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立清抱着一大箱的工具遞給了曹立德,粗略的講了一下大概,然後曹立德拿着個小刷子在那裏像模像樣的刷了起來,刷了半個小時覺得太煩了,就抱着“嘔吐物”去了衛生間用蓮蓬頭沖。
曹立清來到廚房跟盧西安交待了一下今天的晚飯,盧西安微笑着點點頭,轉身回到廚房忙活去了。
“裏面這層膜怎麽去掉。”曹立德玩着小刷子,看了看工具箱裏的工具,裏面有把小錘子一樣的東西,他拿起小錘子輕輕敲打在粘膜上面,結果錘子被黏在了上面拔不下來了。
“麻煩死了……”
“怎麽麻煩了?”曹立清輕輕挑起這個被黏住的錘子,拿着濕漉漉的小錘子對着曹立德的眼前晃了晃,“來,你看。這不是很容易嘛。”
“操你……”曹立德把下一個字憋在了嘴裏沒有漏出,因爲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尴尬的事情,所以就罵不出來了。
“你用手就可以撥開,估計會比我容易的多。”曹立清握着曹立德的手,讓他的手觸碰到那團粘膜,果然那粘膜化開了一個口子,裏面有兩個青銅器物。
曹立德捧出這兩隻青銅器物,但又好像不是青銅的,隻是顔色看起來很像,是兩隻長相奇特的酒杯,上面的紋路凹凸有緻,乍一看倒是沒什麽,可是仔細看的話就發現它的做工很是精美。
“這是什麽東西?”曹立德小心地遞給曹立清。
曹立清接過這兩個酒杯,酒杯不是很大,很小一隻,可以握在手心,上面雕刻着一隻類似鳥的圖案,“可能是一隻鳳凰……”那紋路是由多種鳥禽的特征混合成的一個圖案,“青色的話,會不會是鸾。”
曹立清又看了看另一隻手裏的酒杯,這個上面的紋路圖案和第一隻酒杯的一緻,但是頭部好像是朝下,一隻朝上,一隻朝下。兩隻又都好像是鸾或者是古早的鳳凰。
“你瞧出什麽西洋鏡了沒?”曹立德就看着自己的大哥在那裏神遊。
“可能這兩酒杯是婚慶的時候用的?”曹立清微笑着,自己都覺得好笑。
“婚慶?喝喜酒用的?上面是龍鳳?”曹立德問道。
“不,是兩隻都是鳥類的神物,鸾或者是鳳凰。”曹立清将兩隻酒杯妥善放置在一個專門放置古物的皮箱裏。
“好神奇……”曹立德準備換身衣服,身上都黏糊糊的,衛生間等等也要清理一下,到處都是黏糊糊的。“那你說,這兩個酒杯我們該還給誰?不會是對夫妻的墓吧。”
“很有可能,說不定還會講述一段曠世虐戀也說不準。”曹立清打開自己的台式電腦,打開了一個網站和郵箱,輸入了一些東西後,就靠在椅子背上等待對方的回複。
“你在和誰聊天嗎?”
“我的一個同學,他對這種稀奇的東西很有研究,但就是那幫老教授說他是在異想天開,違背曆史。他一氣之下,就退學了。”曹立清說道。
“任性。”曹立德光着上半身,穿着個褲衩,趴在浴室那裏用蓮蓬頭沖洗着地闆和牆上。
“他之後花了十分鍾黑進了老教授們的電腦,然後那幫老教授也下崗了。”曹立清舔了舔唇,手指輕敲着鍵盤,回複了同學發給自己的資料和信息。
曹立清打了個響指,“阿德,過來。”
“等一下,我的大爺耶。我在洗浴室知道嗎?”曹立德沒好氣的,拿着浴巾擦了擦自己的身體,穿着個褲衩出來了,“怎麽了?”
