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疼痛讓我有點不适應這太刺眼的陽光。
我揉揉眼睛,望着窗外,豔陽高照的一天。轉頭,床邊空空如也,沒有看到徐素,我以爲徐素會在我的身邊陪伴着我。
門開了,我努力的掙紮着酸痛的頭顱望去,是護士小姐,帶着口罩的護士居然能夠美成這樣,看來也是病号的一種福利。
“軒轅藍兒,輸液的時間到了,手伸出來。”果然,醫院的女人都是不一樣的,美中都帶着冷冷的震懾感,瞧瞧這聲音多麽的冷,仿佛嘴裏含着一塊冰。
“那個……你看見我的朋友了嗎?昨天晚上這裏陪着我的那個?”我指着徐素坐過的地方望着護士詢問。
護士望了一眼徐素坐過的地方,沒回答,隻是專注着看着她揚起的針頭,把針頭裏面多餘的水汁先打出來,望着那冒着寒光的針頭我不知道爲什麽竟然升起一種莫名的壓迫恐懼感。
針頭注射到裝着藥水的挂瓶裏面,随着針管的推動,挂瓶裏面冒着咕嘟嘟的小氣泡,仿佛裏面沉寂着一個溺水的人在拼命的張口吸氣吐泡泡。
天啊!我怎麽會聯想起來這麽恐怖的事情。
趕緊搖搖頭,閉着眼睛,不在去看那個挂瓶。沒兩分鍾,手背上傳來棉簽塗抹酒精的觸感,一陣輕微的刺痛,我知道那個針頭進入了我的肉體。
疼,是我第一感覺。
十五分鍾後,還是很疼。
我望着那正在緩慢進入我體内的液體,喊那個看起來超級漂亮的護士姐姐。“你好,我覺得針頭的位置非常的疼痛,都過去十五分鍾了,是不是跑水了?”
“你最好不要亂動,疼痛是在所難免的,這麽久沒有輸液,總歸要有個過渡适應期,相信我,很快痛苦就會過去的。屆時你就會永久安睡了。”
美女護士笑盈盈的望着我,溫柔的解答。可是,她的話語讓我聽得非常的奇怪,雖然字裏行間,表情語氣都是無法挑剔,但是這話語總是聽起來怪怪的。
爲什麽會說我這麽久沒有輸液?這不是巴不得我生病?永久安睡?跟死了有什麽區别?
住院就夠鬧心了,聽到這些更加不舒服,這兩天又全是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我是不是中邪了?
難怪醫患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緊張,這個護士長得漂漂亮亮的,就是說話怎麽這麽不中聽。算了,大家都是女人,人家上班也不容易,趕緊把水下完就出院回家。
病房裏真的很靜,甚至連輸液管裏面那滴落的下水都聽得到。
“美女,你好。你不用去其他病房看看麽?這樣慢的速度這瓶水起碼要下兩個小時吧,若是快下完了我會按床頭的護士台按鈕請你們過來拔針的。你一直這樣呆在我這裏照顧我,我會不好意思的,這樣的待遇需要另加額外看護費用嗎?”
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問。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笑了。依舊是溫柔的語調,“我不管其他,我的任務隻需要看住你就可以了。”
“看住我?爲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爲什麽?你隻要乖乖聽話輸液就可以了。”她依舊是笑眯眯的望着我,可是這一瞬間我卻覺得這種笑眯眯的笑容真的令人恐懼,不對,是令人産生強烈的抵觸,讓我很容易想起前天晚上那個金光燦燦的大蟒蛇。
“你到底是誰?直覺告訴我你根本不是這個醫院的護士。我又沒錢請看護,我朋友又不在,這樣人手床位都緊張的醫院怎麽可能專門有一個護士站在我床前守着我,看護着我下點滴,我又不是退休幹部又不是名人富豪。”
我這段話完全是電視劇看過了瞎蒙的,可是卻讓那個護士變了臉色。她怔怔的看了我一眼,言語中無不透露着陰冷,“我勸你還是識相點好好的打完這瓶點滴。”
我注意她提到點滴的時候臉色是焦急的,似乎這瓶點滴下的慢她比我還着急。也是,這個點滴到現在差不多下了半個小時,我感覺最多進入我身體十幾滴的樣子。
我靈機一動,伸手就要撤掉針頭,她比我還緊張,快先一步過來按住我的手,聲音更加的陰冷,眼神透露着敵意毫不避諱的盯着我,與我面對面,“小姐,我勸過你,最好不要拔下這個針頭,不然你的身體出現了什麽後果,或者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到時候你會比現在更加後悔。”
哎呀我去我這暴脾氣,本來我就讨厭别人威脅我,再者說了,這話都赤裸裸的威脅到這份上了。
隻要是正常腦子不傻的這個時候都不敢在輸液了。
“你離我遠點!”我狠狠的對她兇出口,她的确松開了我的手,似乎她還有點敬畏我?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了。
趁着她分神的份上,我一隻手飛快的扯下針頭,鮮血頓時從細小的針眼中擁擠的往外流。
“你——?!”在她的驚呼聲中,我飛快擡起身子按下護士台的按鈕,一直按,一直按。
她一步步的逼近我,眼神變得毒辣起來,聲音也發出令人恐懼的那種帶着空曠山洞回音般的顫音,“你到底有什麽好的?居然讓人這樣對你念念不忘,你不該活的,你該死的,你的活注定我家小姐不能和王在一起,你怎麽能夠配得上王???啊——!?”
