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柳夢珂一下子醒了過來,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隻聽一道磁性的聲音傳來:“葉姑娘還要在白某身上趴多久呢,”言語中滿含笑意。
柳夢珂動了動身子,卻突然感覺到腹部有個什麽東西頂着自己,又想起昨晚的事兒,臉一下子就紅了。心裏罵了句變态,就趕緊從白侯月華的身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這穴道竟然是已經自己解開了。
柳夢珂可以想象,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模樣,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真是個讓人想入非非的樣子。
白侯月華在柳夢珂起身後,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理了理皺皺的衣服,又是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樣子。
柳夢珂就不明白了,爲什麽自己這麽狼狽,他卻還這麽一塵不染的樣子。真是不公平。
“葉公子,歐不,葉姑娘,這副樣子,難道是白某,”白侯月華話也不說完,隻露出一絲讓人意味深長的笑容。
“咳咳,你難道忘記了昨日,嗯?”柳夢珂被白侯月華這麽一說心裏倒是膽子大了。索性也就調戲調戲白老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白某改日就登門提親。”反正她早晚得嫁給自己的,那早一天晚一天都無所謂了。白侯月華确實是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兒,但是今天見着柳夢珂這樣衣衫不整的樣子,倒是覺得可能自己真的把她給,給辦了。
“啊?算了算了,你沒有做什麽,不過就是喝醉了,睡着了而已。”柳夢珂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和那幾皇子來着有婚約,就趕緊沖白侯月華擺擺手,若是這白老闆真的上門提親了,隻怕自己得犯大罪了。
“不行,即使沒有做過什麽,在下也是毀了姑娘的清譽,恐怕也是不太好的。”白侯月華看着柳夢珂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眼裏瞧着,心裏倒是覺得挺有趣的,于是又再添了些話。
“不不不,我要走了,今天還有選美大賽呢,你沒有做什麽就不要想太多,況且可沒有人知道我是女的啊,望白老闆也不要說出去才好。”說完柳夢珂轉身就想繞過白侯月華出門去了。
柳夢珂慌慌張張的就要打算出門了,壓根沒有想到自己此刻是個什麽樣的造型,她此刻簡直就是一副被人淩虐過後的造型呀,任誰看了都會往不正經的地方想。
白侯月華看了她這副慌張的想要逃離的樣子,卻更加的想要笑了。他可不想自己的自己娘子這麽個樣子就出去見人了。
于是他趕緊叫住了柳夢珂:“姑娘還請稍微等一下。”
哪知道現在柳夢珂的腦子裏全在想着剛才的事情有多麽的尴尬,自己要如何如何的趕快逃走,于是冷不丁的被白侯月華這麽叫了一下,就吓了一跳。
也正是因爲柳夢珂被這麽一吓,“啊”的叫了一聲,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踩到了裙角。于是她就像一隻大蝴蝶一樣眼看着就要面朝着地的倒下去。
柳夢珂心裏這時候才想着,完了,這一下摔下去,我這鼻子可得摔斷了。
可是就在柳夢珂快要和地闆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她卻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托住了自己的腰部。
卻原來是白侯月華眼疾手快,眼看柳夢珂就要摔倒的時候一個健步沖上去,抱住了柳夢珂的腰,這才沒有讓柳夢珂摔倒在地上。