“第一個目标就在雞鳴山,我們那時候見面的地方。”曹立清說道。
“雞鳴山……那底下竟然有一座墓……”曹立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經常工作去的地方就是雞鳴山,沒想到第一個墓在那裏。
“那兩隻杯子,俗稱叫凰雙囍。當地雞鳴村的老師傅們都會做的酒杯,現在也是。是新郎新娘喝交杯酒用的。不過現在的人隻會做龍鳳杯,雙凰的圖案倒是少有。”曹立清對着郵箱裏發過來的信息照念了一遍。
“鳳凰在古早時期其實地位比龍要大,那時候的鳳凰屬陽,龍屬陰。”曹立清看了看曹立德說道。
“龍屬陰,鳳屬陽?”曹立德問道。
“因爲龍好像會水,鳳是火,所以陰陽這樣區分吧。而且那時候的凰雙囍隻有皇室才可以使用……皇室,雙鳳凰……”曹立清用食指摳了摳自己的牙縫,他深吸一口氣,敲了幾下鍵盤,把地址和注意事項一些東西複制黏貼在文檔裏,其他的關于這個酒杯的資料全部删掉了。
他在文檔裏整理了一下地址和注意事項的資料,拿手機拍了張照片,再打印了一份紙質的。電腦重新回歸出産狀态刷新。
曹立德站在旁邊看着,他悄悄的說了一句:“搞特務呢。”
“差不多吧。”曹立清自嘲的笑了笑。
房門被某人敲響。
“曹先森,可以吃飯了。”
房門外,盧西安吩咐了一聲就下樓了。
“走,去吃飯吧。”曹立清拿了幾件幹淨的衣服扔給了曹立德。
曹立德接過衣服,轉身回浴室,“我沖把澡,馬上好。”
片刻之後,曹立德換好衣服下樓,他在樓道裏就聞到了一股披薩的味道,到了客廳裏發現餐桌上擺滿了好多好吃的東西,披薩,雞翅膀,蝦肉卷,牛肉丸番茄醬汁湯,意大利面,牛排……還有一個一磅多的圓形小蛋糕,裏三層外三層的巧克力醬包裹着這個小蛋糕,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條白巧克力做的一個小牌子,上面别扭的漢字寫着“祝曹立德,曹立清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們的生日。”曹立清說道。
“生肉快樂!”盧西安激動的拍了拍手,雖然說的有點别扭。
“謝謝……好久沒有這樣過生日了。”
曹立德笑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他想起來小時候爸媽給他們兄弟倆過十歲生日的時候,那時候每隔五歲算是一個大生日,每次都會叫披薩吃,買個小蛋糕,一碗清湯面。每次第二天上學時總是跟同學們炫耀,那時候一頓披薩還算有點小奢侈的。就算到母親去世的時候,到了過大生日時,父親還是會給曹立德買一個披薩,一個小蛋糕,還有一碗清湯面。隻不過那時候,不知道大哥不在家的時候有沒有這樣的待遇。
“我也是好久沒有這麽過了……”曹立清點點頭笑笑。
盧西安幫着曹立清插了26根蠟燭,可是曹立德站在旁邊下不了手,“這,蛋糕插的跟刺猬似的,會燒起來的吧,密密麻麻的。”
曹立清看了看這已經被插得滿目狼藉的蛋糕,“嗯,的确有點。”
最後,還是把一根根蠟燭重新拔掉,留下了六根,象征性的表示一下26歲,可是盧西安表示不理解,跟曹立清說,這不夠數。
曹立清用意大利語解釋了一遍,盧西安表示理解,但是不懂。
曹立清索性就跟他說,他們倆最多是六歲了,不能再多了。
盧西安笑笑,用意大利語說了一句,可愛。
三個人說說笑笑,不過大多數情況下,盧西安隻能笑笑點點頭,他眨了眨眼覺得頭有點暈,聽不懂,不理解。
兩兄弟從小時候講到倆人的現在,曹立清在外的一些經曆,怎麽鬥智鬥勇對付盜墓賊從他們手底下搶東西,結下了很多的梁子。曹立德則是說自己和柳千千,兩個人從中專認識是同學,然後發展成男女朋友,最後結婚,生孩子。過得很是普通的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曹立清的手機響了,手機響了很久,曹立清聽不見,因爲他在樓下,手機在二樓的房間床上。
手機上顯示了兩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
當心,他們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