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說,但凡姓名被記錄在内的,都将難逃被詛咒的厄運。”
“誰?誰說的?”喬珊戰戰兢兢地問道,“筱蝶,你别吓唬我。”
“噓——它說的。”筱蝶強忍着疲勞的雙眼,白眼球上布滿了血絲,“我剛才看到你的名字啦!還有冰兒和紫鸢的。”
“别、别開玩笑了。”喬珊的吐字帶着渾濁的顫音,“我的名字怎麽可能會被寫在那種日記本上?”
“不信,你自己看!”說着,筱蝶便将日記翻到了她看到記有喬珊名字的那一頁。
密密麻麻的姓名當中,喬珊清楚地辨認出了自己的姓名。因爲,那是她自己的筆迹。
“這怎麽可能?!”喬珊惶恐不安道,“我的名字怎麽會在上面?!”
筱蝶呆呆地搖了搖頭,表示一無所知,憂郁的眼神中似乎在傳達着某種預兆。
夜幕之下,洗手間的窗口時常掀起陣陣冷風,拂動着水池中殘餘的渾水。喬珊的餘光斜視着水中彼此的倒影,發現筱蝶的臉逐漸扭曲變了形。
那張臉在昏黃的燈光下由黑變紅,如血液般擴散、消融……
此刻,鬼嚎的怒風四處逃竄。喬珊看到筱蝶的頭發如狂舞的皮鞭,迎風飛舞,瞳孔中一團漆黑,口中撕裂地嘲笑道:
歡迎來到流浪公園!
……
(接下來的20分鍾,喬珊一直聽到有人在喊她得名字,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
“喬珊,醒醒!該上課啦!今天老師點名!”
“喬珊,快醒醒!我們可不能遲到了!”
“喬珊!喬珊!喬珊……”
喬珊如噩夢驚醒,她猛然坐了起來,漫無目标地掃略着紫鸢她們,嬌喘着鼻息,嘴巴張着卻發不出聲音,大腦一片混亂。
紫鸢愛憐地徒手拭去了喬珊額頭上的冷汗,溫柔地看着喬珊,問道,“昨晚一定做噩夢了吧?看把你吓得?好了,沒事兒啦!因爲你已經回到現實了!”
喬珊聽着紫鸢安慰她的的這些話,倍感疑惑。她疑惑的并不是該如何應答,而是疑惑好似曾經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紫鸢對她說過同樣的句話。
這時的喬珊,仿若一個精神病患者,癡癡地感歎道,“奇怪?”
“沒什麽奇怪的,趕緊洗漱去,我們在寝室等着你一起去上課。”
當喬珊下床,端起一攤子洗漱用具,準備邁出房門時,她又回頭看了看她們3人,彼此正竊竊私語着什麽,而且表情都甚是古怪。
喬珊的鬓角不由地滑下一縷冷汗,就連眼前的這一幕,她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洗手間,喬珊左手拿着水杯、右手拿着牙刷,機械地重複着每日必定要重複的動作,凝視着水池中渾濁的倒影,疑心愈發地嚴重。
她正竭力地回想昨晚究竟做的什麽夢,可她始終摸不着頭緒,隻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卻完全不記得夢裏的内容。
專業課課堂上,紫鸢和邵晨俨然像兩個陌生人,往日的小動作,今日已不複存在,唯獨剩下各自鐵石的心。
這裏最幸福的是冰兒,獨得邵晨寵愛,兩節連排的專業課,他們二人完全無視老師的存在,私底下動作連連。
喬珊又将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紫鸢,她看到紫鸢正獨自一人低着頭,靜默地掉着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