白侯月華雙手托着柳夢珂,一雙奪人心魄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柳夢珂的臉看着。柳夢珂本來眼睛還看着地闆呢,一扭頭就剛好看見了這雙含情脈脈的黑曜石般眸子,臉倒是又不争氣的紅了。于是柳夢珂隻得撇過臉不去看白侯月華。
“白老闆還打算抱着我多久?”雖然吧,這姓白的身上的淡淡藥香味兒很好聞,但柳夢珂仍然沒好氣的說到。如果不是他吓着自己了,我也不會這樣,總之今天會這麽倒黴,都是因爲這個姓白的。
白侯月華将柳夢珂扶好站在地上,眉毛一挑說到:“如果不是在下,姑娘這會應該……”話不多說,因爲接下來的情況柳夢珂顯然是知道的。
“那,那還不是因爲你,你,你這麽做自然是應該的。”柳夢珂現在心裏正憋屈着呢,姓白的還好意思來邀功。
白侯月華聽着柳夢珂這麽說倒是也不生氣,反而還一拱手就說到:“這麽說來,倒也是在下的不對了,有什麽冒犯了葉姑娘的地方,還請葉姑娘海涵。”
“哼,不怪,我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柳夢珂一聽這姓白的居然還這麽有禮貌,頓時她想生氣也生不起來了,也是,确實是他避免了自己摔在地上,自己倒是确實也應該感謝他的,可是自己爲什麽就是不想呢。
“嗯,葉姑娘倒也真是個大度之人,”白侯月華頓了頓又說到,“其實在下有個疑問,爲什麽葉姑娘會扮成男子出來呢,依在下看來,葉姑娘若是女子裝扮必定是傾國傾城之姿呀。”
柳夢珂一聽白侯月華這麽說,頓時心裏就不高興了,男人呐,都一個樣,外貌協會,哼,原來白老闆也是這樣。其實柳夢珂也有一點不明白,爲什麽昨晚的白老闆和現在的白老闆判若兩人,爲什麽昨晚那麽,那麽變态的人,今日會這麽溫文爾雅呢?想不明白呀。
“爲什麽,我想這與白老闆并沒有任何關系。”柳夢珂心想自己與他非親非故,也隻有生意上的關系而已,完全沒有必要告訴他,即使這個原因對自己來說并不重要。
“也是,倒是白某唐突了,”白侯月華一臉歉意的說到。
“沒事兒,我就走了,”說完柳夢珂就往門口走去,突然又想起來什麽似的,一回頭指着白侯月華說到,“不要再突然叫我了。”柳夢珂可沒有忘記剛才那麽驚險的一幕。
白侯月華見着柳夢珂這副可愛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笑道:“好,不叫了,可是,姑娘難道打算以這副模樣走出去嗎?”
柳夢珂聞言一愣,摸了摸自己臉,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看了看自己衣服。她怎麽忘記了,這個樣子出去完全就是一夜風流的樣子啊,而且自己這還是女裝。于是她看了一眼白侯月華說到:“你有鏡子嗎,有梳子嗎?”
白侯月華兩手一攤,很無奈的說到:“葉姑娘,白某可是男子,哪裏會随身攜帶這些個姑娘用的東西呢?”
柳夢珂抓着自己的頭發自言自語的說到:“那怎麽辦呀,我這頭發,都怪你。”說完她又瞪了瞪白侯月華。
随即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哎,居然是有一把梳子,自己倒是忘了,這是陌桑出門的時候給我備上的呀。可是看着梳子的柳夢珂又開始發呆了,這種古代的頭發自己也不會梳呀。
之前的頭發都是陌桑給梳的,柳夢珂也就會梳個現代的頭發,可是那麽梳着出去恐怕是要被别人當作是異類了。于是柳夢珂隻能看着自己手裏的梳子幹瞪眼。
白侯月華看了柳夢珂隻是好笑,這丫頭卻原來連個頭發也不會梳嗎?于是他走近柳夢珂,說到:“給我吧。”
柳夢珂看着白侯月華,很是驚奇的說到:“你會?”雖然心存疑慮,但是柳夢珂覺得畢竟他是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怎麽着也是有所耳濡目染吧,總是比自己好的。于是柳夢珂就把手裏的檀木梳遞給了白侯月華,同時也把那發冠一同遞給了他。
“我也不大會,但是可以試試。”白侯月華從來隻是給自己束發,倒也沒有給别人束過發,所以他也隻能說自己是不會的。他讓柳夢珂到桌邊坐着,這樣才好給她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