最後那個字她幾乎是對着我怒吼出來的。
這一切的現象告訴我,這個女的絕對不是醫院的護士,她口中說了“王”、“小姐”之類的,若是之前我不會多想,可是經曆了這兩天的事情,我可以肯定,她是個怪物,她肯定不是人。
“你們是不是把我朋友帶走了,她明明在這裏陪我的。”想起了徐素,我十分的擔心,大白天難道這些個髒東西也能來去自如嗎?
“看來,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你居然可以很快恢複平靜來面對這一切,證明王已經見過你,也證明你的确就是我們小姐要找的那個人。看來,我們必須在你記憶恢複之前殺了你。”
“我猜的果然沒有錯,你不是這個醫院的護士,或者說……你根本不是人?”
“的确,我的确不是人。可是,你居然到現在還天真的以爲你真的是在醫院裏面嗎?藍王妃,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原來叱咤六道,叱咤天庭的藍兒公主居然也是如此的天真嗎?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極其的刺耳,極其的張狂,可是,我的腦海中卻似乎對這一幕非常的熟悉似曾相識。她也叫了我“藍兒王妃”還叫了我“藍兒公主”,這一切都是現代化擺設的房間,卻在讨論着古代的人物和話題,如果我此刻還以爲這是夢,還在自我安慰這一切都是幻想,那真的不是她說的天真的可笑就是太他媽傻逼了。
“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麽人?我總要知道你的身份吧?”奇怪,明明她是那樣的張狂盛氣淩人,可是,我卻絲毫不願意怕她,不對,确切的說是我體内有一個藐視眼前這個女人的靈魂在作祟。
“我是誰?我偉大的公主,你現在才問我是誰。你應該最該清楚我的,你應該最能感受到我的呀?我可是親手送公主進入輪回的人呐,沒有我,公主怎麽可能來到凡間,隻是這凡間發展的太快了,快的奴才都快跟不上時代了。”
她越說越玄乎,越說越激動。
她細細白白的手,輕輕的揚起,口罩被她摘下,露出一張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卻也美豔十足的臉蛋來,有着時下流行的錐子臉。
嘴上的血紅卻顯得那樣的醒目,也顯得那樣紮眼。“我忘了,你此刻就是一介凡人,仙法全矢,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已。我就讓公主你看看這裏到底是哪裏。”
她說完,朝着我冷冷的鄙視了一眼,輕輕一揚手,我的眼前便轉換了一個地方。不對,确切的說沒有轉變。
我出現在我們市中心人流最密集的地方,我依舊身處在病床擺設的房間内。大概我的面積也就九平方左右,她就站在我身邊,我們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玻璃箱裏面。
外面來來回回的人在我們的面前走來走去,我伸手拍着玻璃卻沒有人看的到聽得到,甚至可以從我們的玻璃箱裏面,從我們的面前走過去,她們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我的呼喚。
大白天的鬧市區出現了一個鬼屋,一個玻璃箱,難道都沒有人發現嗎?
“這裏是鬼屋啊?你們走遠點——!”我對着外面大喊大叫卻沒有一個人聽得到。
這時,走過來一看起來學生模樣的男孩兒。我過去拽他卻沒有反應,反而手穿過了他的身體,對他說話揮手他更加看不到。
他一邊低頭玩着手機,一邊從玻璃箱走過,走到那個女人那裏時,我的心兒提到了嗓子眼。那個女人,她不知做了什麽,那個男孩兒就朝着她面前面無表情的走過來,站定,然後一縷白色的煙氣從男孩兒的口中進入了那個女人的口中,不對,是被她吸走的,能吸食男人精氣的古書上除了狐狸精還有什麽人呢。
在加上她那妖娆的身姿,絕美的容貌,我敢肯定她就是狐狸精。
奇怪,我爲什麽那樣肯定她是狐狸精,好像我已經信心十足看透她了一樣。
“真的好舒服!”她滿足的松開了那個男生,那個男生瞬間回神跟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走出了玻璃框,走在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不舒服的迹象。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他,我隻是吸食了他的一點精華而已,又不是要了他的命,最多修養三天他依舊會生龍活虎。沒想到還是個小處男呢。呵呵”
她掩着口角笑了起來,眉眼間的媚态更加盡顯無疑。狐狸精天生媚骨,這話絲毫不假。
突然,她變得嚴肅起來,看着一處,我也望過去,居然是徐素?
徐素望着我們玻璃箱的方向,我向她招手,她依舊盯着我們這邊。“徐素,是我啊,你聽得到嗎?你看的到嗎?”
“公主,看來你真的是做凡人太久了,連她都能感受不出來,看來你身上果真是一點點靈氣都沒有了。勸公主還是省省力氣吧,她根本看得到我們,若不是爲你,她恐怕連我的面都不會見吧。”狐狸精恨恨的出聲。
我沒有聽錯吧?徐素居然可以看得到我們,而且徐素是專門爲我而來的,爲什麽這個狐狸精提起徐素的時候有那麽一股咬牙切齒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