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曦帶着蔣勁去市中心的一家面店吃了晚飯,牽着蔣勁去商場又買了一些吃的東西才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她訂的是晚上十一點多的票,這個時候已經将近十點了,過去再等半個小時後就能夠上火車了。
蔣勁平時這個時候已經睡下了,今天被她牽着到處晃,眼皮已經在不斷地往下掉了。
上了計程車蔣夢曦問他那天的那個同學還有沒有爲難他,蔣勁說那人已經轉學了。
她還想問些什麽,低頭卻看到自己的兒子小雞啄米一樣垂着頭,她眼眸一暗,擡手将蔣勁摟到自己的懷裏面。
蔣勁半夢半醒地擡頭看了她一眼,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膩膩地喊了她一聲:“媽媽,到了嗎?”
“沒有,你先睡着。”
車窗外的夜景匆匆而過,誰也沒有想到七年的時間過得那麽快。
這座城市見證了她的痛苦和成長,也見證了蔣勁的出生了成長,可是她現在卻不得不離開。
程子昊多聰明的一個人啊,她甚至還記得那一天,她父母吵架,她被誤傷打腫了臉,怕同學嘲笑,沒敢去上學,跑去附近的奶茶店坐了一整個早上。
他打電話過來問她怎麽了,她騙他說不舒服,想請假一天,結果電話沒有挂多久,他就找到奶茶店了。
她什麽都沒有說,就隻是說不舒服而已,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蔣勁這事情能瞞着他多久?
她當年隻有17歲,爲了保住蔣勁已經是用了最大的力氣和平生最大的勇氣了,一個人背井離鄉,割舍了所有的一切。
但凡程子昊要查當年的事情,于現在的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她瞞着蔣麗麗蔣勁的父親到底是誰,瞞着公司的同事當年的事情,可是她總歸管不住那些年知道這些事情的人。
她未婚先孕的事情鬧得那麽大,整條村子都知道,她父母直接就将她趕出門了,這件事情,隻要稍稍一打聽,全世界都知道。
而那一晚到底是誰,她在嘴硬又有什麽辦法?全班四十多個人看着她将他送到賓館去的。
司機在前面喊她,說到了,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一片冰涼。
懷裏面的蔣勁動了動,她連忙擡手抹了眼淚,抹了抹蔣勁的臉:“阿勁,到了。”
這個時候的車站并不是很多人,她推着行李箱拿了票,蔣勁跟在後頭。候車室裏面有不少的空位,包包裏面的手機響了起來,蔣夢曦好不容易才掏出來,看到是蔣麗麗的來電,想了想,還是挂了。
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了,就不應該猶豫不決。
“小姐你好,請問你見過這一對母子嗎?”
耳邊突然傳來不遠處詢問的聲音,她擡起頭看到那照片上的自己和蔣勁,臉色一白,忍不住緊了緊握着蔣勁的手。
蔣勁吃痛,皺着眉擡頭看到自己媽媽一臉的蒼白,不禁有些擔心:“媽媽,你怎麽了?”
她低着頭,看了一眼蔣勁,勉強地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去那邊好不好?”