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珂走後,白老闆面朝着屏風說到:“嗯哼,師父是還想躲到什麽時候呢?”
這時候就有個紅色衣衫的男子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男子雖然已經是中年,可是樣貌卻依舊那樣年輕,這皆是因爲修煉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保住容顔不變。像韓子夜這樣已經到了仙級的,當然是可以保住容顔不變的。其實,他或許也早已不是中年了,不過他的年紀到底有多大,怕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呢。
隻見這個男子紅衣勝霞,一頭的白發宛如落滿了一頭的白雪一般,沒有任何裝飾,就那麽散散的披在身後,倒是有幾分纨绔的感覺。容貌自然就不多說了,翩翩美男子一個,下巴上有些青色的胡茬,倒是更加顯得他成熟的魅力。雖說他可以将自己的頭發用法術給變黑了,不過他卻認爲這樣會顯得他更加有仙的風範兒。
“咳咳,”紅衣男子右手成拳,放在嘴上尴尬的咳嗽了一聲,說到:“乖徒兒,你的能力倒是越來越好了,爲師剛進來不多會就被你給發現了。”
“你那身衣服,透過屏風我都看的見。”其實這個白老闆也就是白侯月華。白侯月華其實非常的不喜歡叫這個人作師父,明明看起來差不多年紀,而且拜師也不是自己自願的,那個,嗯,老頭,非得要收自己爲徒,這也是太無可奈何的事兒了。關于他拜了這個師父那其實是有一段淵源的。
“月華,你總是一生氣就不叫我師父,你看,我把那九天心法都送給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兒了。”韓子夜拖過一張凳子,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從哪兒看,也沒有一副作爲師父的樣子。總之看着就是一副未老不尊的樣子。
“你還不是因爲貪吃,”白侯月華白了他一眼。
“那也是爲師看在她是你未來娘子的份兒上,”韓子夜肯定不會承認是因爲自己貪吃就把那個九天心法給換了出去的,本來已經被這個徒弟瞧不起了,哼,才不要。這麽看來呀這個韓子夜倒是頗有幾分老頑童的意味。
“唉,”白侯月華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真是拿這個師父沒有辦法,貪吃就貪吃吧,也幸好是給了那丫頭而不是其他人。
“你這是歎啥氣兒啊,我就是看那丫頭根骨不錯,到像是,”韓子夜一琢磨過來,“你小子難道是拿了我那顆‘洗髓丹’去給那丫頭吃了?”見白侯月華默不作聲,韓子夜就當作是白侯月華默認了。
“我倒是說嘛,怎麽那丫頭有一種我熟悉的氣息存在呢,原來是我自己煉出來的丹藥。”唉,這韓子夜雖然面上看着一副年輕的樣子,可是心裏年齡,啧啧啧,果然又開始唠叨起來。
眼看這韓子夜就要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下去,白侯月華可是不想聽這個韓子夜繼續唠叨下去,說實在的,從小到大已經耳朵已經快聽的起繭子了。于是白侯月華趕緊說話打斷他:“你難道還缺那幾顆藥丸了?”
