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幾年心血毀于一旦,劉大路傷心欲絕,試圖發奮放手和關享一博,誰知那點勇氣,還沒在胸口捂熱,就被關享一把掌打得煙消雲散,“看什麽看?讓你擡頭了嗎?低頭站好!”
蘇航弄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考慮到追回奧迪的難度,決定見好就收。她和劉張氏開展了親切友好的交談:從今天開始,你兒子和言曉曉沒關系了,如果你們敢騷擾言曉曉。我保證今天是你們全家過的最舒服的一天。”
告别痛哭流涕的劉氏母子,感謝過熱情的圍觀群衆,送走英勇的燒飯阿姨,蘇航和關享踏上了返回言曉曉家的道路。
車上,關享一邊咬牙切齒罵言曉曉豬腦子,一邊和蘇航讨論言曉曉的房子問題,當年這筆房貸是關享做的,還到現在,本金應該還有八十幾萬,想要房産證上去名字,首先貸款得還完。蘇航一邊聽關享發牢騷,一邊不緊不慢地把手機遞給關享,讓關享用手機銀行把她所有基金和理财全部贖回,湊湊大概有四十萬。
關享一邊操作,一邊心算了自己帳戶裏的基金和理财,差不多也有這個數,兩邊加起來,再算上言曉曉自己的錢,還貸款應該夠了。
四十五分鍾後,言曉曉家,卧室。
言曉曉保持着蘇航和關享離開時的姿勢,側身躺在床上抽泣。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
蘇航很想安慰言曉曉,但是面對眼前這位臉黃眼腫一臉包子相的姑娘,蘇航隻想罵人。就在蘇航考慮如何溫柔地表達你是個傻逼的時候,關享已經沖到床前,粗暴地把言曉曉從床上撕下來。過去二十四小時的過度疲勞,導緻此刻的關享十分暴躁:“哭!就知道哭!哭有個屁用!“
言曉曉穿着睡衣,赤腳站在地上,五分的凄惶,三分的委屈,兩分的怯懦:“失戀……難受……“
對此,關享的回應是,把三張紙巾拍到言曉曉臉上,“再哭我就打人了!”
蘇航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問:“劉大路這事,你媽知道嗎?”
言曉曉抽泣道:“白天你們出去的時候,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你媽怎麽說?”
“我媽說,肯定是我錯了,大路才不願意和我結婚的。她和我爸準備從老家過來,帶我到大路他們家登門道歉。”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去給劉大路登門道歉?“關享咆哮道,”言曉曉,你是你爸媽親生的嗎?劉大路糟踐你也就算了,你爸媽也聯合起來糟踐你?”
經過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思考,言曉曉再蠢也能意識到,她和劉大路之間的關系,除了完蛋,隻有完蛋。但是對于像言曉曉這種戀愛大過天的姑娘來說,除了用哭來紀念一下死去的愛情,好像也沒别的辦法了。
蘇航被言曉曉哭得腦仁疼,隻好打起精神安慰言曉曉:“你打算和你父母一起去道歉嗎?”
言曉曉邊哭邊搖頭:“不去。”
“爲什麽?”
“大路有女朋友了,下個月結婚……”
關享一臉震驚:“這事你知道?”
“你們不在的時候,他給我發QQ消息的。”
“他還說什麽了?”
“他說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有他一半,他想用這套房子結婚當婚房……”
言曉曉說的悲悲切切,關享聽得隻想掀桌子,蘇航示意關享閉嘴,和言曉曉溝通的事,換她來。
蘇航告訴言曉曉三件事,第一,下周,她和關享會給言曉曉一筆錢,加上言曉曉自己僅剩的積蓄,房貸可以一次性還完。第二,房産交易中心的人已經聯系好,貸款結清後,劉大路會配合言曉曉辦理房産去名字的手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地球人都知道,言曉曉從小到大,都是父母老師口中那種“别人家的孩子”,在家聽父母話,在學校聽老師話,在單位聽領導話,隻這一次,沒有人的話可以供她參考。一切,都得由她自己決定。
蘇航的話又多又長,以言曉曉有限的腦容量一時間消化不了,呆呆地看着蘇航,蘇航微微歎了口氣,簡單明了的問了一個問題:“言曉曉,你的人生,一定要由别人來掌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