更是臉紅心跳隻顧低頭吃飯。
爲了打破這一僵局,關享率先和秦嶺聊起感情生活。關享問的第一個問題:“你和李格非,誰是1誰是0啊?”
蘇航怕秦嶺不理解,補充道:“誰攻誰受啊?”
言曉曉飯吃得太急,聽到關享和蘇航的問題,一個大喘氣,飯粒進了氣管,咳得驚天動地。秦嶺端着碗,直接僵硬如化石。
蘇航給言曉曉倒水,關享對秦嶺緊追不放:“說說嘛,我好奇很久了!”
秦嶺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控制住揍人的沖動,從牙齒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個人隐私,無可奉告。”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和蘇航打賭了,我押五百塊,你攻李格非,蘇航押五百塊,李格非攻你!你趕緊告訴蘇航,你是1!五百塊分你一半!我們一人二百五!”
“不用分,我看你就是二百五!”秦嶺一手端飯碗,一手端起離他最近的一盤菜,走進書房,鎖上房門。
關享沒有放棄,堵在門口,使勁拍門:“你别不好意思啊,大家江湖兒女,有什麽不能說的?”
蘇航照顧好言曉曉,也來到房門口,沖着關享伸出手。關享警惕地看着蘇航:“你想幹什麽?”
“身爲一個客戶經理,客戶對核心問題避而不談,隻有一個可能。”蘇航微笑,“關享,你輸了。”
放過去,五百塊就是随便一頓飯錢,但今日不同往日,眼見降薪降得就快成低保了,五百塊怎麽能随便輸掉?關享氣急敗壞,更加大力拍門:“秦嶺,你給我說清楚!”
蘇航被關享吵得頭痛,讓關享閉嘴,對着門内輕聲道:“一分鍾内,開門,出來洗碗,不然明天沒飯吃。”
五秒後,秦嶺開門,笑顔如花:“蘇爺,您還有什麽吩咐?”
那個時候的秦嶺,絕對不會想到,他的悲慘人生才剛剛開始。
因爲暫時沒有工作,秦嶺扮演起全職保姆的角色,擦油煙機、洗馬桶、倒垃圾、拿快遞、取外賣,如同關享所說,除了做飯以及清洗内衣外,秦嶺承擔了所有家務。
家庭婦男的生活過了兩周,就在秦嶺一邊擦地闆一邊回憶工作,感覺恍如隔世的時候,秦嶺之前面試的幾家銀行幾乎同時通知他去參加體檢,其中包括蘇航她們所在的單位。
秦嶺趁着晚飯時間和蘇航、關享、言曉曉商量去向,綜合了各家的上升空間和薪資待遇,最後秦嶺決定成爲蘇航她們的同事。
體檢後一周,秦嶺拿到入職通知,爲了慶祝,關享提議吃飯看電影,得到大家的響應。隻是,讓秦嶺想不通的是,明明他是慶祝活動的主角,爲什麽他要背着四個包,拎着四份果汁零食,緊跟在三位小主身後伺候?
言曉曉見秦嶺表情凄涼,想起這段時間,一直受秦嶺照顧,越發不好意思,小聲和蘇航、關享商量:“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