“月華啊,這不是缺不缺的問題呀,這個是原則上的問題,你想一想,當今大陸…”韓子夜又要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話了,又要開始講他那些所謂的大道理了。
白侯月華簡直是不想聽了,于是他趕緊就轉移了話題:“你把九天心法給了她,她也不一定會練呐,誰能看懂你那個書,你不如去教教,再收個徒弟?”如果讓那丫頭拜了師父爲師,想必她進步的會更加快吧,而且有師父看着也能少些走火入魔的機會。其實白侯月華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已經開始爲那丫頭考慮思量了。
“你平時都不怎麽露面,怎麽今日突然出現了,可是有什麽事兒呢?”白侯月華突然想起來,他師父平時可都是遊山玩水,雲遊四海,今日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必定是有什麽事情的。
韓子夜被這徒兒一問,倒是真的想起來有什麽事兒了,剛才他居然把正事兒給忘記了。韓子夜一拍腦門兒,說到:“看來呀,人上了年紀,記性就不太好啊,我來找徒兒你,那必定是有事兒的。”
韓子夜揮了揮那寬大的衣袖,掀起的風帶動了他披散在身後的銀發。隻見他兀自走向窗前,神色也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沒有了之前嘻哈打鬧的樣子,這次倒是真有一副嚴師的樣子了。
白侯月華見他突然變得如此神情,自己的心裏也暗自想着,莫不是真有什麽大事兒不成。他的眼睛緊緊盯着韓子夜,似是想從他眼裏看出點什麽一般。
“事情倒是有的,隻是,唉,”韓子夜眼神一暗,輕聲歎了口氣。
白侯月華最受不了自家師父如此做作的樣子,因爲這讓他十分的不耐煩,于是他提高了音量說到:“你倒是說呀,别磨磨唧唧的了?”白侯月華太不喜歡叫師父了,可沒辦法,他又真的是他師父。
“月華,”韓子夜可不管白侯月華有多麽急躁,還是不緊不慢的說話,“爲師前幾日算了一卦,卦象上說,你将會有劫數,不過這劫數到底是何時,爲師至今沒有算出來。所以出來找你的原因,就是想提醒你一下。”
“劫數?”白侯月華不是不知道這劫數是什麽,他隻是覺得該來的總會來,隻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樣快,“那你知道這個劫數是什麽嗎?在何地發生?”
“目前,我隻能知道這個劫數事關你的生死,在何地何時,我皆是不知道呀。”其實倒不是韓子夜算不出來,隻是有些事情天機不可洩露,他能說的也就這麽多而已,若是說的多了,那可是會遭天譴的。
“命劫?”白侯月華也隐隐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得眉頭一皺。
“不錯,是命劫,爲師過來就是爲了告訴你,你一定要萬事小心啊,爲師雖然可是幫助你,但是我卻不能逆了天道呀。”的确,輪回劫數不可避免,韓子夜就算是想做些什麽也是做不了的,目前劫數未來,也隻有以不變應萬變。
“好,我知道了,師父,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但是目前什麽也不知道,隻知道有個劫數,我也隻能靜觀其變。”白侯月華很無奈,他師父合着來找他,就是告訴他你命裏有一命劫,但是卻不告訴他這劫數是個什麽,又什麽時候發生,就是專門來給他添堵的嗎。
“嗯,徒兒,目前也隻能這樣了,”見要說的事兒已經說完,韓子夜一下子也不眉頭緊縮,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爲師就要走了,”韓子夜其實是想如果現在走了,白侯月華就不能再拉着他收徒,他還想多玩幾天呢。
誰知道,白侯月華早知道他的意圖,連忙攔住韓子夜,說到:“哎?這就要回啦,你答應的事兒呢?”
見白侯月華攔住自己,韓子夜也知道,看來收徒這事情是推不掉了,于是說到:“那我不得先逛逛這大都城,好容易來一次呢,”說着就把手伸向了白侯月華,他大老遠得來一次,總得讓自己的徒兒盡盡地主之誼吧。
白侯月華看了一眼伸過來的手,就知道他師父來看他肯定又得在他這兒蹭吃蹭喝,于是白了韓子夜一眼說到:“有什麽需要跟賬房說就好,已經給師父你準備好了。”
韓子夜把手收回去,理理衣衫說到:“哎喲,多謝徒兒了,師父我這就出去了,”說完也不走正門兒,竟然直接從窗戶口跳了出去,就像一陣兒風一般,窗口隻留下搖擺的窗簾。也不知道這些修煉之人是不是都如此不走尋常路啊。
白侯月華不禁扶額,他到底是怎麽有了這麽一個潑皮無賴一般的師父。世人眼中的韓子夜的确是個如仙人一般的神祈,可是如果要是世人如今見了這般,怕是要懷疑自己的眼是不是瞎了。可是白侯月華從小見到的韓子夜的确就是這麽個潑皮無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