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個隆重的日子,我将作爲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出席這次的記者招待會。
置身在全封閉式的私家車内,座椅是皮質的,十分貼身;空調的風口無聲無息地吹着冷風;司機開車的姿勢,莊嚴而肅穆;映襯着窗外灰蒙蒙的藍天,此時此刻,我的内心無比“沉痛”。
伫立在記者招待會的講台上,面對台下無數顆激動萬分的眼睛,我詫異了。強忍着内心的痛楚,向衆人做了個詭異的微笑。
記者招待會便由此拉開了序幕。
記者問:“熊先生,您好。關于您這本風靡全球的小說——《懸案》,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以下問題僅代表我個人。”
我答,“嗯,好的。所有有關這本書的問題,我都會盡心地一一解答。”
記者問:“同衆粉絲、書迷一樣,我對您的這部著作也是頗感興趣。相信,但凡看過您這本書的人,都心知肚明。您和馬探長的故事可謂懸疑重重、扣人心弦。敢問,《懸案》這本書是死神向世人傳達的‘死亡’訊息嗎?”
我笑答,“哈哈,你的這個問題真可謂開門見山,它在某種意義上确實是則死亡訊息。”
記者笑問:“我知道,您不想在此過多地透露書中情節,但我冒昧地想知道,在您書中所呈現的故事都是真實的還是捏造的?”
我答,“關于故事的真實性,我隻能說,‘我相信我的朋友,是他告訴我的。’,隻可惜,他已經死了。”
記者問:“有人懷疑,馬探長是自殺的。您身爲他的摯友,您怎麽看?熊先生。”
我答,“不!這決不可能!馬探長不像是那種會自殺的人,他的死,絕對和那個‘組織’有關。”
記者問:“組織?什麽組織?我記得,在您的書中對這個組織有所記載,卻總讓我有種匪夷所思的朦胧感。是思維哪裏錯亂了?還是劇情跳步了?”
我答,“耶,都不是。你手中拿着的,并非僅僅隻是一本小說,它更是我的‘回憶錄’亦或是‘忏悔錄’。”
記者問:“關于那些離奇死亡的‘報案人員’,驗屍後,法醫對屍體的死亡症狀又是如何判定的,可以的話,您能否詳細地說明一下?”
我答,“雖然這不是我分内的事兒,但爲了能夠讓你相信,我不得不将法醫的原話轉達給你。他們‘七人’的死亡方式雖大相徑庭,但死亡時間卻出奇地一緻,全都定格在午夜十二點整,并且,從他們的屍體上,未曾發現任何緻死的有力證據。對此,有人就懷疑是法醫驗屍不夠認真,但你們認爲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有多大;也有人認爲,他們可能是因某種突發性疾病而死,不是被人所害,但七個人會如此偶然嗎;還有些滿嘴歪理的知識分子說,他們一定是上輩子做了虧心事,這輩子來受懲罰來了;更有甚者說,他們是笑死的。”話說到這兒,我不由自主地笑了。
記者也跟着笑了,接着問道:“那些神秘失蹤的警探,最後找到了沒?”
我答,“沒,或許跟着那些亡靈飛向遠方了吧。”
記者問:“聽說馬探長腦袋很靈光,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他應該在生前給您留有什麽蛛絲馬迹吧?”
我答,“不,他什麽也沒留下,我最後一次去他家的時候,他的母親早已爲他哭瞎了雙眼,父親也因此氣成了一個傻子,家中并未發現任何線索。”
記者問:“有傳聞說,您的這本書會招緻死亡,您對這種謠言有何看法?”
我答,“我隻能說,這是一個騙局,目的就是要毀了我的名聲。我的耳朵向來不會鑽進任何負面的消息,尤其是關于我這本書的。畢竟,這是我在他死後著出的,他的死與這本書無關,更與我無關!”
記者問:“有狂熱者宣稱,隻要将該書傳遞給身周的10個人,就會幸免于災難之中,您對此又是怎麽認爲的呢?”
我笑答,“對于這種如此狂熱的粉絲來說,我本人也隻能滿懷一顆感激的心,由他們去了。然而是否真的奏效,恐怕也隻有一試了。”
記者問:“您身爲一個懸疑恐怖的小說作家,您對‘懸疑恐怖’有何獨到的理念?”
我答,“‘懸疑恐怖’它是兩個詞‘懸疑’與‘恐怖’,二者從含義來講,相距甚遠,實質上卻又交相輝映、相濡以沫,猶如唇亡齒寒,實在不可分割。”
記者問:“您平時創作時,大多都是在什麽時候?”
我答,“午夜十二點整。”
記者追問:“那您喝咖啡嗎?”
我答,“當然,咖啡很好喝。”
最後一位記者問道:“每一位作家,在寫作時,都會将自己代入劇情之中,換句話說,就是總有那麽一個人物,身上流露着作者本人的影子。《懸案》中,您與馬探長是摯交,以第一人稱‘我’來自稱,但這個‘我’具體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呢?”
我答,“很高興,在本次記者招待會即将閉幕的時候,你能問出這個問題。我暫且隻能回答,書中的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
在這場别開生面的記者招待會結束之後,我坐在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内,靜默地歎了口氣。
回到家,我悄悄地翻開了那本小說《懸案》。
并在整本書的尾頁處寫到:他是一名警探,在你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你就與他結下了不解淵源,包羅萬象的犯案現場、猙獰的死亡瞬間、離奇失蹤的同僚、幕後神秘的黑暗組織……
請記住他的名字,他叫“馬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