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啊,我看你和周副總像是有仇的樣子?你們有過節啊?”大嫂憂心忡忡地問道。
“嗯,有點過節。”
“我看你直來直去的,也是個朗快的人,周副總,他也是個好人,你倆怎麽就有過節了?”
“他?好人?開玩笑的吧?”丁香看向大嫂。
“真的,我沒騙你,去年有一次我因爲孩子上大學的學費沒有湊夠,一個人在女廁所裏傷心的哭,被周副總無意聽到,就找人過來問了我家的情況,那年的學費都是他贊助的,如果不是他,我大孩兒估計都沒錢上學,如果,他不好,他會幫助我家嗎?”大嫂說起往事,眸子亮晶晶的。
丁香心裏雖不以爲然,但是也不忍心打破周厲軒在她心中的高尚形象,覺得那麽做,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大嫂,你信得過我麽?”丁香拉着她的手問道。
“當然了,雖然我們才認識不到兩天,但是我看着你就喜歡,我覺得你是個好姑娘,你别是和周副總之間有什麽誤會吧?用不用我幫忙去給解釋解釋?”
“咳咳,這個倒不用,你能和我說說你的生辰八字嗎?我想仔細給你算一卦。”
“剛才你不是幫我看過面相了嗎?”
“那個嘛…看的比較粗略,用八字推算更準确些。”丁香掩飾了一下心虛的表情,其實相面也能看得很準的,關鍵是自己以前偷懶,這塊都沒有好好學,用八字推算,是最基礎的了,那個用起來估計八九不離十。
丁香很快找了一張紙和一根筆,趴在洗手台上推演起來。
她越算,眉頭皺得越緊,哎,大嫂的命看來真是苦啊,壯年喪夫,晚年還無所依靠,這可怎麽辦?說不說實話?
丁香心裏做着激烈的鬥争。
大嫂看她一直不說話,緊張兮兮的問道:“算完了吧?是不是不好?你和我直說吧,我能挺得住。”
丁香看到她可憐的樣子,真心也替她悲傷,看到她不應該蒼老卻因爲長期做粗活而顯得異常蒼老的面孔,她是怎麽也不忍心告訴她真相。
最後,她改變了主意,編了一個謊話,讓大嫂抓緊時間去把淚痣起掉,然後再買一個羅盤,在外邊包一塊紅布,讓他大孩兒揣進懷裏,能破災。
大嫂将信将疑:“你的意思是,我家老大有災了?按你說的能破掉?”
“嗯”其實丁香心裏也沒底,給人算過卦,也算準過,但是幫人避災還是第一次,不知道師傅那本書上寫的到底管用不管用,也暫且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這麽過了兩天,又休息了一個周末,丁香周一精神抖擻地來上班了,如果不是你親眼看到,任你眼睛再毒,也不會把這麽一個清純靓麗的女孩兒,看成一個清潔工,但她偏偏就是,還是一個高學曆的清潔工,每次想到這個,丁香就在心裏把周扒皮的祖宗八代都從墳墓裏蒿出來罵了一個遍。
優雅地踏進電梯,又優雅地按下了十九樓的數字,滿臉微笑的想着自己的計劃,對未來充滿了鬥志。
可是,當電梯門一打開,看到滿眼滿走廊的人,她驚呆了。
誰能告訴她,這是幹啥呢?
瞬間,大家也都像看T台上的模特,目光像盞盞聚光燈,齊刷刷地掃過來。
她被看的渾身起毛,急匆匆地閃進廁所。
這個時刻,她多麽希望,自己手中有個魔力棒,可以一點就把人定住,這樣就不會看到她穿的這般職業化,偏偏在打掃廁所,那個場景要多詭異就多詭異了。
可是,等她硬着頭皮把廁所打掃完,探頭探腦看向門外的時候,一個人都不見了。
咦,人呢?難道剛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不過,這樣也好,免去了被人圍觀的尴尬。
今天早上,李大嫂沒來,聽說小女兒生病了,帶她去瞧醫生,今天她的活兒也需要丁香來幹。
女廁、男廁、健身房、會客室、走廊這一切都打掃完畢,她端了一盆水準備去打掃會議室,突然聽到裏面傳來說話的聲音,她慌忙放下臉盆,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兒,眯着眼睛朝裏一看,媽呀,滿滿一屋子的人,差不多快三十個,有男有女。
她趕緊撤了過來,站在了走廊頂頭的窗戶下面歇息。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出來兩個女的,她們看了一眼丁香,閃進了女廁所,因爲女廁所離丁香站的位置2米左右,裏面兩個人說話也沒想着避人,結果一字不落地都進了丁香的耳朵。
“哎,你發現了沒有?這可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在周副總這層樓上的會議室開大會啊,你說,周副總這是什麽意思?”
“是啊,這麽熱的天,也不給備礦泉水,讓喝茶,你說奇怪不奇怪?”
“哎呦,我說啊,你就别矯情了,人家周副總多體貼啊,越是熱天,越不能喝涼的,我要是有個這麽英俊多金,又體貼的男票,我死也知足了。”
“你花不花癡啊,小心禍從口出,人家周副總早就名草有主了,你可别惦記了,聽說,是溫家的千金小姐呢,那真叫一個郎财女貌,珠聯璧合,我給你說啊…”
說着說着,聲音低了下來,丁香伸長了脖子,也沒聽到一個字。往這邊走了兩步,還沒等貼過去,虛掩着的門就打開了,她吓得趕緊裝做是上廁所,裏面出來的那兩個女的狐疑地瞅了她一眼。
丁香一進去,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