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透過一縷陽光,徑直照射在她的面頰上,晶瑩的淚珠在陽光下浮動着哀傷。
是下課的鈴聲喚醒了喬珊沉睡的記憶,邵晨帶着冰兒,二人愉快地離開了教室;筱蝶已不知去向,座位上已經沒有了人影。
恍惚之間,整間教室内就隻剩下喬珊和紫鸢,一個痛不欲生、一個不知所措。
喬珊平靜地走到紫鸢身旁,十分同情且不失關懷地問道,“紫鸢,下課了,肚子餓了嗎?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紫鸢沒有回答,僅是低着頭,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這使得喬珊既被動、又尴尬,喬珊個人最無法忍受這樣的狀況,她生性開朗活潑、活像個假小子,不喜歡流淚,也不喜歡看見别人流淚。
她喪氣地坐在距離紫鸢不遠一個座位上,無聊地扣起手機,時不時地斜眼瞟向紫鸢。
10分鍾一晃而過,喬珊有些沉不住氣了,可紫鸢依舊靜默地低着頭,散開的發絲隐隐透露着無盡的淚流。
喬珊無奈地再一次走到紫鸢身邊,單手幫她整理了一下滑落的頭發,由内向外地歎了口氣,厭倦地強調道,“已經下課10分鍾了,紫鸢,咱們去吃飯吧!我肚子好餓!”
紫鸢還是沒有回答,濕潤的紅眼圈楚楚憐人。
此情此景,喬珊終于忍不住了,正言厲色地分析道,“紫鸢,你倒是說句話啊!光坐這兒哭有什麽用?!邵晨已經不要你了!”
這一番話,着實刺激了紫鸢的腦神經。她吃驚地擡起了頭,滿面熱淚地看着喬珊,眼神幾近呆滞,表情像是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病,嘴巴微微張開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走!走,去吃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這樣消沉下去!也不允許!”喬珊邊說邊拉紫鸢起來,強迫紫鸢去餐廳吃飯。
一路上,紫鸢仍舊閉口不言、不住地流眼淚,喬珊則瘋狂地牽拉着紫鸢,讓看到這一幕的路人,心生諸多非議。
吃飯期間,喬珊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讓紫鸢說句話,甚至威脅的話語都用到了,可紫鸢就是無動于衷,靜得吓人。
七天後,喬珊發現紫鸢已經不會說話了,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患者”。
冰兒和邵晨的關系愈演愈烈,誇張到屢屢夜不歸宿,整日和邵晨交纏在一起,不求學問、無視朋友、疏遠家人、老師,心中唯獨邵晨一人。
邵晨曾當面對天起誓,向冰兒表白道,“嫁給我,我會讓你幸福的。”
翌日,邵晨攜千軍萬馬,圍堵在了冰兒的寝室樓下,窗外人山人海,浩大的聲勢隔着玻璃直沖室内,一句“我愛你!”震耳欲聾,久久回蕩在樓道間。
冰兒心花怒放地沖下樓梯,迫不及待地準備迎接這份幸福。
喬珊震驚地回頭看了看紫鸢,發現她正躺在床上,淚濕枕巾。
筱蝶不在寝室,不知今天她又去了哪裏,經常神出鬼沒,喬珊曾多次詢問無果,時間久了,也就懶得再問了。
寝室一度隻剩喬珊和紫鸢兩人,紫鸢從未說過話,喬珊在寝室待久了,也變得寡言少語。
喬珊斷定,周圍人都中邪了。
先是筱蝶頻頻不見人影;再是邵晨冷落紫鸢,急切向冰兒表白;最後是紫鸢淪落到了不會說話的地步。
這種種現象,使得喬珊夜夜感到不安,就連睡覺都無法安詳地閉上眼睛。她的心中一直懸着一塊兒重石,而這塊兒重石名爲“流浪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